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她的決定真的錯了?
*** *** ***
李宛恩打著赤腳,手指笨拙的在琴鍵上滑動,專注的看著擺在面前的樂譜,一個鍵一個鍵的彈奏。
只不過是彈了幾個音符,她發現手指一下僵硬得不得了,只得打住,甩了甩手,然後不死心的繼續練習。
由於她太過專心,以至於有人進門都沒有察覺。
直到一個銀鈴般的笑聲傳入耳中,猛然一回頭,就見到一個打扮入時的女人。
她有著俏麗的短髮,臉上頂著最流行的彩妝,完美的搭配使她更顯得出色。
「你是誰?」李宛恩的眼底有著困惑。
「不好意思,」對方露出一個淺笑,溫柔的道歉,「我不是故意要打擾你的。我是游孟涵,你好。」
「你好,我是李宛恩,」李宛恩對她點了下頭,就把目光移到有談話聲響的大門,「紹倫,你回來啦!」
顧不得自己打著赤腳,她開開心心的跑到他面前。
「你沒穿鞋子?」先是看了她的腳一眼,他才不贊同的對她搖頭。
李宛恩吐了下舌頭,親熱的勾著他的手,目光疑惑的看著跟在他身旁的一男一女。
「他們是誰?還有——」她伸出手,指著客廳的方向,「裡面還有位小姐。」
「他們是我從香港請來的設計師。」他請站在門口的一男一女進門,簡單的介紹。「唐華、彭郁喬。至於這個——」站在客廳中間的游孟涵臉上帶著柔美的笑意,他轉而指著她道;「孟涵,是我的中學同學。唐華和彭郁喬是她的工作夥伴。她是李宛恩,也是這次請你們過來協助設計的嘉怡紡織的總裁。」
「你看起來很年輕,這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游孟涵友善的對李宛恩伸出手,「很高興認識你。」
她進退得宜的儀態令李宛恩傻了眼,趕忙伸出手與她一握。
「我們已經知道貴公司目前的方針,紹倫跟我們說過了,」她輕快的語調有著說服人的魔力,「我相信我們可以合作愉快。」
「一定會的!」她也相信自己可以跟這個美女合作愉快,「你們好,我是李宛恩。」她將目光定在唐華和彭郁喬的臉上。
「你好。」唐華對她眨了眨眼,眼底毫不隱瞞的寫著對她的欣賞。
這個男人雖然長得挺好看,但是還不及紹倫吸引她,所以李宛恩僅僅禮貌一笑,就把目光移到另一個女人身上。
無疑的,這個女人是個美女,但是是那種會讓人覺得有距離的美女,她的身材勻稱,舉手投足間都有著令人難以抵抗的女人味,但是冷若冰霜的氣質又令人覺得難以靠近。
「你好漂亮!」她忍不住讚歎。
「謝謝。」似乎聽多了類似的讚美,彭郁喬的表情並沒有特別開心或愉悅,只是淡淡的審視四周,「這裡看起來很大,紹倫,你住在這裡嗎?」
「對。」見男友好似不打算要回答,李宛恩只好主動接話。「紹倫是住在這裡沒錯。」
「那我們也可以住在這裡不是嗎?」彭郁喬直截了當的提出要求。
李宛恩聞言一愣,轉頭看向於紹倫。這次她不知道要怎麼回答才好了。
「這是李小姐的住處,我想你們去住飯店會舒適一點。」於紹倫的手把玩著女友飄著水果香的髮絲,淡淡的表示,「而且飯店離公司也近,開會比較方便。」
「可是你卻住在這裡?」彭郁喬冷聲質問。
「沒錯。」他伸手攬著李宛恩的肩,「我是她的特助,留在她的身邊很正常。」
「最好是這麼單純。」游孟涵嘲諷的一笑,「我認識你也不是一天兩天,憑你的個性,會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開口要我幫忙?」
於紹倫的表情在看向游孟涵時明顯放柔了些許,多年的好友,她很清楚他的個性。
「總之,你們剛下飛機,所以今天不談公事。」他招呼他們坐下來,「等一不出去吃飯。」他看向習慣性勾著他手的小女人,語氣中有著不可錯認的寵溺。「先去換衣服。」
「好!」李宛恩也沒有異議的站起身,腳步輕快的離開。
一看到李宛恩消失了身影,游孟涵一點都沒有跟好友客氣,「她是你女朋友嗎?」
「她是我老闆。」他給了一個公事化的答案。
「別騙我,」游孟涵打趣。「你們關係一定沒那麼簡單。」
於紹倫聳聳肩,沒打算跟別人交代自己的感情。
唐華在一旁輕推了游孟涵一下。
「幹麼?」被推的人一臉不解。
唐華以眼神示意飄向站在窗前的同伴。
「拜託!」游孟涵快人快語的說;「她跟紹倫早就結束了,紹倫的心也已經不在她身上,就算她再怎麼做都一樣。」
唐華瞪著眼前的女人,真不知道她說話幹麼那麼直接。紹倫跟郁喬有過兩年的感情,雖然最後他也不清楚是什麼原因搞得兩人分手收場,但這次郁喬一知道要來台灣替紹倫設計成衣,便主動要求前來,不管別人怎麼說都沒有辦法打消她的念頭。
因為設計公司是郁喬的父親一手創立,所以對於大老闆的女兒他們也不敢太過得罪,她要來就讓她來了。
於紹倫看了彭郁喬一眼。要不是現在情況特殊,他也不可能開口要他們前來幫忙,過去他曾跟彭郁喬有過一段情,但那早就是過去式了。
「我去看看宛恩好了沒。」沒有留下來面對尷尬的場面,於紹倫站起身,走向李宛恩的房間。
「郁喬,你要有心理準備,」游孟涵站在好友的立場勸道;「紹倫跟那位李小姐真的關係匪淺,所以你之前想要趁這次機會跟紹倫破鏡重圓的打算最好就打消吧!」
彭郁喬從窗前轉過身,美麗的五官沒有顯露太多的情緒,只是高傲的說;「還沒開始,你怎麼就叫我放棄。」
「你——」游孟涵搖了搖頭。美麗的女人總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執著,美麗並不是罪過,但若仗著自己的美以為凡事都可隨心所欲,那未免就太可怕了一點。「隨便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