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雷堡呀!正好替我辦些事。」杜孟侖立刻喚人拿來一堆文件。
在小妹嫁進雷堡前,兩家就已經合作密切了,如今再加上這姻親關係,幾乎讓杜家工坊包辦了全江南的飾品市場,並且一步步朝全國開展,杜家工坊的擴展愈來愈快了。
他這個負責營運的人看得最清楚了,杜家工坊能在短短十餘年裡,就成為全國數一數二的大飾品商,除了四弟的做工精巧細緻外,最重要的因素是有三弟。
杜孟文的圖別緻新穎、獨樹一幟,而且深具品味,是坊間一般飾品無法比擬的。正因為產品本身太出色,才能深深地抓住所有顧客的心,這小子也許不明白他每每拿來和能雲爭吵的圖樣,是多麼的珍貴難得吧!
「你也把人利用得太徹底了吧!」杜孟文不悅地接下工作。
「順路嘛!對了,你要和能雲一塊去?」
「不行啊?」
「可以是可以,只是……」
「怎樣啦?」杜孟文不耐煩地睞向他,一直被笑,他已經很嘔了。
「可別打起來呀,在外頭輸她會更丟臉的。」杜孟侖快要笑出來了。
「囉唆!我走了。」現在的他可未必會輸她呢!只是過往的紀錄太難看,想讓大家改觀大概是不可能了。
他來到大門口,才發現她居然要騎馬去,那臉色鐵青得嚇人,直接吼她:
「古能雲,你的馬車呢?」
「三少?你不在畫室裡繪圖,又要上怡紅院了?」古能雲一身白袍,蹙眉望著他。
「你一天不提圖是會死嗎?你的馬車呢?」他伸手按住那匹駿馬。
「揚州又不遠,我騎馬比較快。」
「去備馬車。」他轉身吩咐古總管。
「是!」古總管很高興三少爺出面阻止她,開心地照辦。
他這女兒能力好,他當然開心了,但仍是個姑娘家,出門在外,他這個當爹的還是會擔心呀,三少願意同行,他安心多了。
「三少?」古能雲不解地看著他。
「沒馬車你哪裡也別想去。」他冷眸鎖著她。
「唔……你是主子,當然你說了算。」古能雲摸摸鼻子,歎口氣。
古總管很快地將馬車備妥,連他們的行李都綁好了。
杜孟文恨恨地率先坐進馬車裡,他幹嘛在乎她的安全呢?害他得做這麼不自在的事,真氣人。
「三少?你要上哪兒?這馬車不是要讓我使用嗎?」古能雲再次瞠大眸子。
「我就坐不得?」
「唔……」古能雲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這惡主於是故意尋她開心嗎?她決定自個兒去弄輛馬車。
「你給我站住。」杜孟文吼住她。
「三少還有事吩咐?」
「上來!」
「三少,我要上揚州收帳——」她捺著性子和他講道理。
「囉唆,叫你上來聽不懂啊?」
古能雲歎口氣,只好上馬車,隨即被他拉到身旁坐好。
杜孟文一臉的不情願,卻還是撩起她的衣袖,檢查她的傷,見傷口已經結痂,仍不甚滿意。
「你到底有沒有按時上藥?」那金創藥明明可以完全不留傷痕的。
「有……呀!」她有些心虛地應道,又不是什麼嚴重的傷,三少是不是太緊張了?
「古能雲,我的心情很差,再過半個月後,我若在你手臂上瞧見疤痕,你就該小心了。」
「知道啦!」她拉好衣袖,心想既然他關心完她的傷口了,她應該可以換輛馬車上揚州收帳了吧!
哪曉得她才移動了一下,又被他拉回來。
「三少?」
「你乖乖坐好。」
「我——」
「我要上雷堡,所以一塊兒去。」他恨恨地宣佈。
古能雲張大了嘴,他居然要和她一塊兒去?
「我的心情真的很差,你最好把嘴巴閉起來。」他擺著張臭臉。
她乖乖地將嘴闔上,反正他是主子嘛!他說了算。
馬車「達達達……」地上路了。
杜家門口,杜孟侖揚著笑臉目送他們離去。
「那是什麼新戲碼?」他身後傳來好奇的聲音,這聲音的主人顯然也瞧很久了。
「我也不知道,不過挺好玩的不是嗎?」
沒回頭望向大哥,杜孟侖只知道,有某個不知名的機關觸動了三弟的心弦,讓他無法再對古能雲視而不見了,而這發展讓他覺得有趣極了。
*** *** ***
「杜家老二真有這麼強?」
京城,王家堡裡,王龍不怎麼相信地瞧著趙慶。
「真的,無論我如何展開不要命的攻勢,都被他輕易擋下,看來杜孟侖是盡數獲得杜恆的真傳了。」趙慶在鬼門關繞了一圈回來,至今仍躺在床上。
他回想當時的決戰,不禁一陣哆嗦,很明白若不是杜孟侖次次的相救,他下知死幾回了,這樣的敵手教人又恨又敬。
恨自己技不如人,又敬他的光明磊落,而他對武學的癡狂,讓他很想再向杜孟侖挑戰,就算真的丟了性命,他也心甘情願。
「堡主,我大哥說的是真的啦,那杜家二爺真的很強。」趙賀在一旁說道。
「是嗎?我卻不這麼認為。」王龍仍不相信。
這些年他一直在探聽杜恆的下落,他是前任武林盟主的關門弟子、爺爺的師弟,而爺爺確信師父把一切絕學全傳給杜恆了。
他若想登上武林盟主的寶座,擊敗杜恆並且得到他的推薦是很重要的,而其它人一點都不重要,尤其他們還是群只想著賺錢的商人。
「真的,就連當時薛家坊的江管事也被杜四爺修理得很慘,他也說了,杜四爺是個高手,我想杜恆一定把一身絕學全授予他的五個孫子了。」趙賀焦急不已,他們兩兄弟被欺負,堡主一定要替他們出氣才行呀!
「杜家工坊把所有注意力全放在生意上,幾個商人有什麼好顧忌的!趙賀,你那三腳貓功夫就別提了。趙慶,連你也輸他們,我看是你的功力退步了吧!」王龍冷淡地看著他們兩人。
趙慶狠狽地垂下視線,杜孟侖的功夫沒親眼見識的人是無法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