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一成不變的態度。
潘友竹更覺得無趣,「不了。」她推開椅子,起身,「我到外面去瞧瞧有什麼好吃。」
到外面去瞧瞧?
潘友菊和潘友蘭不禁怔愣地抬頭望著潘友竹。
會不會太誇張?
「只不過是一頓早餐。」潘友蘭不解地望著潘友竹。
潘友竹不以為意地聳聳肩,「偶爾換換口味,吃吃外面的小吃也不錯。」話落,她便轉身離開餐桌。
潘友菊看著她走向大門,忍不住出聲提醒:「你不換衣服,就這樣出門?」
這要是讓大姐知道,不又氣得七竅生煙才怪。
潘友竹頓住腳步,低頭瞅了一下身上的背心和短褲,然後抬起頭看著潘友菊, 「我的衣服哪裡不對?」
潘友菊似笑非笑地指指她身上的衣服,乾澀地說:「你不覺得身上的衣服不適合出門嗎?」
潘友竹不以為然地嗤哼一聲,「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我又不是去逛街,只是去吃早點。」她神情自若、大方地晃出門去。
潘友竹的率性在潘家是眾所周知,但不顧形象走出家門可不是她們所樂見。
潘友菊拿她沒轍地歎口氣,「這要是被大姐知道?!」
「甭管這麼多了,大姐有時候也拿友竹莫可奈何。」潘友蘭懶洋洋地眨了眨眼。
潘友菊訝異好奇地看著二姐,平日看她總是沒睡醒的樣子,原來她的心思如此細密,看得比任何人都透徹。
*** *** ***
潘友竹一身輕便打扮,趿著一雙拖鞋大大方方的走出潘家,她早就想嘗試這種悠閒的裝扮;平時總礙於自己是潘家的人無法隨性而為,今天她也不知道打哪兒來的勇氣,突破自己的心牆大膽走出門。
她悠然地混入人群裡,才發現根本沒人認出她是誰:了不起因為她姣好的身材而引來幾次驚歎的目光而已。
潘友竹走進一家豆漿店,點了一碗從沒嘗過的鹹豆漿和一套香酥的燒餅油條。
她從來沒想到坐在豆漿店裡吃著剛出爐的燒餅,其風味美極了,香濃的鹹豆漿更是棒透了。
她心想,下回拉小妹和二姐一起出來吃吃不一樣的早餐。
埋了單,走出早餐店,她仔細觀察擦身而過的形形色色的人,有的趕著上班,有的趕著上課,有的是優閒地散步。
有趣極了。
穿過人群,潘友竹晃悠悠地站在行人道前仰頭望著紅綠燈?!
*** *** ***
這時,汪威倫正坐在前往白御龍家的計程車上,等待紅綠燈的空檔,他無意間瞥見站在路邊的窈窕身影,他先是一怔,隨後覺得有趣。
汪威倫喚著計程車司機:「前面路口停。」
司機從照後鏡瞥他一眼,「好。」
綠燈一亮,司機依著汪威倫的指示在前面的路口停車。
汪威倫付了車資後跨出車外,站在路旁望著逐漸趨近的潘友竹。
潘友竹心無旁騖地甩著腦後的馬尾往前走。
「三小姐今天不去展覽會場啊?」
身後響起的低沉嗓音讓潘友竹全身猛然一顫,竟然被人認出來?
她驚慌的猛轉身,「誰?」
「是我。」汪威倫緩步來到潘友竹面前,唇邊漾著詭譎的笑,「昨天才見過面,你該不會不記得我吧?」
潘友竹驚悸地跳開,「是你!那個牛郎!」
昨天他是故意逗她隨口胡譾,沒想到她竟然相信他就是牛郎?
汪威倫好笑地皺起眉頭,「早。」
潘友竹以一種懷疑的眼神打量著他,「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汪威倫不想讓她知道他正要前去拜訪住在她家隔壁的白御龍。
「嗅,我知道了。」她一副心裡有數的樣子,「你剛下班。」
剛下班?
汪威倫頓時腦子一轉,明白她把他當作剛下班的牛郎。這遊戲挺有趣的,索性跟她玩玩吧。
「對,我剛下班。」汪威倫強忍住笑。
既然打完招呼,潘友竹無趣地撇一撇嘴,擺出不屑與他為伍的神情,「再見了。」
「嘿,等等。」汪威倫伸手攫住她的手臂。
潘友竹怔了一下,停住腳步,低頭睨著鉗住自己手臂的大手。
汪威倫警覺地立刻鬆開手,「對不起。」
「有什麼事?」潘友竹一臉不耐的斜睨他。
無意間發現他有一雙深邃帶冷的黑眸,眸底飛快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精光,她的心猛然一緊。
汪威倫不想這麼快就放她走。「沒什麼事,只是能遇到你是我的榮幸。」
「榮幸?」潘友竹質疑地加重語氣,嘲諷地聳聳肩,「你可能弄錯對象,我是不會上牛郎店捧場的女人。」
「瞧不起牛郎?」汪威倫的語調帶著嘲弄,目光須臾不離她的臉。
被他一語道破,她只能無言的瞪視他。
汪威倫欣然看著她啞口無語的樣子,故意將臉湊近她,「牛郎也是人,走出牛郎店就和一般男人一樣,有權利交朋友,你說是不是?」
潘友竹回瞪他,突然感到一股恐懼倏地刷過全身,「我不否認你有交朋友的權利,但是你不能強迫我跟你做朋友吧?」
「我沒強迫你呀!」汪威倫馬上清楚表示。
潘友竹可是一點也不同意他的說辭,「既然不是強迫我,幹嘛要攔住我的去路?」
聽完她的抗辯,汪威倫無計可施的聳聳肩,讓開身子,「請便。」
潘友竹嚥下心裡的恐慌,開始大步往前走。
汪威倫則是笑了笑,尾隨其後。
*** *** ***
潘友竹沉默地,心悸地走了一段路,但是只要她加快腳步,就會發現身後的腳步似乎跟著加快,與她保持一個足以驚嚇她的距離;突然,一陣戰慄迅速竄過她的背脊,心在胸口處瘋狂的亂撞。
她受不了了!
潘友竹停住腳步,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嘴裡大口大口地吐著氣,猛然轉身瞪著尾隨在後的汪威倫,一股由心底燃起的怒火幾乎要進裂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