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妳也和『南翔』搭上線了?」
「南翔」也是她的金主之一嗎?嚴碩有些讚歎她的「交遊廣闊」,但心底卻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緒,不痛快地戳刺著心窩。
「不算是。」她咯咯地笑了幾聲,不做明確的響應。
他望著她,仍不說話。
她真的像個謎,撲著翅膀,偶然停在他的肩頭,沒有原因地停留,時而挑逗、時而柔順,端著惡魔與天使的兩面臉孔,隨著心情互換;永不變的,是男人甘願為她種下的癡狂。
意識到自己不一樣的變化,他不禁想,會不會有一天,他終於耐性耗盡,狠狠抓住她的翅膀留下她,硬是要揭開她的謎底?
嚴碩解開黑襯衫的幾顆扣子透透氣,拉下發上的皮繩,望著那仍在他胸口作亂的蓮足,笑了聲,將皮繩纏在她腳趾上。
苑曦覺得一陣癢,笑著縮回腳,還報復地輕踹他幾下。
「苑……」他擋下她的攻擊。
「嗯?」
「妳幾歲了?」
他問道,也不知為何在遇見她半年後才突然想問這個問題。
「剛滿十九。」她不甘心地再度舉腳襲擊他。
十九?比他想像的來得小多了。
難怪,那看似成熟惑人的舉止間,仍透著些未褪去的稚氣。
但他也注意到了,半年的相處下來,她正慢慢蛻變中。在他的身邊,這個女孩已漸漸轉變為一個完全成熟的女人。能說,她是被他調教成的嗎?
十個月過後,她的一舉一動仍會是他所熟悉的嗎?
十個月……夠嗎?
他逕自打斷了這惱人的思緒,決定讓生理代替心理思考。
像逃避似的,他隨即一手扣住她的腳踝,另一隻手緩緩滑進浴巾內,撫上她柔嫩年輕的肌膚。
「才十九歲?那還是小孩子呢!」他逗著她,知道她最討厭有人瞧不起她,將她當作不成熟的小女子。
「是啊……」她竟沒有否認,甜甜笑著。
苑曦隨後坐起身,纖細的手臂使了點力將他按壓在床上。
她緩緩解開浴巾,將它披在背上,蓋住他倆,而身子更是曖昧地貼近他,雙眼媚惑地望進他的眼裡。
他已習慣這種眼神,卻仍甘心一次次被它攻陷。
「只是個小孩子……就夠讓你瘋狂了……」
說完,她低頭吻他,輕輕吻著,蜻蜓點水般卻又令人難耐,惡意地挑逗他每一根敏感又充滿慾念的神經,而當他要抬首回吻她時,她又閃開。
這小妮子想報復是吧?
他又抬首,卻被她的手壓了下去。
她迷人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每一次、每一次,讓你覺得要不夠,怎樣也填不滿……」
他低吼了一聲,翻身壓下她,猛地吻住她嬌嫩的唇瓣,火熱地糾纏著,像是許久未進滴水的人,飢渴地奪取那每一滴甘露。
她說的是事實,但他也絕不讓自己屈居於弱勢。
不饜足地離開她的唇,他望著苑曦,凝視許久,響應她的話。「妳的意思是……像海洛因一樣?」
「對……」她撫著他的俊挺迷人的臉,笑了。「就像海洛因一樣,很遺憾的,你已經上了癮,神仙難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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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溫存後,苑曦微睜開眼,看見嚴碩近在眼前的沉睡俊臉。
她眨著明亮深遂的眸子望著他,輕輕地抬起手,從他的額頭,緩緩順著鼻樑往下,撫到他的唇。
為什麼選擇他?
在這半年裡,她問過自己不下數十遍。
她知道自己只是想逃開束縛,呼吸自由的空氣。
換作是以往,她早就離開了,一夜已經足夠,哪會跟個陌生男子訂下什麼交往期限?
或許,是嚴碩那份獨特的吸引力吧!
他一直很吸引她,不論是外貌、氣質、談吐,或是寵她的方式。現代社會總是提倡女權,多少女人駁斥沙文主義,可一旦像這樣被一個條件上乘的大男人專寵著,也是甘於當個小女人的。多諷刺,血液中改不掉的卑微。
或許現在的她,也有這樣的傾向,可又有些不一樣——
她現在真的有點希望能奪走他的心,希望他只愛她一人。
這樣的想法讓她有些患得患失起來,猜疑著他真正的心意,像個沒有自我的女人……
但,得到他的心以後呢?當作是戰利品收藏好,得意地離開?可誰又能保證到時的他,會不會不再吸引她了?
她輕輕地湊上前,將唇貼住他的。「祝你旅途愉快……」
她清楚地聽見自己的心跳,為何這麼急促?
明天,他又要走了。
她摀住胸口,想制止那發緊的感覺,卻像是陷入泥沼中,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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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後 美國
夜裡,嚴碩坐在床邊,面對著一大片落地窗,兀自沉思著。
黑幕中點綴著繁華的燈光點點,望著手裡不斷拿起又放下的話筒,他的心卻怎麼也亮不起來。
這一次,嚴碩在美國待了將近兩個月。
事情太多太繁雜,他不得已必須留這麼長一段時間。
父親並不反對他在外頭風流,但希望他以不荒廢應該做的事為前提。
對嚴碩而言,該做的事,除了在辦公桌前的一疊疊企劃案、公文,當然還包括了床上的生理需求。
前者,這陣子他做得很認命,後者呢……不過是比公事還例行的公事,宣洩慾望罷了。
他問自己,在這兩個月裡,有沒有想過苑曦?
答案是無需置疑的。
但他這份狂熱的情感,在她眼中,不知是不是很可笑?
或許是,但可笑又如何?他就是想霸道地緊緊抱住她,不讓她離開,即使他不願說出口。
他相信任何遇上她的男人,都會有這樣的想法。
但兩個月過去了,他卻沒有給她任何消息。
偶爾會像這樣拿起話筒,但往往也是遲疑了一會便放下。他明白這是因為他不想在她的面前示弱,不想任何一點思念她的蛛絲馬跡被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