「不是,我是特地來向大王報告好消息的。」薩伊笑說。
「什麼好消息?」她不解地問。
「是這樣的——」
「薩伊,不必多說。」耶律喬毅立即阻止道。
「是。」他又退回原位。
宋艾看著耶律喬毅,有點氣餒地鼓腮道:「是關於國家大事,所以不方便讓我聽?」
「宋夫子,你誤會了。」薩伊早看出大王心底有她,可不希望她誤解了大王。
「薩伊你——」
「大王,這是好事,就別瞞宋夫子了。」於是薩伊第一次違背耶律喬毅的命令,將這好消息告訴宋艾,「宋夫子,大王這次又立了大功呀!」
耶律喬毅無奈地深歎口氣,揉著眉心說:「薩伊,你居然連我的命令都敢違抗。」
「既然是好事,為何不說?」宋艾笑望著他。
「若說了,你是不是又會說我太過自大?」他挑眉,饒富興味地盯視她那張柔媚容顏。
「我才不會這麼說。」她噘起小嘴。
薩伊眼看現下的氣氛似乎不適合他在場,於是主動說道:「大人,那屬下先行退下了。」
「好,你趕了一夜的路也累了,下去休息吧!」耶律喬毅揮揮手說。
直見他離開後,宋艾轉向耶律喬毅,「來到這裡之後,你都還沒……陪我出去走走,現在可以嗎?」
「你!」他瞇起眸,她突然這麼說,還真有些怪異。
她纖纖柔荑輕撫他的手,「好不好?」
昨晚她想了許多,即便他倆沒有未來,她也無法再漠視愛他的心。
她會為他吃味兒、為他擔心,他的喜怒哀樂也一再影響她的情緒。她心底很清楚,她一天比一天更愛他。
有句話說——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
過去她一直認為這句話非常不切實際,但如今她卻能體會到它的真義。
他逸出抹釋懷的笑容,「怎麼,想通了?」
「嗯,我是想通了,因為你身為南院大王,喜歡上你……讓我很不安,因此才會胡思亂想,不要怪我好嗎?」她對他說出心底的話。
「我從不曾怪你,不過如果你膽敢再遲疑,我可是會對你做出小小的懲罰。」耶律喬毅站起身,扶住她的肩說。
「你要怎麼懲罰我?」她抿唇偷笑。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握住她的小手,他將她帶到屋外,「又下雪了,冷嗎?」
她搖搖頭,笑望著他,「你對那個小嬙兒是不是也這麼溫柔?」
「這個嘛……」耶律喬毅裝模作樣的故作思考,
「我得想想我是怎麼對她的。」
「少來了!」她鼓著腮,「你要我表明真心,我也表明了。但我告訴你,我可不允許你劈腿,要是讓我發現,我是一輩子都不會理你的。」
「劈腿?這又是啥意思?」
「就是你一次喜歡兩個女人,或同時愛上兩個女人。更希望你不要有三妻四妾的念頭,這種觀念是最要不得的。」宋艾知道古時候很多貴族都擁有三妻四妾,她可不允許他這麼做。
「哈……」沒想到他的回應居然是一聲狂笑。
「你笑什麼?」她皺著眉,「覺得我在說笑話嗎?」
「你怎麼會認為我想要有三妻四妾?」
「書……古書上都這麼說的。」她抬起下巴說。
「你放心,這輩子我覺得最難搞的就是女人,除非必要,我不會去招惹女人。」他攬住她的肩,往山嶺草原的方向定。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要招惹我?」
「你相信命嗎?」耶律喬毅說道。
「嗯……半信半疑吧!怎麼這麼問?」這種話居然會從他的嘴裡說出,倒是讓宋艾感到意外。在她的想法裡,他是信奉自己的實力,而非命運。
「在我差不多像耶律克這年紀時,有個巫師曾來到府邸,說我將來會遇上一生中命定的女人。」他撇撇嘴說。
她揚眉說:「你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對我好嗎?」
「不,」他肆笑,伸手撫觸她柔美的臉龐,「剛開始是你的特別吸引了我,後來我才發現愈來愈喜歡你。」
「你的意思是不是被我的美貌所吸引囉?那我與小嬙兒比呢?」她抿唇望著他。
女人嘛!總怕自己所愛的男人嫌她不漂亮。
「太狐媚的女人我不欣賞,還是你這種單純樸實的女人好。」他綻放出絕魅多情的笑意。
頭一次聽見男人對她表白,她感動得紅了眼眶,忍不住投入他懷中,緊抱著他結實的腰身,「喬毅……我能這麼喊你嗎?」
「當然,你想怎麼喊就怎麼喊吧!」他掬起她的小臉,「傻瓜,怎麼哭了?」
他俯身吻去她雙頰的淚,輕吮她的小嘴,將所有的熱情藉由這個吻傳遞給她。
這吻由淺轉深,可由於天氣太冷,感覺她氣息漸喘,他還是慢慢放開她了,「你真沒用,就算以前住的山不高,也不至於這麼嚴重吧?」
「有件事我想告訴你,不想等到三天後。」聽他這麼說,宋艾決定不再隱瞞了。
「好,你說。」
「其實,我不是你說的那個柳師爺所找的夫子。」她揚眉望著他。
「什麼?」他震驚的神情讓她感到愧疚。
「當然,我也不清楚那位真正的女夫子是誰、現在在何處,還有我為何會昏迷在南院王府門外。」宋艾望著他那副凝神細聽的表情,繼續說:「而我……我是一千年後的人。」
「你在說笑吧?」
耶律喬毅告訴自己,她一定是在說笑,這件事實在是太離譜了!可為何他竟笑不出來,尤其見她微紅的眼,想起她這陣子怪異的言行舉止,他的心反而是前所未有的不安。
「我知道你不會相信,而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證明,但如果你愛我,就不該懷疑我。」她吸吸鼻子,「所以我好怕……好怕哪天我又突然回去,所以一直不敢接受你,害怕你也會受到傷害。」
「那個什麼眼鏡、紙牌,也是從一、一千年後帶來的?」耶律喬毅顫抖地問出這句話。
「沒錯,當時這些東西都在我身上,也一起隨我過來了。」說到這裡,她眼睛變得更酸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