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夢,還是他內心的渴望?臉上的觸感好柔好熟悉,彷彿能舒緩他連日來的痛,陸承農直覺不想睜開眼睛,只想延續這短暫的美夢。
這一定是在作夢吧,他僵硬的嘴角隨著魔手的移動而彎起,緊繃的情緒也稍稍緩和,逐漸地露出一張久違的笑臉。
這個夢讓他感覺好舒服,跟百合在一起時,因為他身份的關係,兩人常常窩在家裡哪裡也不去,而她總是喜歡撫摸他的臉龐。她總說他擁有一張好看的臉,應該要好好的利用,不要整天繃著一張臉,破壞它的美感,他知道她是在暗示他不常笑。
後來為了討她歡心,他在她面前總是擺著笑臉,隨著她的每一個舉動,他都能從中體會到愛情的美妙。如今他感到這份熟悉感回來了,真實到讓他不想睜開雙眼,想讓自己沉醉在這一份喜悅中。
可是當莫名的溫熱液體滴落在他臉上時,他的笑臉不由得僵凝住,驀地睜開眼,一眼就瞧見白舞綾臉上掛著淚水凝望著他,雙手還放在他的臉上。
一見他張開眼睛,白舞綾的回應是伸回手抹去自己臉上的淚水,露出燦爛的笑容。
「你怎麼會在這裡?」他醉了嗎?還是他還在夢中?
「承農,對不起,我不應該把你忘了,請你原諒我的殘忍。」她忘情的投入他的懷中,縱使他身上滿身酒氣,但這些對她來說都不重要。
多麼熟悉的味道,她好想好想就這麼依偎著他,直到天荒地老。
第七章
溫熱的軀體,真實的懷抱,柔軟的嬌軀,他朝思暮想的女人正依偎在自己的懷中。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擁抱,陸承農瞬間清醒過來。
他雙手顫抖不已的抓住白舞綾的雙肩,眼裡盛滿濃情蜜意。
記憶中的她總是笑得非常甜美,彷彿在她眼中只有他的存在。
這如夢幻般的場景,教他不由得想到一個可能。
「你是不是恢復所有的記憶了?」
她凝望著他輕笑著點頭,泛紅的眼中滿足燦爛跟心酸。
陸承農激動得將她拉回懷抱,兩人緊緊的擁抱著彼此。
他情緒激昂的說:「想不到我還能這樣擁抱你,感受你熨燙的肌膚,這種觸感真的很好。」他感動到幾乎想哭。
誰說男人不流淚,只是未到傷心處罷了。
他夜夜思念的人兒,如今真的回到他的懷中,教他如何不感動?
聞著她柔軟的髮香,藉由這親密的接觸,他才能真正的感受到他生命的動力又回來了,只有她陪在自己身邊,他才能有朝氣。
喔,他多麼希望永遠停在這一刻,更由衷希望這不是一場夢!他滿足的閉上雙眼,雙手撫摸著熟悉的柔軟軀體。
「我也是,能夠感受你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對我而言才是最真實的。」他們依附著彼此,根本不想分開。
她再一次的斥責自己,怎麼能夠忘掉這最熟悉的觸感?
陸承農笑了,他的百合回來了,她眼底熟悉的情感正澎湃的向他席捲而來,而不是陌生的眼神。他忘我的低下頭,輕吻屬於他的柔軟唇瓣。
白舞綾渾身顫動的呻吟一聲,輕敵的唇辦帶人他柔軟的舌頭。
這才是他想要的感覺,他能感受到他死寂的心又重燃起希望,一顆心激烈的為她跳動著。
「失去你,我才知道你對我有多重要,我愛你,百合。」凝望著她嬌嫩的臉龐,他全身灼熱不已,只有她才能掀起他內心的狂風巨浪。
「百合這個名字永遠是你的專屬。」她面紅耳赤的回應著他。「我也愛你,承農。」他的熱情點燃她心中的火把,她只想全然釋放,再也沒有任何矜持。
此刻若有人問他快不快樂,他絕對沒有第二個答案,她的嬌艷只屬於他一個人,再也沒有人能從他身邊帶走她。
「告訴我,你是怎麼恢復記憶的?」
「這一切都得感謝小麗的幫忙,若不是她將我們以前拍的手機相片拿給我看,我可能到現在還想不起你的事。對於我忘記你的事,我真的感到很抱歉,你是我生命中的最愛,我不應該忘記你。」她懊惱不已。
「你能想起我的事,我已經很高興了。」陸承農瞬間恢復以往的颯爽,深情的凝望著她,彷彿伯看不夠她似的。
「不,都是我不好,我知道你這陣子心裡一定很痛,我會盡我所能來彌補對你造成的傷害。」她的目光落在那些空酒瓶上,「你這樣藉酒澆愁讓我覺得很心疼,這種滋味一定不好受,我明白。」她也曾經有一次這樣的經驗,當時就痛下決心不再碰酒。而他呢?心痛才會讓他喝下這麼多的酒,酒傷身,但他的心應該更痛吧!
「我不求什麼,只要你能夠記起我,那就足夠了。」有她萬事足,這陣子的痛苦根本不算什麼!
然而,他的腦海裡突然閃過趙定翊的身影,臉上的笑容瞬間垮下。
瞧他,竟然因為白舞綾的出現而忘了自己的好友。
「你在想定翊的事對不對?」白舞綾瞭然於心,他的一舉一動她都一清二楚,此刻他臉上的笑容已不復見。
「我不希望定翊不快樂。」
「我不怪你在我忘記你的時候不試著喚醒我對你的記憶,黯然神傷主動退出這個戰場,但現在我恢復了記憶,我希望你能跟我一樣堅定立場,別再讓定翊動搖你的心,好嗎?」她動之以情,雙眼深情款款的瞅著他。
她知道當他考慮到趙定翊時,心一定會產生動搖,甚至又開始胡思亂想,但是她不允許這樣的情形再發生,她要的是他的人、他的心。
能夠撼動她的心的就只有他,除了他,她誰都不要。就算要他再次抉擇,她也會自私的逼他選擇她,因為她再也無法忍受失去他的痛苦,而且她知道他也不能沒有她。
陸承農定定的瞅著她,眼底閃過複雜多變的情緒。
定翊是他這一生中最好的朋友,兩人之間深厚的友誼任何人都動搖不了,當他為情所傷時,他義憤填膺的指責他那個逃婚的新娘,認為新娘千不該萬不該傷了他最好的朋友。如今那複雜的情緒依舊存在,他絕不能傷害定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