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飯的速度怎麼這麼快?汪威倫繼續吃著飯。
「你說吃過飯要帶我到附近走走,這附近有什麼好玩的地方?」潘友竹手肘靠著桌上,雙手托腮地瞅著他。
汪威倫夾了一口菜放在碗裡,「這裡要看山有山,要玩水有水,你想玩什麼?」
倏地頓了一下,他遲疑地盯著她,「你該不會想說要去逛街吧?」
「我不喜歡逛街。」潘友竹搖搖頭,腦後的馬尾像鐘擺似的左右搖晃。
「那就好。」汪威倫繼續扒碗裡的飯。
潘友竹不解地看著他,「什麼叫那就好?」
「你不要忘了,萬一被熟人發現?!你騙人的諱言豈不是要被拆穿?」
「噢。」她收回雙手,靠回椅背,「說的也是。」
汪威倫心裡隱隱訕笑。
不要說她怕被人家發現,他更怕被狗仔逮到蹤跡。
不一會兒,他放下碗筷。「我吃飽了,你先到客廳坐一下,等我收拾好碗盤就帶你出去走走。」
「好吧。」潘友竹推開椅子,起身走向客廳。
*** *** ***
汪威倫邊走出廚房邊問:「想好要去看山還是玩水?」
潘友竹懶洋洋的斜趴在沙發上,頭靠在椅把上,搖著頭,「不知道。」
汪威倫在她面前蹲下,手撫著她的頭,「依我看,你連出門的慾望都沒有。」
溫暖的大手壓在頭上,潘友竹感覺到從頭頂而下不是壓迫,而是一種溫柔的撫慰。她挑了挑眉望著他,「你說對了,我不想走太遠。」。
「那就在院子轉一轉,如何?」汪威倫提出另一個建議。
潘友竹立即坐直身子,「這主意不錯。」
汪威倫起身,朝她伸出手,「那就走吧。」
潘友竹望了一下邀請的大手,最後還是決定不接受他的好意,逕自從沙發上起來,雙手還刻意地放進褲袋裡。「走吧。」
汪威倫略顯失望的苦笑,收回手,「走吧。」
*** *** ***
潘友竹和汪威倫一前一後的走到屋外。
潘友竹仔細環視日式庭院,「在台灣能看到這種庭院是少之又少。」
是嗎?
這一點汪威倫就無法回答,畢竟他回台灣的次數有限。
他緩步走到她身邊,試圖接近她,「在這裡可以完全放鬆心情。」
潘友竹仰起頭望著悄然欺近身邊的人,「你常來這裡嗎?」
汪威倫抿著嘴微笑搖頭,他感覺得到此刻的她就像一隻敏感受驚的兔子,只怕一個小小的舉動便會嚇壞她。
潘友竹將視線挪回正前方,雙手環抱在胸前,「多可惜,擁有這麼好的地方,卻不常來。」
汪威倫但笑不語。
突然,潘友竹轉身,一雙充滿迷惑的明眸望進深邃幽黑的瞳孔,「那包養你的女人都會把你帶到哪裡去?」
汪威倫一怔。
這真是個好問題,之前他都是將女人帶往他位在多瑙河畔的別墅,現在要他回答女人會帶他去哪裡?真把他給問傻了。
「做我們這一行的,當然是顧客至上,悉聽主便。」汪威倫胡亂編撰。
「噢。」潘友竹似懂非懂的點頭。
汪威倫突地展開雙臂,「願不願意靠入我懷裡?」
潘友竹錯愕地望著他,這舉動讓她驚訝不已。
汪威倫擠出笑容,「你不適應一下?」
要她投懷送抱?
潘友竹抬頭凝視他,圓睜的雙眼充滿迷亂,一陣潮紅從她的頸部往上攀升,染紅了她的雙煩。「適適……應?」
「我們之間若不先建立熱絡關係,接下來的親密行為可能會很僵硬。」汪威偷的眼裡閃著熱烈的光芒。
潘友竹僵直著身體猶豫地看著他,不禁懷疑自己要做未婚媽媽的這個決定是否對。
她不由自主地閉上眼睛。
突然,一雙強而有力的手臂圈住她,將她強壓入堅硬的胸膛,溫柔地擁住她,她驚得張開眼睛。
汪威倫將下巴抵在她頭頂上低喃:「不要害怕,並沒有這麼可怕。」
之潘友竹說不出話,只是猛喘著氣,僵直著身體,試著想抽身。
汪威倫卻不放手,「我知道你嚇壞了,閉上眼睛讓腦子淨空,你就能感覺到我的溫柔。」
閉上眼睛?讓腦子淨空?
剎那間,她彷彿感到一陣暖暖的風席捲而來,觸動了她的心弦,體內的心牆開始崩塌。
她慢慢地放鬆自己貼上他,頭嬌弱地倚在他肩上,微顫地吐口氣,心和腦袋一起天旋地轉的飛舞;這份震撼是她有生以來前未有過的感覺。
汪威倫輕撫她的頭,以極輕柔的聲音誘引道:「這感覺是不是很好?」
「嗯。」她輕聲回應。
她從來不知道被安撫的感覺這麼好,他溫柔的舉動為她的身體帶來新的覺醒。
她抬起頭凝視那雙深邃的眼眸,那雙眼裡有一絲她看不懂的情緒,像是熊熊烈火……
突然。他的唇覆住她的唇,她嚇得想叫出聲,卻被他如數吞下,微開的唇正好迎合他的舌探入。
潘友竹驚愕的看著貼在眼前的臉,呼吸紊亂了,心跳失序了,同時感覺到他的唇的溫柔愛撫。
她驚住!這就是接吻?
汪威倫感覺到她的生澀,內心充滿激動和憐惜;好一會兒,他才從她的唇上抽離,但禁不住絳紅的誘惑,手指不自覺地輕柔摩挲那泛著水光的唇瓣。
「沒嚇壞你吧?」
潘友竹呆若木雞的望著他。
是嚇到了,還是……渴望?
他的吻彷彿喚醒埋在她心裡深處的慾望,有如山崩海嘯般狂烈激昂的席捲全身;然而,在她暈陶陶之際,這個讓她充滿無限想望的吻驟然停止了?
汪威倫溫柔的圈住她的肩膀,讓她繼續適應彼此身體的接觸。「我想你該休息。」
「不。」
潘友竹的心魂一時之間似乎還無法從驚濤駭浪中安然撤退。
汪威倫溫柔的呵護著她走回屋裡。
他送她到了房門口,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進去休息,我不打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