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感歎聽在如情耳裡,雖然感覺傷人,但如情依然溫婉地勾唇而笑,衷心地說道:「是啊,姊姊性情那麼好,長得那麼漂亮,若是再有我這般健康的身體,那她和米大哥應該也能幸福快樂的過一生吧!」
「是啊!」如果真能這樣,現在的他又何需如此傷腦筋呢?
只是事無十全十美,偏偏老天捉弄人,讓相愛的如倩和米橫天寫了個這樣遺憾的結局。
不過如果只是遺憾,那倒也還罷了,偏偏米橫天是個死心眼,如倩一去,他的心也跟著去了,絕情斷愛地,完全不再沾染情愛,更沒有任何成家的打算。
就光是這點又教他怎能不著急呢?
「不過,應該只是他一時想不開吧,再給他一點時間或許就會好了。」
「還給他時間?!再給他多少時間都沒用,現在他就已經常常抱著你姊的墓碑了,要是再過幾年,以他那種鑽牛角尖的性子,怕不鑽進棺材去陪你姊。」
饒天居氣急敗壞的數落著,他那無計可施的模樣,倒讓如情不解地皺起眉頭,晶亮的雙眸透著狐疑。「你為啥這麼著急啊?」
「我……」原本要衝口而出的話倏地被吞了回去,饒天居那炯炯的眸光凝著如情好一會兒,才又說道:「如情,怨過姊姊嗎?」
「我?!」她聞言反手指了指自己,然後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似地笑得花枝亂顫。
直到過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止住笑意,認真的說道:「為什麼我該怨如倩呢?」
「因為她似乎奪去了眾人的目光。」即使知道這句話傷人,可饒天居還是誠實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對於以往發生的事,他心中其實一直有股隱隱的懷疑,只不過因為苦無證據,所以無法證實。
「那又怎麼樣?她也同樣奪去了我的目光啊?」對於他的問題,如情絲毫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顯然一丁點兒都不在乎如倩是那個眾星拱著的明月。
「可是……」饒天居欲言又止,他總覺得這幾年發生的事情有哪兒不對勁,但卻又說不出到底是哪兒有問題。
不閃不避地迎著他那兩道帶著審視意味的犀利目光,祁如情含笑依舊,搖著頭說:「你就別再可是了吧!現在你應該擔心的好像是米大哥決定因為姊而埋葬自己的感情,孤絕地過上一生吧!」
如情直指問題的重點,成功打斷了他那深究的心思和眼神。
「這倒也是!」對於她的提醒,饒天居贊成的點了點頭,隨即又陷入一片無邊無際的苦腦之中。
「可這問題挺棘手的,我總不能敲開他的腦袋,逼他去接受旁的女人吧?」頭痛呵!
如果……能夠撒手不管這一切多好?
畢竟米橫天是一個成年人,要不要絕情斷愛、孤絕一生,又與他何干?
偏偏啊,他心中有愧,所以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葬送自己一生的幸福。
如果不是因為他,米橫天不會被父母送走,更不會捲入米家那堆是是非非中。
再說,縱使他情深如斯,但深埋地下的如倩也絕不會贊同他用這樣的方式去悼念她吧!
如倩那一顆細膩的心思,總不忍心旁人多受苦,又怎會捨得自己深愛的男人陷入呢?
「其實倒也沒那麼難!」如情輕笑,那輕鬆的銀鈴笑聲彷彿是在笑饒天居的把人憂天。
「你有辦法?」他曾覺得如情不比如倩耀眼,可是這會兒她臉上那股靈動慧黠的神情,不禁讓他心頭怦然一動。
「很簡單啊!你要他成家,就想個法子讓他生米煮成熟飯,以米大哥那種性子,斷然不會做出不負責任的事來。」
「你的意思是……來陰的?」聽到她的暗示,饒天居難得地瞠目結舌,這似乎不該是一個姑娘家該有的建議。
「我的意思是山不轉路轉,不用非得正面交鋒。」如情含笑糾正,對於他那驚詫的眼神倒也沒有太多意見。
只不過在那抹笑意之下的心思流轉,卻被她掩飾得很好。
「這……」好不容易消化完這個提議是出自如情口中,他開始認真思索起這法子的可行性。
咦,好像挺有道理的耶!
以米橫天耿直過了頭的性子,是不可能做出始亂而終棄的事情;如果自己使出「生米煮成熟飯」這招,還怕他不乖乖聽話,成家立業嗎?
霎時,得意之情在他胸臆中激盪著,活像是在沙漠中迷了路的人,突然天降甘霖一般,讓人感覺快意與希望。
「你真是個聰慧的女人!」冷不防的,他一把將如情抱了個滿懷,只見她有些手足無措地酡紅著臉,急急地想要退開。
「呃……」突然意識到自己的魯莽,饒天居很快便放了手,有些慌亂地想要解釋。「抱歉,我不是……我只是……」
輕輕地揚手,如情臉上的紅潤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複雜神情,但她依然體貼地打斷了他的解釋,柔聲說道:「我懂,你不用多言。」接著便帶笑旋身離去。
望著她遠去的纖細背影,饒天居心頭那股怪異感覺又起,她……應該不至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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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一口昂貴的毫尖兒就這麼硬生生地陣亡在慕青城的衣服上。
沒有時時間理會丈夫訝然的眼神,黎謹言忙不迭地對著青嵐問道:「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次。」
她沒有聽錯吧?應該是聽錯了吧!
「我說,請大哥大嫂作主,替我安排親事!」
咦,真的沒聽錯!謹言還不等夫婿有任何反應,再次強調確認:「對象呢?你不是有心儀的對象了嗎?」
望著嫂子眸中的詫異,傷後初癒的青嵐在略蒼白的臉上勾起淺淺一笑,搖了搖頭。
「我沒有對象,但凡家中有錢有勢者皆可。」
「你……」有沒有搞錯啊!才不過短短幾天的時間耶,青嵐就想要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