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原來她只是人家的一場遊戲呀!
他的體貼是假的、他的憐愛也是裝的,沒有一樣是真的,因為他們之間只是遊戲,只是一場戲,而她自己竟無所覺,活該讓人家這樣對待,是她自己自不量力……
硬撐起幾千斤重的肩膀,她要自己昂首闊步的離開他眼前。
看著那強撐著自己離開的身影,培廷的眸心依舊沒有溫度,可心底卻有種不知名的情緒在騷動,那種情緒對他來說是很陌生的。
過了好幾秒,培廷才知道那不知名的情緒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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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渾噩噩的過了一個月,這一個月,晨茵幾乎不出門。
這期間發生了不少事,包括住在她樓下的章欣嵐順利的把自己嫁出門,從此人稱夏太太,成為碩聯集團總裁的老婆。
唉……她忍不住唉歎一聲。
她從小就立志要嫁給有錢人,可嫁不成就算了,還弄得自己一身傷痕纍纍,而欣嵐糊里糊塗的就撿到一個好老公,這世界當真有傻人有傻福這種事是嗎?如果是這樣,她寧願自己也傻一點。
說來這一切都要怪自己,她不是沒聽過有關培廷的傳聞,是她自己傻,傻到認為自己會像自己筆下所創造出來的女主角一樣幸運,能得到他的青睞,所以像只笨飛蛾,傻傻的直撲向他那團熊熊大火,結果只換來全身的燒傷。
語桐不也警告過她了嗎?是她自己不聽勸,怪不得別人。
她承認她最近的心情糟透了,做什麼事都提不起勁兒,成天只會唉聲歎氣的,情緒陷入空前的低潮。
呼出一口長氣,她想起那天在欣嵐的婚禮上遇到培廷的情景。
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是個膽小鬼,但欣嵐婚禮的當天,證實她的確是。
她還以為她再也不會見到他了,可當他出現在欣嵐婚禮的現場時,她才發現自己真是太天真,她都忘了他們那些有錢人彼此都會認識,可她偏偏忽略這一點,所以,當她見到他時,她只能傻傻的愣在當場,完全不能反應。
然後,她從頭到尾都躲著人家,根本沒那個勇氣跟他面對面,到最後還假裝身體不舒服,提早離開。
唉……她並不想這麼說自己,但她真的是很沒用。
最可惡的是那個臭男人看起來還是那麼容光煥發,還是那麼該死的……吸引人。她覺得自己真是沒藥救了,人家都這麼對她,她居然還想著人家,她當真是天下第一字號的大傻瓜。
唉歎連連,她不曉得該怎樣去拯救跌到谷底的心情,只好整天躲在家寫稿,但不出門又讓她的心更往下沉。
癱在沙發上,她連動都不想動,電話鈴聲卻在這時響起,她懶懶的接起。
「喂?」有氣無力的一聲。
「你是被雷劈到了嗎?講話這麼沒力。」電話那頭的人沒好氣的說。
一時之間晨茵遺認不出這聲音的主人,想了會,她才不確定的問:「編輯大人是嗎?」
「正是,你這沒良心的,居然聽不出我的聲音來!」雖然她也很久沒打給她了,不過認不出她來就是她的錯。
「怎麼了?編輯大人打電話來有事嗎?」知道電話那頭的人是誰,晨茵沒振作起精神,反倒更是無力了。
當說她這位編輯大人,打從她投入寫作就認識她了,雖然合作好些年,不過兩人卻沒見過幾面,說不定在街上遇見,兩人還不知道呢!
「當然是有事,」想到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編輯大人不自覺的清了清喉嚨,說道:「我說晨茵吶,你最近心情是不是不太好?」
「怎麼了?」沒想到她家的編輯大人會神算,連她心情不好都算得出來。
「因為你最近的作品好像怪怪的。」
「會嗎?」怎麼她一點感覺也沒有?
「當然會。」不然她幹嘛打這通電話?又不是吃飽沒事做,「你最近的寫作風格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樣。」
改變風格不是壞事,但越改越糟可就不行。
晨茵有點不相信,可她畢竟是寫作的人,有時會感覺不出自己的改變。調出自己最近交的稿子,她快速的瀏覽,可才看了前幾頁,她就發現編輯大人說的沒錯。
在抽離當時寫作的情緒,再回過頭來檢視自己作品時,她察覺自己的東西寫得太悶了,她把自己的壞心情,全都轉移到自己的作品上去了。
唉……忍不住又唉歎一聲,都是那個臭男人害的。
「我知道了,我會修正的。」她的聲音比剛才聽起來更無力了。
她被退稿了,在聽完編輯大人的話後,她有這樣的結論。生平第一次被退稿,而這都是拜那靳培廷所賜,嗚嗚……她好想哭唷!
「好了,你就別太難過了,人生難免都會有第一次的,就把它當個經驗吧!」看晨茵這樣沮喪,她也忍不住安慰起她來。
「喔。」
是啊!人都會有第一次的,第一次去逛百貨公司、第一次接吻、第一次被當成是個遊戲……
天啊!她怎麼又想起那個臭男人?
「如果心情不好寫不下去就別太勉強,出去走走,別老窩在家。」走出家門去呼吸些新鮮空氣,轉換一下心情不也挺好的?編輯大人的話像記悶雷一樣直劈向她腦海,她的腦袋瞬間轟隆作響,突然有了新想法。
對啊!她心情不好幹嘛老悶在家?她可以出門去走走呀!
正這麼想著,耳邊又聽到編輯大人所說的話:「找個人談場戀愛,說不定還可以幫你找到新靈感,如果這個不行就換一個,別太死心眼,男人街上隨便抓就一大把。」她諄諄教誨。
晨茵抓著電話猛點頭。編輯大人說的沒錯,這個不行就換一個,有錢的單身男人這麼多,靳培廷不想娶她,她可以找別人嫁啊!
「是,編輯大人說的是,我一定會聽你的話,現在就去找個人來談戀愛!說做的就去做,她再也不要為了他一個人,而心情不好的窩在家,反正他又不會為她心疼,她又何必為他這麼難過?二話不說,她掛了電話,立即往房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