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理它。」於紹倫咕噥了一句,手一縮,下意識把她抱得更緊。
「我也想,」她的口氣有著無奈,「但是吵死了,你就接一下吧,這麼晚了,說不定有急事。」
因為她的話,所以於紹倫不太情願的睜開眼睛,李宛恩見了,立刻伸長手,將手機拿給他。
於紹倫接過來,看到螢幕顯示,表情明顯一沉,但還是將電話給接了起來。
李宛恩好奇的看著身旁臉色突然變臭的男人,就見他沒說幾句就將手機給掛了。
「是誰這麼晚打給你?」不知為什麼,她覺得他似乎有點不高興。
「沒什麼,」他閉上眼睛,將她攬向自己,「睡覺。」
見他不說,她也沒有勉強,不過她的眼睛還沒閉上,手機又響了。
於紹倫忍不住低聲詛咒,而李宛恩則是眼捷手快的拿起電話,這次她刻意留意螢幕上的來電人名。
「是郁喬!」她訝異的說。
「不用理她,把電話掛了!」他不帶任何情感的下令。
「可是這麼晚了,她找你做什麼?」她露出擔憂的神情,「不會有什麼要緊的事吧?」
「沒有。」他的大手安撫的滑過她赤裸的後背,「她只是在外頭喝酒,要我過去一趟。」
見她沒有任何動作,他乾脆的將長手一伸,直接關機。三更半夜的,他沒心思去陪一個任性的大小姐,情願守著懷中的小可愛。
「你不去好嗎?」李宛恩有些遲疑,「這麼晚了,她一個人在外頭,應該有點危險吧?」
「她夠大了,可以自己保護自己。」他的手指溫柔的滑過她的身體,吻細密的落在她的身上,感覺她平穩的呼吸急促了起來,成功的讓她忘記閒雜人等。
李宛恩在沒有吵醒於紹倫的情況下出了大門。
她是大可不要理會那個顯然已經在外頭喝得爛醉的女人,但是偏偏只要一閉上眼睛,她的腦海裡就會浮現彭郁喬一個人在外頭被人佔便宜的畫面,所以怎麼都睡不著。
而且雖然紹倫把手機給關了,但是彭郁喬並沒有死心,竟不知道從哪裡拿到她家裡的電話。
她才接起來,就聽她劈頭要求叫紹倫去接她。
不用問也知道紹倫根本不會理會她,所以想了一會兒,她選擇在不驚動熟睡男人的情況不自己去接她。
只是比較麻煩的一點是她不會開車,所以還得站在大街上攔計程車,前往彭郁喬所在的那間PUB找人。
盡可能在最快的時間趕到後,一進門,她就看到趴在桌上的彭郁喬。
「你喝了很多嗎?」李宛恩走過去,手還不忘輕拍了拍渾身酒味的女人,要她清醒一點。
聽到聲音,彭郁喬緩緩的抬起頭,迷濛的雙眼定在她身上,「怎麼是你?」眼底突然爆出憤怒,「紹倫呢?」
「他在睡覺。」李宛恩分心的回答,轉身為她拿起包包,一手扶著她,「你能走嗎?」
「誰要你多管閒事?」彭郁喬有些狼狽的將她推開,「我要的是紹倫,不是你!」
「我知道,」李宛恩捺著自己的性子回道,「但是他很累,所以我沒有吵醒他。」
殊不知她語氣中不自覺透露出跟於紹倫的親密,這使得彭郁喬更是怒火中燒。
「你以為你是誰?只不過是個空殼的千金小姐,還真的以為自己飛上枝頭當鳳凰了嗎?他只是可憐你才會跟你在一起,難不成別人叫你總裁,你就真的當自己是什麼干金大小姐嗎?」
「你喝醉了。」看著她,李宛恩發誓自己以後絕對不喝酒,因為不管再怎麼漂亮的女人,喝醉了都是醜態百出。
「我才沒有!」彭郁喬腳步不穩的站起身,「我已經調查過了,你家的公司早就已經是個空殼子,要不是他幫你撐著,你的公司早倒了。」
「你不要胡說!造謠生事只會令人覺得你很沒品,」李宛恩的嘴一撇,「我的公司到現在一直都能維持基本的營運,而且還請你們來幫忙設計明年度的服飾,你怎麼可以說我公司倒了呢?」
「你的公司?」她冷哼了一聲,「要不是因為紹倫拿錢出來,你有什麼能耐請人?還在這裡大剌剌的講你的公司。」
李宛恩有些意外的聽著她的話,「紹倫的錢?」
「要我把他開的支票給你看嗎?」彭郁喬的笑容有著嘲弄,「基本上,我們的工作都排滿了,根本沒有多餘的精力來台灣,要不是紹倫將設計費預先付了一半,我爸爸絕不會考慮接。」
聞言,李宛恩的臉色微沉。她是知道公司的財務有問題,但是萬萬沒有料到還需要紹倫本人拿錢出來,想當初,她要他留下當她的特助,是因為她可以讓他跟她一起過很好的生活,但現在……
「我跟他原本是一對,」彭郁喬怨慰的看著她,「可是你卻硬是要介入!如果你離開,我們可以過得很好。」
李宛恩無聲的歎息,「我沒有介入你的感情,或許你之前真的跟紹倫在一起,但我可以肯定,我與他開始是在你和他結束之後,所以不要給我扣這麼大的帽子,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會心虛的。」
彭郁喬不甘願的看著她,萬萬沒有料到一個看來柔弱的女人,講出來的話卻很傷人。
她氣不過的揚起手,在對方來不及閃避前用力的甩了她一巴掌。
臉上熱辣辣的痛楚令李宛恩呆在原地。
「我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彭郁喬滿臉不屑,「你看上的是於家的財產,對嗎?」
於家的財產?!她撫著自己的臉,完全聽不懂她的意思。
「別裝了,你不可能不知道,紹倫在大陸的建築業很有名氣。」彭郁喬瞪視著她,「於家推出很多成功的建案,現在還有不少建案在進行,不然,他怎麼會有能力幫你撐著那個賠錢的生意?而現在,你根本也不必在乎公司倒了,畢竟只要巴著他,你以後可以說是衣食無缺,對你這個從小到大無父無母的人來說,要的也只是這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