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她還敢說!文熙言忍不住敲了她一記響頭。
「安小葵,你還沒有想起我是誰嗎?」
他打她?他竟然打她?他看起來那麼文質彬彬,怎麼會打她啊?
安小葵揉揉頭,努力的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幻覺,他要她說正經的,她就正經地回答他的問題。
「先生,你真的很奇怪耶!我們才見面兩次,我怎麼可能會忘了你啊!
對了,你請我吃了蛋糕,我可以問問你的名字嗎?」
文熙言銜起俊笑,笑得好優雅、好風采迷人,咖啡店內的大半女性們都被他迷得團團轉,不時有人偷看他、拿手機偷拍他,甚至還有人大膽的要他簽名留念,但事實上他很生氣,快被安小葵氣死了!
安小葵租的套房很小,一廚一房。小房間裡有一片榻米,上頭鋪著枕頭和棉被,此外,房裡還放了一張桌子、衣櫃,以及一台小電視機和小冰箱。
小電視機的對面有著一張神明桌,上頭插了香,擺著安爺爺的遺照。
原本她是和爺爺相依為命的,爺爺退休後,她半工半讀的從夜二專畢業,本來想說要爭氣的找份工作,換她來照顧爺爺,沒想到爺爺去年生了場大病,就這麼撒手人寰,而老家後來也被叔叔賣了,無依無靠的她,只好搬來這間小套房住。
雖然房子很簡陋,但應有盡有,陽台還有一台舊洗衣機,日子倒還過得去,她也習慣了簡單樸實的生活。
此刻,她正窩在她的房子裡,大口大口的吃著蛋糕。
她的嘴角、臉上都沾有奶油和可可粉,吃得好滿足喔!這可是她離開前,店長熱心打包給她的,似乎要她努力吃,吃到文熙言滿意為止。
簡汀穎也大口大口的吃著,她有一頭及耳的俏麗短髮,一百七十公分的瘦削身材,要不是胸前的女性特微,怎麼看都像個美少年一個。
「好好吃喔!不過你們那家店雖然蛋糕好吃,但那個店長太機車了。」
「不是我們那家店啦!我是前員工了,但,著在店長願意提供我免費蛋糕的份上,以後我就把機車兩個字去掉吧!」安小葵嘻嘻笑著,彷彿自己做了件大善事。
離開文家後,她和爺爺就過著相依為命的日於,簡汀穎則回到了育幼院半工半讀,雖然她們分隔兩地,但一直保持聯絡,在不同的地方各自努力著。
她們的感情之所以那麼要好,大概是因為小時候同病相憐的關係吧!身為文家童養媳的她們,彼此有著特殊的革命情感,加上個性合得來,就這麼自然而然的成為無話不談的姐妹花,即便出了社會亦然。
「小葵,這次你辭職辭得好,我支持你!不過奇怪的是,如果不是為了想追你,那個很帥的客人為什麼要幫你啊?沒理由」簡汀穎自小在育幼院長大,嘗盡了人間冷暖,她才沒有安小葵那麼單純,天真的以為這世上真的有善心人士。
「我也覺得很奇怪耶!不過,也許他真的是上帝派來拯救我的天使也說不定。」
「小心點,也許他是個大騙子,就是在等你這種涉世未深的小白兔上門!」
「不可能啦!我沒錢沒勢,也沒有美貌身材,他騙我又沒有好處。」安小葵很有自知之明,事實上,她還挺相信文熙言的,不認為他對她會有什麼企圖。
「不可能,他對你這麼好,一定有什麼目的!你仔細想想,他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你這麼說我倒是想到,他問過我好幾次,我有沒有想起他了,可是我之前明明就不認識他啊!店長對他必恭必敬還叫他文總裁耶!這樣的大人物,我怎麼可能會認識嘛!小葵一邊吃蛋糕,一邊分心地道。
簡汀穎像聽到什麼似地瞠大了眼。「你說他姓什麼?」
看著她一臉激動,安小葵怔了怔。「姓文啊!他說他叫熙言,康熙的熙,言語的言。汀汀姐,怎麼了?」
果然是那傢伙!簡汀穎緊瞇著眼,直盯著她瞧,像是在研究什麼。
她是真的忘了嗎?
「怎麼了?吃蛋糕啊!看我幹嘛?」
「小葵,你老實說,你是真的忘了文熙言這個人嗎?」
安小葵左想右想,她這個人生性迷糊又記性差,十歲以前的記憶差不多都丟光了。
「好像有點印象,又好像沒有……」
「算了!不記得也沒關係,吃蛋糕吧!」簡汀穎也不想多說了。
忘了也許是件好事吧,畢竟當富豪人家的童養媳又不是多光鮮的事,十幾年前她被文家收養,為了報恩,她當了文照軍的童養媳,但她和文熙軍一直處得不太愉快,所以文家移民到美國時,她並沒有跟去。
當年的小葵也好不到哪去吧!文熙言表面上雖然對她很好,但她老早就看出他是隻老狐狸了,小葵那時會闖出那麼多禍,一定是他間接害的吧!
她得把安小葵看緊,免得被文熙言欺負去。
對了,她的新工作最近上軌道了,不如也介紹安小葵去上班吧!
「小葵,接下來你想找什麼工作?」簡汀穎試探地問。
安小葵頭痛起來。「不知道耶!我從以前到現在做的都是服務業……」
「要不要來我那邊上班?」
「我可以嗎?」安小葵驚訝地指了指自己,她一直覺得自己很沒有用,無論她多麼勤勞地工作,最後都落得辭職或被開除的命運。
簡汀穎最近到一家微友社工作,那是透過網路報名,經由篩選身份職業後,為未婚男女辦的聯誼活動,她早就很想試試看了,只是沒有自信。
「試試看吧!我們一起工作,彼此也好有個照應。」
「嗯,好啊!」
有她陪著,安小葵安心多了,自信也跟著來了。
「如果工作順利,我們就把原來的租屋退掉,一起合租個大一點的公寓吧!你一個人住在這個小套房,房東的兒子老是來騷擾你,我實在不太放心。」
「其實也還好啦!因為他人在當兵,一個星期才回來一次……」說是騷擾,不如說是無事獻慇勤,休暇就喜歡找她聊天談心,讓她想推都推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