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跟我道謝,這些銀兩原本就應該屬於你們,你大可以安心的收著,好好照頭他們長大。」
「咦?本該屬於我們?」吳馨一臉納悶。
「別多問,收下便是。」藍玉輕拍她的手,隨即起身,將布包再背回身上,向梁晉與梁心道別,「我要離開了,你們以後可得乖乖聽娘的話啊!」
梁晉與梁心乖巧的點頭,「嗯,我們一定會乖乖聽娘的話。」
薩印見她準備離開,便也超身,「過幾日我再來看你們,並帶一些藥來給你補補身子。」
吳馨、梁晉與梁心向薩印道謝,目送他們離去。
兩人一同步出木屋,薩印隨即開口詢問,「為什麼你會說那些銀兩本來就是屬於他們的?」
藍玉抿唇不語。
「如果我沒有猜錯,你一定是拿偷來的東西去換銀兩,再將那些銀兩與那些東西一起拿給他們。」
藍玉緩緩往前走去,「她的丈夫之前被人誣告,關進牢裡,又被昏庸無能的貪官害死,她一個女人無法外出工作,又得照顧兩個孩子……」
薩印皺眉,「所以你就去偷那名貪官的東西,變賣換錢,交給他們?」
藍玉停下腳步,轉身,惡狠狠的瞪著他,「別想對我說教,在這世上有太多這種貪官污吏,我沒殺了他們,只是偷他們的錢財,並拿去救濟那些被他們害死的人們的家屬,有何錯?」她沒錯,她的所作所為都是對的!
薩印走到她的面前,「也許你覺得自己這麼做是對的,但若是哪天你真的被人捉住,後果不堪設想。」
「哼,我怎麼可能會被捉住?」藍玉自信滿滿。
「事情總是有個萬一。」薩印劍眉深鎖,對於她滿臉自信的模樣,不禁感到氣惱。
「你真囉唆!」藍玉懶得理他,氣得扭頭就走。
薩印只得牽著毛驢,連忙跟在她身後,亦步亦趨。
藍玉往前走了一會兒,停下腳步,轉身,皺眉瞪著他,「你究竟要跟著我跟到什麼時候?」
薩印微笑,「這條通往城鎮的路任何人都能走,不是嗎?」
藍玉緊抿唇辦,一句話也說不出口,怒瞪了他一眼,隨即扭頭繼續走向城鎮。
氣氣氣,氣死人了,她不管怎麼說都說不過他。
兩人就這麼一前一後,往城鎮的方向走去。
突然,一名婦女抱著一個嬰兒急急忙忙的往前奔去。
薩印立即牽著毛驢追上去,只見那名婦女抱著嬰兒來到方才拒絕前去替吳馨看病的那間藥鋪,請求大夫幫忙診治。
「我的孩子上吐下瀉,身子滾燙,怎麼也睡不著,不停的大哭大鬧。」
大夫見了嬰兒,推說他就快死了,任神仙前來也救不活,怎麼也不肯替嬰兒診療。
那名婦女聽了,難過得號啕大哭。
薩印緊皺眉頭,一個箭步上前,將嬰兒看個仔細,隨即在嬰兒的十指和額角眉間輕輕推拿、揉捏,沒一會兒嬰兒的氣色變好,燒退了,不再吐瀉,安安穩穩的睡著了。
婦女連忙向薩印道謝。
一旁圍觀的人們見了,嘖嘖稱奇。
而那名大夫則是又羞又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時,有人開口詢問,「你怎麼會以這種方式治病?」
薩印柔聲回答,「嬰兒看病不看脈,看左右手,男左女右,從虎口往上數第一節是風關,第二節是氣關,最上節就是命關。三節中,呈紅線是燒,呈青紫是驚嚇,呈亂線是驚悸不安,分別推三節和下六腑、柴門等穴位,不用吃藥,就能把病推好。」
人們聽了大為訝異,想不到竟還有這種方式替嬰兒治病,而他知道這麼多事,一定是大夫。
婦女連忙問道:「大夫,我該給你多少銀兩?」
薩印微笑的搖頭,「不必,只要你日後好好照顧他長大就好。」
人們一聽,更為敬佩,薩印除了醫術好之外,替人看病還不收分文,所有的人立即向薩印詢問一些事,就連在藥鋪裡的患者們也連忙走出來,你一言、我一語,詢問自己多年的病該怎麼治,早就不理會那站在一旁死要錢又沒什麼醫術的大夫。
那名大夫氣得一張老臉漲得通紅,怒氣沖沖的奔回藥鋪,用力關上大門,索性不做生意了。
有人詢問,薩印必定回答,態度溫和有禮,一下子就獲得全城鎮人們的喜愛和敬仰。
藍玉站在一旁,看著薩印不厭其項的替每個人看病,或是細心解說病情,嘴角邊不自覺的揚起。
這世間多幾個像他這樣好管閒事的人,似乎也不錯。
等到薩印替每個人看完病,並告知人們他暫時棲身在附近的一處村莊內,有任何問題可以前去找他,隨即一臉歉意的來到藍玉身旁。
「抱歉,讓你久等了。」
「沒關係,反正我都已經把銀兩分送給那些需要的人了。」藍玉輕輕聳肩,並不在意。
「那你為了什麼又來到城鎮?」薩印不解。
藍玉笑而不答,只因為她早已選好了下一個下手行竊的對象,就是開了這間藥鋪、死愛錢又沒醫術的大夫。
薩印見她露出不懷好意的笑,知道她一定是在打什麼壞主意,但在大庭廣眾之下,他也不便多說什麼,以免被人知道她竊賊的身份,便會報官來捉她,這並不是他樂於見到的情況。
藍玉同樣望著他,彷彿知道了某事,笑容更為擴大。
薩印見她笑逐顏開,一時之間竟看得癡了。他知道她生得艷麗絕倫,但是沒想到她笑起來竟如此美,讓人心動不已。
「你可要買什麼東西?」藍玉笑間。
薩印搖頭,「沒有。」
「那咱們就回去吧!」藍玉當著眾人的面,一把握住他的手,兩人十指緊緊相扣,不分彼此。
薩印的俊臉浮現一抹羞赧,真的很不習慣被女人這麼緊握著手,打算將手收回,反而被她握得更緊。
眾人就這麼看著藍玉握著薩印的手,而薩印的另一手又抓著韁繩,毛驢就這麼被牽著往前走。
「原來他們是夫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