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那我就跟你上床啊!咱們來啊!」
范果子氣憤地喊完,這才發覺自己剛才講了什麼。
看見他那一雙深邃的眸子又瞪著自己,她一改方纔的氣勢結結巴巴的搔著頭,「呃,我、我是說……我什麼都沒說,我累了,要睡覺,再見!」
她倉惶慌張的跑開,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緊張的關係,她跑著跑著突然在一陣輕煙之中變身成了一頭黑豹,身上的衣服當場散落一地。
討厭,好糗哦!那一雙半月形的眼瞳眨了眨,它在梅聖庭的沉默注視下尷尬地跑回頭用嘴巴叼起自己的衣服、褲子反身蹦跳上樓,長長的黑色尾巴在半空中搖啊搖。
看著那一抹黑色矯捷的身軀消失在樓梯的那端,梅聖庭緩緩靠回椅背上,沉默地翻開手中的八卦雜誌。
搞不懂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蹺起了二郎腿,他翻閱雜誌的動作越來越快。
說要跟他上床?有沒有搞錯!說笑的吧?
她是在說笑對吧?
客廳裡一片沉靜,只有他翻動雜誌的聲音。看了幾頁之後,梅聖庭突然皺起眉,將手中的書翻轉一百八十度……
受不了,雜誌拿反了。
jj jj jj
「范小姐,這一棟大樓就是你要找的臣力大廈了。」
「耶,真的嗎?」
整個人黏在車窗上的范果子興奮地仰頭往上看……十七樓之三,呵,那裡有她想要的東西。
伸手拉開了門把,背著小背包的她就要跳下車。
「唉,范小姐,你大概需要多久的時間呢?」
「我也不確定耶,應該很快吧!」要看她的手腳快不快嘍!
駕駛座上的司機露出為難的表情,「那麼等一下我是否同樣在這個地方等你呢?」
「不要吧?我自己會想辦法回去的。」她可不想留下太多讓人追蹤的線索。
「可是總經理交代我一定要把你平安的接送回去。」
「是嗎?他真的這樣講嗎?」
她的心裡迅速滑過一絲甜蜜。那個討厭鬼雖然嘴巴總是賤得讓人討厭,可是還是挺溫柔貼心的。而且,她想起了自己身邊沒有回家的車錢……哼,那個摳門金主昨天晚上說什麼也不肯掏錢給她。
「那好吧,你等我……可是別在這裡等,你到前面轉彎,隔兩條街之後再找地方暫時停車。」原本跑開幾步的她又慎重其事的轉回頭交代叮嚀,「記得哦,隔兩條街等我。」
「嗄?哦,好。」為什麼一定要隔兩條街?真搞不懂。
「好就快走啊!」
不假思索地,司機踩下油門,轎車旋即往前駛離。
好了,現在換她這個神偷家族的「范精英」出馬嘍!
jj jj jj
梅聖庭的辦公室裡內線電話響起。
「總經理,有一位王剛先生正在線上,請問您要接聽他的電話嗎?」
王剛?他打來做什麼?「好,把電話接進來。」
「喂,聖庭嗎?」
他趁此空檔靠躺在牛皮椅的椅背上,揉了揉眉心舒緩長時間的工作疲憊。「嗯,怎麼了?」
「老問題啊,你家那三幅浮華時代的畫作還在吧?」
「在啊。」
坦白說要不是王剛今天來電,梅聖庭早已經忘了這件事。他知道畫是誰偷的了,而且也把那個偷兒老老實實的關在屋子裡,不僅是他自己的三幅畫安全,連帶的也保障了其他收藏家的權益。
悠閒地轉動手中的K金鋼筆,他語調輕快,「王剛,你別擔心了,以後不會再發生畫作遭竊的事情……」
「我調查過了,現在除了你跟我之外,其他人手中的浮華時代作品通通失竊了。」
金筆從他的指尖掉下來,他倏地挺直腰,「你說什麼?」
不可能!范果子一直沒有離開他的視線,除了三不五時出門去揮霍他的錢、猛刷他的卡之外,那丫頭這陣子一直沒有什麼貢獻……
難道她還有其他共犯?!
該死!自己怎麼忘了問她這一點?
「聖庭,我今天打電話來是想要提醒你,對方如果刻意要收藏浮華時代的作品的話,現在應該以你為主要目標了,畢竟你家裡擁有三幅畫作。」
他還處於震驚當中,「嗯,謝了。」
「對了,我聽說你還特地請人在畫框上頭加裝導電防盜系統,它真的管用嗎?」
「嗯,管用。」至少防堵了那丫頭的賊手。
「那麼你可不可以幫我介紹一下製造的廠商?我也想要在我收藏的那幅畫上頭力口裝更先進的防盜裝置。」
「OK,你的地址呢?我請廠商過去看一下。」
「泰康路二段三十九號十七摟之三。」
梅聖庭皺起眉頭。
這個地址……好熟,自己曾經在哪裡聽過?驀地,一抹震驚刷上他的眼,讓他激動地拍桌子。
「王剛,你住的地方叫什麼大廈?」
「嗯?臣力大廈啊!對哦,說起來你都還沒來過呢,好友,找個時間過來我這裡坐一坐嘛!」
「我知道了,我還有事先不跟你聊,再見。」
掛斷了電話,梅聖庭雙拳緊握。
那個丫頭昨天跟他說她要去哪裡?
「我要去一個地方嘛,快點幫幫人家啦……泰康路二段三十九號臣力大廈十七樓之三。」
該死,自己甚至還好心好意的叫司機接送她去?
那個混賬丫頭準備去偷他好友的畫啊!
驀地推開椅子站起來,梅聖庭抄起桌上的車鑰匙,宛如一陣疾風似的衝出辦公室。
「唉,總經理,你要去哪裡?」吃驚的秘書從位子上站起身。
他頭也不回的踩進電梯裡,直達地下停車場。
去哪裡?去打獵啊!
今天晚上的餐桌上,肯定有一道菜名叫蒜炒豹肉!
第七章
身手靈活矯健的范果子在沒有驚動王剛一家人的情況下溜進了他們的家中,潛入客廳的她迅速轉動骨碌碌的眼珠,四下尋找浮華時代的畫作。
讓她突然如此積極的原因當然是因為父親范濟堂的那一通電話,讓原本窩在梅聖庭家裡當一隻悠閒米蟲的她,赫然驚覺自己表現的機會已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