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在討論、臆測她究竟有何能力,否則憑她區區上班族身份和平凡的家世背景,哪來通天本領吸引全台灣最有價值的黃金單身漢?連美貌、身材皆一流的國際名模黎筠都不是她的對手。
「伊韻,你真的跟『雷升』的帥哥總裁談戀愛嗎?」終於有忍不住好奇的女同事瞠大眼睛問她。
「嗯!」周伊靚點點頭。
「你在什麼地方認識他的?」另一個同事接著問。「夜店嗎?」
「不!」她搖搖頭,不知該怎麼解釋。「反正,很自然就認識了。」
「自然?」同事以一種看怪物似的詫異眼神看她。
「真是怪了,像雷競天那樣的男人,可以隨隨便便『很自然』地認識?你到底用了什麼方法,讓我們也有機會認識那種有錢的帥哥嘛!」
「我……」周伊靚實在難以說明她與雷競天那段相愛又分離的過去。
好幾個同事也不約而同地圍繞過來,大家七嘴八舌問東問西,她大部分只點頭或搖頭,很難再多解釋什麼。
大夥兒就這樣吱吱喳喳了好幾分鐘,突然周伊靚桌上的內線電話響起。
她接起話筒,耳邊傳來總機小姐的聲音。
「周伊靚,外面有位雷夫人找你。」
「啊?」周伊靚楞了楞,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
是競天的母親嗎?她竟然來了?
「雷夫人?那不就是雷競天的母親?」雷氏總裁的母親是出了備的難搞,就連同事們也開始替周伊靚擔心。
「糟了,她一定是來搞破壞的,你要小心喔……」
周伊靚則恍恍惚惚起身,帶著志忑不安的心情,一步步往公司大門口移動。
當她看到雷夫人那張令人害怕的熟悉面孔時,全身血液幾乎快凍結成冰。
並不是沒想過會有這麼一天,只是「今天」來得似乎太快了。
「雷夫人……」她倒抽了口冷氣,怯懦低喊。
「你出來,我有話跟你說。」
雷夫人眼中露出怨毒的光芒,令周伊靚不敢直視地低下頭,兩腿已虛軟。
在踏出步伐之前,周伊靚深吸了口氣,腦海中似乎清楚聽見某個聲音不斷告訴自己——
勇敢說出來,恐懼和擔憂不能解決事情,你也不想永遠背負著恐懼和陰影過日子吧……
勇敢點,周伊靚……
「不管你用什麼方法,總之,我絕不會離開競天。」
坐在公司附近的小咖啡館裡,周伊靚以冷靜堅定的口氣向雷夫人說道:「你可以永遠不贊成,永遠不接受,但是你消滅不了我們的愛情,我們相愛,這是誰也阻止不了的。」
「你說什麼?相愛?你這不要臉的女人。」
雷夫人握著咖啡杯的手在顫抖,她都還沒開口講話,這死丫頭竟敢先開口威脅她?
「請您放尊重點,不要亂罵人。」周伊靚毫不客氣地回敬一個不友善的眼神。「我堂堂正正做人,沒有對不起誰,您沒資格這樣罵找。」
「好啊!」雷夫人氣憤地從齒中擠出話語。「這是誰教你的?誰教你膽子這麼大,竟敢用這種態度跟我說話??」
「雷夫人,我說的都是真心話,競天愛我,我也很愛他,這不是您單方面可以阻止或改變的。」周伊靚一改平常的溫柔個性,毫不畏懼地直視這言語苛刻、神色冷厲的老太太。
「你竟敢頂嘴,競天怎麼會愛上你這樣的女人?」雷夫人氣得渾身顫抖。
「你變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麼怯生生和畏縮,果然啊,小女孩長大了,野心也更大了,過去用來對付你的方法現在可能沒有用。哼,不過你可不要忘了;競天是我的兒子,他的一切都是我給的,你不要以為用什麼情情愛愛的字眼就能打發 我,更別想占雷家的便宜。」
「我並沒有要占誰的便宜。」周伊靚板起臉孔,嗓音拔尖。「愛情沒有道理可言,況且我愛的是競天的人,跟他的權勢財富都沒有關係。」
「是嗎?那競天帶著你四處挑選華服美鑽,你敢說那些都不是你想要的嗎?不要假清高了,哪有人不愛榮華富貴,誰不想嫁入豪門過錦衣玉食的生活,你敢說你完全不在乎嗎?」
雷夫人愈說愈激動,她開始感到微微暈眩,近年來她一直有高血壓的毛病。
「您……沒事吧?」周伊靚發現她臉色有點怪,決定暫且不顧她話裡的尖酸苛刻,關懷問道:「您太激動了,這樣對身體不好。」
「怎麼?想轉移話題?不必假好心,你心裡一定是巴不得我趕快死掉,這樣你就能稱心如意。」
關懷之情反被解讀成虛情假意,雷夫人情緒更加激昂。
「告訴你,我什麼陣仗沒見過,我不吃你這套。」
「我說了沒有用的。」周伊靚搖搖頭。「你可以罵我,隨便怎麼罵,我已經表明,任何人都無法再阻止我們相愛,我和競天注定要在一起,就像當年您費盡心機拆散我們,但老天還是讓我們重逢了……雷夫人,請接受我,未來我會像女兒一般好好孝敬您。」
「想都別想。」雷夫人怒不可遏,起身拍桌。
「真可怕,你這女人心機真重。黎筠告訴我,你還慫恿競天帶你出席我的祝壽晚宴,你們算準了在那種場合我必然不敢翻臉失態,先藉此公開你跟競天的關係,然後逼我答應。」
「黎筠?」周伊靚又聽到這熟悉的名字,想起那天黎筠在服飾店的怪異神色,原來……是她去跟雷夫人通風報信?!
「怎麼?很驚訝嗎?」雷夫人頂著桌緣的手持續顫抖著。
「女人妒忌心一旦發作,可是比任何炸彈還威力強大,連黎筠這種貨色我都看不順眼,當然也不會讓你這個鄉下土包子得逞。還沒遇過像你這麼不識相的女人,氣死我了。」
見周伊靚如今變得充滿自信、伶牙俐齒,雷夫人心中升起一股更大的憤怒與恐懼,深怕一手拉拔大的兒子被這女子奪去。
「雷夫人,我要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對不起,我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