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託,不只你性向正常好不好?」要他去纏男人?他不如讓古能雲那丫頭纏住呢!咦?他在想什麼啊?
「可你從不抱這裡的姑娘,教人不得不起疑呀!」
「沒情沒愛的,我哪抱得下去?」杜孟文難得地臉紅了。
事實上他只是不喜歡讓人近身,可惜這習慣最近被某個惹人厭的牢頭打破了。
「哈哈……在妓院裡談什麼情愛?你真的很正常嗎?」上官修抱腹狂笑。
「喂!」杜孟文一臉的惱火,他可是很正經地回答他耶!
「本來就是,等等你拉個客人問問,看那人會不會笑到在地上打滾。」上官修雖然止不住笑,卻很開心能交到他這個「清心寡慾」的朋友。
「你有完沒完呀?」
「唔……這麼說來,你會對你的妻子很忠實了?」
「不該嗎?」
「唔……也對,你說得沒錯,我不該笑你的。」上官修微笑認錯。
「不提那個了,倒是我一直想問你,幹嘛留這一臉的落腮鬍?難不成在躲人?」杜孟文坐回桌旁認真地問道。
他對這個問題也忍很久了,這男人應該擁有很不錯的出身,卻寧可窩在妓院裡打雜,兼替姑娘們寫詩、寫情書,賺一點點餬口錢,真教人懷疑呀!
「躲人?也算吧!我是在躲我自己。」上宮修歎口氣。
「是嗎?我就想你這樣的人怎麼會留在妓院裡?你打算躲多久?」
這謎樣的男人是吸引他來怡紅院的主因,當然一開始是為了氣古能雲那丫頭,心想他進了妓院,看她還能變出什麼把戲。可來了幾回後,認識了這男人,他反而有了來怡紅院的渴求,不是如他所言愛上他了,而是為了他肚子裡多得嚇人的廣大經歷。
這男人總能說出各地各種新奇的遊歷、各種奇怪的風土民情,再加上他本人的文采,給了他許多繪圖的靈感。
「直到哪天我覺得不需要再躲吧!」他微微苦笑。
「喂,屆時可別給我一聲不響就消失,你這朋友我可是打算交一輩子的。」杜孟文連忙先聲明。
「嗯。」上宮修舉杯和他對飲,算是承諾了,他鬆開眉頭好奇地問;「你家的小總管呢?」
「別提那惹人厭的傢伙。」杜孟文狠狠地灌了一杯酒。
「為什麼?再者你又為什麼非得故意上妓院惹她生氣呢?」上宮修更好奇了。
雖然他們都沒提,他卻一眼就瞧出那小總管是個姑娘家,而他們的互動教人好感興趣呀!
「我哪有?我來是為了見你好不好?」他心虛地否認。
「還說沒愛上我?」上宮修恥笑著他。
「別害我吐了。」杜孟文特大號白眼掃過去。
「哈哈哈……說真的,你為了氣她,老是害她往這裡跑,不太好吧?」上宮修雖沒和那丫頭正式打過照面,卻覺得他們很相襯,就是愛吵了點。
「這點你大可放心,她的身手是沒你好,卻也絕對不弱,她沒出手傷人算好的了。」杜孟文笑道。
這謎樣的男人還擁有極高的武藝,下回嗜武成癡的爺爺回來,真該介紹他們認識才對。
「她的身手好又如何?你雖不碰這裡的姑娘,但經常出入,應該知曉要撂倒一個人,多的是些不入流的方法,尤其是對姑娘家而言,豈可不防?」上官修正色提醒。
杜孟文沉默了,他從沒想過這個危險性,心頭一陣錯愕。
「再說她對你而言顯然意義非凡,你不該拿她涉險的。」
「哪來的意義非凡?你別幾杯黃湯下肚就開始胡扯了。」
他該因此少上妓院嗎?這樣他生平最大的樂趣豈不是沒了?可是她的安全……真教人難以抉擇呀!
「是胡扯嗎?」
「哼!」
「或者別去其它家青樓了。」瞧出他在思量這事,上宮修好心地提出建議。
「喔?請問怡紅院和其它青樓有什麼差別?上這裡的人就不會使出下三濫的把戲嗎?」
「是沒什麼差別,客人也沒比其它地方高雅正直。」見他一臉不悅,上宮修笑著說下去,「不過這裡有我和紫月姑娘。」
杜孟文揚高眉頭,他會幫她,這一點無庸置疑,只是他老是窩在這偏遠的木屋裡,真的出事了,他恐怕也不知情吧!而紫月姑娘……
「你以為一個身手不弱的姑娘為何留在妓院?」上官修淡然一笑,他也沒料到另有高人也如他一般,選擇藏在這裡呢!
「自然是同你一般有隱情。」他恍然地微笑,因為事不關己,他從沒思索過紫月姑娘的事。
「加上她們又成了好友,她來了,紫月絕對會留心的。」
「嗯。」他認同地點點頭,事實上,他也極少上其它家妓院,只偶爾因為氣惱,想害她多跑幾家時,才會那麼做。
如今事涉她的安危,他可以接受喪失這一點小小的樂趣的。
「呵呵呵……」上官修忍不住笑個不停。
「又怎麼了?」
「明明很在意的。」
杜孟文立時漲紅了臉,明白他在說些什麼,他怎麼可能在意那丫頭?可心頭卻浮現那些兩人相擁的畫面,而他的心跳立刻又亂了,一種極興奮又難耐的異樣感在他全身流竄。
「既然如此,又何必這樣整她呢?」上官修雖然這麼說,眼眸裡卻有著淡淡的羨慕。
「我才沒有。」杜孟文也只能嘴硬不承認了。
「叩叩……」
「什麼事?」上官修揚聲問道。
「杜家小總管又來找三少啦!」外頭小丫鬟笑著說道。
「知道了。」上宮修揚眉望向他,「你——」
「那惹人厭的傢伙又來了?」杜孟文已經起身準備去見她。
他嘴上雖然這麼說,可眼裡卻閃動著完全不一樣的光芒,而且是唯獨在和她有關時,才會浮現的特殊神采。
他這副雀躍的模樣瞧在上官修的眼裡,分明染上了愛戀,他本人真的一點都不知曉嗎?
好奇心驅使下,上官修難得地跟著去看熱鬧,果然這小子見了人,兩人又是一陣唇槍舌劍,一副沒把對方踩在腳下不過癮似的,沒一刻能相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