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請劉二少爺進來吧!」
「啊?」嘴頓時張得老大,顯然極度不敢相信她家小姐竟會改變主意。
要知道,主子一向視劉家少爺為擾人的蒼蠅,怎麼這會兒人在氣頭上,卻還願意見他呢?
「小姐的意思是?」她猶豫不決,於是再三確認。
只見青嵐微微一笑,纖手從懷中取出了個黑玉小瓶。「還記得這個嗎?」
「那……不是米大夫的藥嗎?」上回小姐偷偷闖入米大夫的藥室,看這黑玉瓶晶瑩剔透,順手取了回去。米大夫幾次追索,小姐都搪塞著不肯還。「小姐,米大夫的,可不是人人都能用的,還是還給人家吧!」
「哼,誰說我不能用?我就偏偏要用,還要用在劉天霖身上。」珠圓的勸說反而激起了青嵐的倔脾氣。「快去把劉天霖叫進來,我倒要看看,這藥用在他身上會是怎樣!」
「可是小姐……」珠圓傻眼,她家小姐的脾氣執拗,好話壞話都不聽。「米大夫說過,那是春藥,是用在、用在……」她結巴著說不出完整的話來,對雲英未嫁的大姑娘來說,米大夫當時用的字眼,實在讓人不好意思重達。
「用在男女身上都行,聞者皆醉。」青嵐接著把話一字不露的說了一遍,揚了揚眉。「我知道又如何?沒看過可不算數!你去把劉天霖叫進來,可別多說話說溜了嘴。」
毫不考慮珠圓的遲疑,她不悅地杏眼兒一掃,立即讓那沒膽的丫鬟忙不迭的快快竄逃。
「真是……無趣呵!」
青嵐的眼兒掃向方纔那堆花瓣殘骸。這世間能讓她覺得有趣的人著實不多,就剩他……可惜的是,他偏偏不肯給她當玩具……
但,她可不會這樣就認輸的!
怎麼說,她也是堂堂的慕家四小姐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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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忙趕往米大夫的藥室,珠圓慌張地尋找著可以幫忙她的人,但恰巧藥室無人,米大夫不知道上哪裡去了。
想到小姐將要鑄下大錯,她便亂了心緒,一個勁的翻東找西,希望能找到春藥的解法。
「珠圓,你在做什麼?」
只不過是一個尋常的問題,但珠圓的反應卻活像是被鬼給嚇著了似的,她一手緊捂著胸口,整個人彈跳了起來。
回頭一看,只見米橫天冷冷的站在門邊,不知道觀察她多久了。
「米大夫,你可回來了!」珠圓驚訝之餘,臉上不禁浮現歡喜的模樣。
他一看到她的神色,就知道其中有鬼。「發生了什麼事?青嵐又惹事了嗎?」
「小姐她……」提到主子,珠圓又是懊惱,又是無奈。小姐的脾氣天下聞名,任性妄為,誰也管不動,只有米大夫能制她一二。「小姐她把上回從你這裡偷去的春藥,下在劉二少爺身上了!」
「什麼?!」米橫天大吃一驚,臉色劇變。「她也胡鬧得太過頭了,那種藥怎能隨便下在別人身上!」
「劉二少爺一天到晚糾纏不休,小姐很討厭他,今天他又找上門來,所以……」珠圓一時之間找不到話替小姐開脫,只得苦苦哀求,「米大夫,那春藥到底該怎麼解?我找了半天,沒看到解藥!」
「那藥解不了。」他板著臉,神色嚴厲。慕青嵐向來為所欲為,天不怕地不怕,但這次把春藥下在男人身上,也實在太過頭了。
「那該怎麼辦才好?」珠圓臉色一白,慌張追問。
「怎麼辦?讓她自己看著辦。」他哼了一聲,逕自往屋裡走。
那副漠然的神態,讓丫鬟一陣慌亂,只能追在他身後胞。「可是,米大夫,你不出手幫忙,小姐可就糟了!」
「她自己種的惡果,能怪得了別人嗎?你還是趕緊去告訴你家大少爺去。」
不由得倒抽一口氣,珠圓幾乎要哭了出來。「米大夫,你也知道大少爺的脾氣,如果給他知道這件事,那我肯定沒命了!我替小姐求你,求你高拾貴手,救她這一回吧!」
唉,他倒了八輩子楣,成天得替慕青嵐收拾爛攤子,可弄到給人下春藥這還是頭一遭。他本想撒手不管,讓她吃個大虧也許以後才會乖乖收斂,但轉念一想,不免又覺得擔憂。
他那副藥的藥方,當初是專為沒有子嗣、無法傳宗接代的人研製的,因為藥性強烈、極為凶悍,當初他做好了特地藏在屋裡,生恐傳了出去,遺禍他人,沒想到卻讓她給偷偷摸了去,又抵死不肯承認。
該死的!自己終究無法置身事外。
「他們人呢?」他動作得快一點,晚了就怕來不及了。
「在庭院裡飲酒。」
珠圓的話聲未落,就見米橫天那碩長的身軀已如蒼鷹般飛掠而去。
「呃……」珠圓愣愣然地看著那遠去的身影,想說些什麼卻已來不及,最後只好頹然放棄。
算了,主子們的事她可沒膽管那麼多,自己還是乖乖地做她的小丫鬟比較實際。
至於她家小姐和米大夫之間的糾葛,就留給他們自己去解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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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掌拍開那不斷襲來的祿山之爪,青嵐的眼神變得有些凌厲。
但她什麼都沒說,更沒有出言喝斥劉天霖脫序的行為,只是定定地瞧著他那逐漸渙散的目光。
這就是男人醜態畢露的模樣?
還挺有趣的,看著一個男人逐漸被藥物主宰,慢慢慾火焚身的模樣的確有趣得緊。
那樣……應該很痛苦吧!
聽著劉天霖逐漸加重的粗喘和那迷離的眼神,青嵐菱兒似的唇角微微向上彎起,形成一抹帶著譏誚的弧度。
只能說他倒楣吧!
誰讓他選在她心情最不好的時候送上門來,所以他活該倒楣被她整,呵呵!
她看戲似的瞧著,突然,他剛才被推離的手又不死心地纏了回來,她不假思索再次用力揮開,可這次卻不若前次那樣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