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卻被她重重拍開!
「很晚了,有事進房間再說吧。」
他推開房門靜靜等待著,約莫過了五分鐘之後,倔氣的南宮憶這才狠瞪他一眼,像陣風似的旋跨進房間裡。
看著她的背影,他有些難以置信。
他想問,又怕問出讓自己黯然的答案。直到這一刻,面對著她,薩菲斯終於徹底地察覺到自己未曾體會過的懦弱。
南宮憶逕自走到窗邊,「刷」的一聲扯開窗簾,入夜的台北市區夜景馬上映入她眼底,公路和高架橋上的橘紅色燈光像一道幻彩的銀河,很美,卻也寂寥。
薩菲斯不知道何時來到了她的身後,她卻倔強地不回頭,突然,她感覺到一個重量披覆在自己的肩頭上,隨之而來的便是一股衣料的溫暖和他身上的香水淡香。
她揚起眉睫凝睇玻璃窗上的倒影,迎上他的雙眼,她在他的眸子裡看見那一抹熟悉的溫柔。
她感到有些溫暖與釋然,卻又不得不提醒自己,這一雙溫柔的眼神並不只是專注的望著她而已。
還有別人能分享。
例如朱婉婉。
「披著吧,有些涼了。」玻璃窗上的那個薩菲斯倒影正溫煦的噙著笑意瞅睇她。
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覺得鼻頭一酸,眼眶微濕!
不想讓他看見,她迅速撇開小臉。
「你和朱婉婉去哪裡了?」
「沒什麼,就在你朋友的咖啡廳聊天而已。」她在意嗎?
「騙人!張婷告訴我你們不久就走了!」
南宮憶驀然激動得轉身迎視著他,此刻的她太憤怒、太嫉妒了,很輕而易舉的讓他看穿她的在乎。
這讓薩菲斯感到莫名的愉悅。
「後來我送她上計程車離開了。」
怕自己臉上的笑容可能會更刺激眼前這一隻刺蝟,他轉身避開她走到茶几邊,打開酒蓋倒了一杯伏特加。
此刻的他心情雀躍的忍不住想喝點兒酒。
誰知他酒杯還沒來得及拿起,就讓南宮憶給搶先!她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撈起酒杯咕嚕嚕直往喉嚨裡灌!
無可避免的,她被猛辣的酒液嗆到,劇咳了起來。
「憶!」薩菲斯立刻接下她的杯子將她擁進懷中,溫柔地拍撫她的背。
棲枕在這一副寬闊的胸膛上,南宮憶一洗方纔的潑辣表情,換上委屈的淚眼婆娑,意外地顯露出她風姿嫵媚的一面。
她知道自己沒有資格指責他什麼,更沒有權利對他的一切追根究底,但是,該死的,她就是在乎!在乎到快要不能呼吸了!他曉得她是以什麼樣惶忖不安的心情站在房間外頭等他的嗎?
她從來不知道苦苦等待一個人的時間是那麼難熬,現在她知道了,全拜他所賜!
小手緊緊揪著他的白襯衫,她揚起螓首,眼波泛霧的盯視他。「你有沒有和朱婉婉……?
「什麼?」
她小手揪得更緊,「你吻了她?」
「沒有。」
「牽她的手?」
「沒有。」薩菲斯的下顎抵著她的額頭輕輕磨蹭,蒲扇大掌覆握住她的小手無言地給予安撫。
「你後來又跟她去了哪裡?」
「哪兒都沒去。」
「騙人。我從晚上七點多就在房門口等你,你手機沒開,人也不見蹤影。」
他聞言忍不住失笑,「你找了我很久?」
她和他的手指溫柔重疊交纏,「你到底有沒有跟朱婉婉上床?」
他蹙眉。
「所以這表示我猜中了?」
她一改原本蕭條淒瑟的語氣,倏地掙開他的懷抱,堅決地拉開彼此的距離。
「再見!」她撈起被他放在沙發上的手提包轉身想走。
薩菲斯長腿一跨,及時自她身後整個環抱住她纖細的身軀。「你會在乎這個嗎?」
「放開我!」
「不,這一次聽我的。」他難得強勢的扳轉過她的身子,迎視她的視線,「憶,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
她知道他要的是什麼,薩菲斯要她的承認與承諾。
可是這兩樣東西她誰都不曾給過,強烈的陌生感叫她直覺的想退縮。
她膽怯的避開他的視線,「我、我不知道!」
「我要離開台灣。」他低語。
聞言,她猛地仰頭看他。
「我必須回沙烏地阿拉伯。」
她為此感到震驚嗎?他能這樣解讀她的反應嗎?
「你要回去找克萊德?」
她的語氣輕柔的欺人,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就像狂猛風暴所引發的驟雨般,開始掀起激烈而洶湧的波濤。
「我說的對不對?這是不是代表你最後選擇的還是克萊德?!」在薩菲斯的鉗制中,南宮憶開始反抗地掙扎。
他卻緊緊地箍著她不肯收手!
「我能選擇你嗎?」他毫不猶豫的反問,「你又願意敞開自己讓我選擇你嗎?」
他的眼神好熾熱,大手箍得她的手臂好痛,而她卻沒來由的想流淚。
水霧迅速瀰漫了她的眼,她纖弱的身軀也開始顫
「我不知道要用什麼方法。」
「憶!別哭。」他的本意並不是想逼得她落淚……
「我就是不知道該拿你怎麼辦嘛!」她哭著拍開他拭淚的手,「我不想定下來,你聽到沒有,薩菲斯!我根本就害怕跟一個男人定下來啊!你為什麼要逼我?為什麼我一定要選擇?!」
他溫柔而默然的任由她恣意發洩。
她激動地揮舞雙拳,「天知道打從我認識你之後,我有多沮喪!你為什麼要出現?為什麼要來打亂我的生活?!你好可惡,薩菲斯,你好可惡!』』
傷不了人的拳頭紛紛落在薩菲斯的胸膛上,他寵溺的不予阻止,只是展開雙臂輕輕環著她激動顫抖的嬌軀。
「我不要你跟朱婉婉在一起,聽見沒有?廣她仰頭對著他淚眼咆哮。
他點頭,「好。」
「也不准你跟克萊德在一起!」
「嗯。」
她的淚眼頓了頓,「真的答應我?」
薩菲斯以溫柔的微笑許下他的保證,「真的。」
「騙我你就完了。」接受安撫的南宮憶這才慢慢枕回他的胸口上。
「憶?」
「幹嗎?」
「你今晚在等我嗎?」
她在他的白襯衫上蠕了蠕算是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