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想你應該是在心裡狠狠地罵我吧!」蔚傑趁著紅燈時,側轉過身子,咧嘴衝著她笑。
「成名對你而言,是一個麻煩,不但代表你以後出門得躲躲藏藏,甚至可能連買東西也得透過網路。」
「你既然知道,幹嘛搞出這麻煩?是看不慣,還是羨慕我過著平淡的生活?非要害死我,你才甘心?」
「雖然你與主持人話不投機,且會搞冷場,不過,你有副好歌喉和迷人的臉蛋,再加上我所創作的歌曲太動聽,三者搭配在一塊,怎能不收服眾人的心?」
不過……他寫的歌雖然引起熱烈的迴響,但有更多的歌迷是衝著她本人來的。
要知道,在這是非、流言很多的圈內,像她這樣忠於自己的個性,不被外界所響影的藝人,實在是少之又少。
而且,她拒絕接受專訪、通告、電視節目,單單靠歌喉和一張冷到不能再冷的臉蛋,卻能紅遍港、中、台三地,更是史無前例。
「不過,有件事我很好奇。」
綠燈了,蔚傑一邊開著車,一邊說道:「還有一項打賭算誰贏?」
白苡琳挑了挑眉,眼神投射出疑問。
「忘了?看來你非但脾氣不夠好,還有一點選擇性失憶症。」
「喂!講話就講話,別拐彎抹角罵人行不行!?」她語氣略帶怒意,氣他提醒她那個她一點也不想拿出來討論的問題。
又遇到一個紅燈,蔚傑再次停下車來,也再次轉頭看向她,這次他的眼中多了一絲絲的侵略和……
邪惡。
糟了!
他的這眼神祇有在某些時候才會出現,而那同時也是她最無法抗拒的時候。
暴力?揍人?虐待?
不不不,蔚傑絕對不會這麼對她。
而是……
他在她來不及閃開前,抓住她的手,將她拉向自己。
「為什麼不向他們承認,嗯?」
他嘴邊帶著詭笑,彷彿一隻一步步朝著獵物進逼的狼。
看著她的同時,他的眼角餘光瞥見他們的車子後頭、出現了幾部跟蹤他們的車輛。
太好了,這些狗仔總算有些長進,能夠跟蹤到他們,也不枉他刻意放慢車速。
蔚傑眼中露出危險的光芒,緩緩朝她逼進。
「承認?承認什麼?」
心中警鈐大作,不斷催促她逃命。
「承認什麼?女人,你太會裝傻了。」
蔚傑笑了,像從地獄來的惡魔,他雙眼散發出令人不寒而慄的光芒,既駭人又充滿吸引力,逼得她的心快速跳動,呼息急促,下一秒,他毫不猶豫地吻住她的唇。
是的,他,蔚傑,當紅的作曲家,也是她的經紀人,和……
她的男人,他們是未公開的地下情人。
然而……
當主持人問及他們的關係時,她為何不承認?
這都是因為蔚傑猜測眾人絕對會把他們看成一對情人,而她就唱反調地跟他打賭,沒有人會認為他們是情人,還信誓旦旦說,沒人會覺得他們相配。
所以,此刻,她——
打死也不承認和他是情人關係。
第三章
清晨時分,太陽盡責地照亮大地,鳥兒的嗚叫聲在林間迴盪,像音樂般悅耳動聽。
昨晚,為了懲罰她的刻意隱瞞、不願承認和他之間的關係,他要了她一整夜,讓她現在還賴在床上,不肯起來。
「嗯……」白苡琳呻吟一聲,翻過身子,繼續酣睡。
剛從浴室走出來的蔚傑,全身上下只圍著一條浴巾,水珠從他還沒擦乾的發上滴落在他古銅色的胸膛。
看著她嬌美的睡相,他的眼中又燃起熊熊的慾火。
原以為要了她一整夜後,他該要滿足了,沒想到只是瞧著她睡著的模樣,他的慾望又再次甦醒。
他似乎永遠要不夠她,儘管兩人在一起已好幾個月,但她……依然是這麼的誘人,每一分一秒都緊緊鎖住他的目光、他的心思,令他只能深陷其中。
誰想得到,曾經是超級巨星、被女性喻為最渴望發生一夜情的對象的他,這一輩子只擁有過一個女人。
而那女人還是在半推半就的情況下,勉強和他交往的,更甚者,兩人的情事只能地下化,不得公開?
呵……蔚傑臉上浮現一抹無奈。
問他為何只有過一個女人?
是因為他有潔癖,不想和不喜歡的人發生關係?又或者是他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隱疾?
不,想太多了。
他不是個有潔癖的男人,更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隱疾,他只是不想隨隨便便和一個女人交往,真要談戀愛,就必須選擇一個他喜歡,而且瞭解他的人。
只不過這個人一直沒有出現,所以他也一直是單身。
直到認識了白苡琳。
可惜,他發現,她對愛的觀念和一般人都不同。
認識她後,他才知道,她非但不渴望愛情,甚至非常鄙視和憎恨「愛」這個東西。
想到這,蔚傑的眼中有著濃濃的心疼和不捨。
他坐在床邊,神情專注地凝視床上的人兒。
他知道她有一個不愉快的過去,身為孤兒這件事,帶給她非常大的影響。
她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才會在一出生就被人拋棄。
也因此,她不相信愛,因為她認為愛是不能長久的,所以對任何人,她永遠保持距離,不曾和人深入交往。
為了怕自己受傷,她從不表現出真正的自我,以冷漠作為保護色,別人向前一步,她就退後兩步,從不讓人侵入她的領城。
「如果人的心中有愛,就不會隨隨便便把自己生下來的孩子丟棄不顧。」
這是當她看見即將唱的歌詞時,不屑一笑後所說的話。
「也許是有困難,也許有什麼難言之隱,也許他們愛你,不忍你跟著受苦,才把你送給孤兒院。」這是他當時說的話。
「如果愛我,為何這麼多年從來沒來看過我?
憑什麼他們的愛情該換來我的痛苦?憑什麼自作決定讓我擁有一個孤兒的人生?
我雖然感激白恩領養我,讓我擁有了一個家,但生下我的人拋棄我,卻已經讓我對愛完全的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