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記得當年還在學校時,某次期中考傳出有學妹作弊被逮,他一時好奇去看了下,卻發現作弊的人竟是一向乖巧的她!
他直覺一定是哪裡出問題了,因為以她的個性,斷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事後他找了個機會問她,她才坦承是同學傳紙條不小心丟到她桌上,不巧正好被巡堂老師看到。當時她並沒有試圖為自己辯解,全是因為她認為即使自己坦白,教授未必會信,而原本意圖作弊的同學也會受到處分,所以她情願獨自承擔學校的處罰。
她總是這樣,先想到別人,然後把自己的委屈偷偷藏起來。
所以,他寧可相信這回她還是一樣,為了成就他而犧牲自己,不讓他受到絲毫委屈。
他喜歡這個女人的樂觀、開朗,包括她時而少根筋的魯莽、粗線條,更心疼她的善良,尤其在天祐企圖追求她之後,潛藏在血液裡不曾被自己發現的感情終究逐漸浮上檯面,清清楚楚的彰顯他對她的不捨。
他知道自己變得貪婪了,他不再甘心只能當她的學長,他要擁有她的全部!
她的人、她的心他都要!就算有人存心跟他搶,即使是天祐,他也絕不鬆手!
凝著她毫不扭捏的吃相,他願意盡一切力量來寵她、愛她,只要能將她留在身邊,就算說一百萬個謊、用盡心機,他也不在乎——
不該答應借學長廚房的,瞧她為自己惹來什麼麻煩?她竟然足足胖了三公斤!
天哪∼∼三公斤的肥肉很嚇人耶!
這全是讓黎志浩學長給補出來的。
真恐怖耶,學長才借了她的廚房兩個禮拜,她就胖了三公斤——瘦不下來已經夠可憐了,竟然還變胖?!這會兒她可真成了名副其實的「泳圈豬」了,嗚……
還來不及認真的感歎自己攀爬數格的體重,空氣中開始瀰漫陣陣酒香,她皺了皺鼻端,用力聞嗅,抗拒不了酒香的誘惑,不覺舉步循著香味「飄」去。
「你在煮什麼啊?好香喔∼∼」
「燒酒雞。」黎志浩用大湯匙舀了一匙嘗嘗味道,嗯,不錯!
煮燒酒雞的訣竅,就是使用純酒不放水,保證喂得肚裡的酒蟲「茫酥酥」。
「燒酒雞??都用酒喔?」油∼∼感覺很刺激耶!雖然她不勝酒力,但酒的誘惑就像伊甸園裡頭那陰險的蛇,教她難以抗拒。
「嗯。」察覺她又期待又怕受傷害的可愛神情,他不禁輕笑出聲。
「學長,你……怎麼突然想到煮這個?」特意燒這鍋湯不會是包藏禍心吧?她羞於啟齒,話到嘴邊又吞回肚裡。
「每天變化菜色才不會膩,難道你想每天吃一樣的料理嗎?」他可是全為她的食慾著想呢!「就算你想也不行,因為我不想。」
「可是這個是用酒煮的耶……」她故意起了個頭,卻沒敢將話說完。
她怎麼好意思講得太白?好像她很希望學長對她這樣又那樣……
夏宜婷的雙頰不自覺的泛起漂亮的酡紅。就算學長的懷抱是那麼溫暖,學長的撫觸是那般溫柔,她也不能……甩甩頭,用力甩去腦子裡不該存有的綺想,她難堪的撇開頭。
是她自己將他往外推的,有什麼資格再想這些有的沒的?為了學長未來的幸福,她唯有堅持下去,用力堅持!
他的黑瞳收縮了下,瞬也不瞬的將她的掙扎盡收眼底。
「你在暗示什麼?」他略顯沙啞的輕問。
「沒、沒沒沒,我哪有暗示什麼?」她忙不迭的否認,反倒顯得欲蓋彌彰。「我是說我的酒量差嘛,雖然說經過烹煮會讓酒精蒸發,可是我還是怕我會醉咩!」
萬一連喝湯都會醉,傳出去她可就都別做人了!
「現在在家裡,又不是在外面,醉就醉,沒人會笑你的。」佯裝不懂她的擔憂,他輕鬆說道。
「款……說得也是厚!」她僵笑,連忙準備碗筷。「那你快煮好了嗎?」
「嗯。」
「我先去盛飯。」她火燒屁股似的連忙逃離廚房。
鼻端滿溢著濃醇的酒味,他的視線定在滾沸的鍋裡,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轉變,唯有他自己知道微合的眼瞼下隱藏著怎樣深沉的心思。
沒錯,他知道她酒品不好,也不否認自己燒這鍋湯其心可議,雖然這些天下來,他明顯察覺她對自己的戒心已大幅下降,但他卻已經等不及了。
這個女人被動得令人憎恨!面對非常女人,就得用非常手段,他非得逼出她的真實心意不可!
*** *** ***
傭懶的翻轉個身,不意小手因而碰觸到身邊的「硬物」,她瞬間瞠大雙眼,看清躺在身邊的男人後直坐而起,她不由得懊惱的暗咒了聲!
該死!又來了!
難不成她又發酒瘋「勾引」他了?!
天啊∼∼這身體到底是怎麼回事?明明決定離他遠遠的,怎又敗在一鍋燒酒雞上?再這麼攪和下去,該怎樣才能和他劃分得一乾二淨?
就在她懊惱又沒氣質的在心裡連番詛咒之際,一雙有力的臂環住她圓潤的腰肢,麻癢的啄吻隨即落在她敏感的頸背。
心裡清楚她又在胡思亂想了,約莫又是該如何跟他劃清界線之類,他不禁暗歎一口。「一早起來就發呆?嗯?」
「學長……」該怎麼跟他道歉呢?她著實恨透了自己這一碰酒就亂性的身子,更害怕聽他那套「負責論」,這一想便紅了眼眶。
「我喜歡你叫我的名字。」放縱自己將下巴擱上她的肩,執起她肥肥短短的小手,與她十指交纏。
這是不對的!—旦改變對他的稱謂,她的心恐怕就會控制不住的為他傾倒,甚至逼他就算不願意也非得跟她綁在—起不可……這是她最害怕的下場,她一點都不想讓自己變得那麼不堪!
「我又做了蠢事對吧?你罵我吧,罵罵我或許我會舒服一點。」罵她打她都好,就是別對她這麼溫柔,她怕死了他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