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圖皺下眉頭。「怎麼會呢?小主人已經開始恢復了。」
「順其自然吧!」晨風不甚關心地說,在古代海圖是保護她們符氏女巫一族的勇士,也會一些法術,到了現代後,他就以她跟夕川的守護人自居。
之前她在大陸找到一份古爨文,是彝族一位畢摩流傳下來的數據,裡頭記載符氏一族被滅的經過,海圖看了後淚流不止,整整一個多禮拜心情都很低蕩也不跟人說話,夕川費了好大的勁才讓他打起精神。
「小的再想想辦法。」海圖走出去時還一邊喃喃自語。
晨風在床邊坐下,伸手探了下苗嵐勳的額頭,燒好像退了一點,海圖的咒語還是多少發揮了點功效。
「醒了嗎?」她朝床上的人問了一句。
他睜開眼。「我還以為你會給我早安吻。」他沙啞的說,剛剛那群人早把他吵醒了。
她沒理他的話,從床頭櫃上拿了杯水給他,她知道他的喉嚨現在一定很痛。
「謝謝。」他坐起身,喝了一大杯水。
「等一下我陪你回去。」
「我還很虛弱。」他說了一句。
「早餐來了。」夕川忽然出現在門口,手上拿著塑料托盤,上頭擺著雜糧粥、檸檬水還有一支電話。
「謝謝你啊夕川,我正好肚子餓。」苗嵐勳笑著說。
夕川微笑。「是巴裡呼瑪特別為你煮的。」她將托盤放到床頭櫃旁,將電話拿給姐姐。「你的電話。」
晨風伸手接過。「喂,我是晨風。」
「我是楊繼遠,不知道你還記得嗎?我們前幾天在馮哥那裡見過面。」
晨風眨了下眼。「我記得,有事嗎?楊先生,你怎麼會有我的電話?」
「我透過一點關係。」
「有事嗎?」她懶得追問他是透過什麼關係,直接切入核心。
「有件事想麻煩你,方便見個面嗎?」
「好,什麼時候?」
「今天可以嗎?」
「好。」
等他說完時間地點後,她切掉通話,發現苗嵐勳與妹妹都看著她。
「怎麼了?」
「楊先生……」苗嵐勳皺下眉頭。「該不會是那個男的吧?」
「是他。」晨風點頭。
「他為什麼有你的電話?」苗嵐勳語氣不悅。「你為什麼要跟他見面?」
「我想知道他找我做什麼。」晨風淡淡地說。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
「有事嗎夕川?」晨風打斷苗嵐勳的話,轉向仍站在一旁的妹妹。
「沒有,沒什麼。」她還是晚點再找姐姐談好了。「你們別吵架。」
等她走出房間後,苗嵐勳才道;「夕川長大很多,不像以前那麼膽小怕生了。」成為那群人的主人後,她慢慢地由被照顧者變成了照顧者。
「她在某方面還是太天真。」在她眼中,夕川還是有許多想法過於不切實際。
「天真也沒什麼不好。」苗嵐勳揚起嘴角。「那是失去就再也尋不回的東西,長大不見得就要失去那份純真,太世故就容易變得油腔滑調。」
晨風瞄他一眼。「你有這份自覺就好。」
他一愣,笑了起來。
「吃東西吧!吃完我再陪你回去。」她起身,準備離開。
「等等。」他拿起托盤吃了一口雜糧粥,現在情況有變,他沒時間裝虛弱,得趕快恢復體力才行。「我跟你去見那個陰魂不散的傢伙。」
她瞄他一眼,再次在床邊坐下。「我知道你自己去解決青仔大的事,是不想我跟楊繼遠有什麼牽扯,但逃避不是我的個性,以後你別做這樣的事了。」
他沒說話,只是瞥了她一眼後又繼續吃粥。
她看著他,問道;「你真的那麼喜歡我嗎?」
「不然我不會在這裡。」他說。
她擰下眉心。「我不覺得自己在逃避你。」昨晚他說的話讓她渾身不對勁。「我從來不逃避事情。」
他感覺她還有話沒說完,所以沉默著等待她接下去,如果她還不放棄分手的事,他就要採取非常手段。
至於手段是什麼,他一時還沒想到,思……假裝得絕症,下,這個不好,只要一露餡,她鐵定一輩子下原諒他,這樣劃下來。
晨風看著他略顯病容的臉,眉心輕皺,昨晚想了一夜,她不能昧著良心說他全錯了,至少有一點他說對了。
雖然答應復合,但她從來沒主動想接近他、瞭解他,這期間她一直沒付出過感情,她只是敷衍的陪他出去約會了幾次,讓他牽牽手,偶爾讓他抱一下,但也僅止於此。
她不想跟他接吻,不想去瞭解他,或許就是因為察覺到了這一點,他才會開口問他與三年前有什麼不一樣。
如果她真的花了心思在他身上,應該感覺得出來他的改變,但她沒有,她不想去探究,她覺得很煩,只想趕快結束這一段關係。
如果站在他的立場去想這件事,她可以理解他不想分手的原因,只是……她皺下眉頭,她實在不想跟他耗下去,但逃避不是她的做法,如果她逃避了,似乎就印證了他所說的話——他快抓住她了,所以她害怕地想逃了。
而她從來不逃避事情,她總是採取正面迎擊,這是她的作風。
「風,我……」
「你還想親我嗎?」她打斷他的話。
他瞪大眼,一秒鐘、兩秒鐘過去,他都沒有反應。
她瞄他一眼。「你考慮一下。」她起身要走。
他像突然充好電的機器一樣,爆沖的一把捉住她的手腕。「開什麼玩笑!」他一把將她拉過來。
晨風一時沒站穩,整個人坐跌在床上,苗嵐勳迅速拿開礙事的餐盤,將她撲倒在床上,所有動作一氣呵成,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病弱的跡象。
「這種事不用考慮。」他激動的喊了一聲。
晨風被壓得動彈不得,見他臉都漲紅了,她忽然覺得很荒謬,好笑道;「你禽獸啊!」
「是親戚,野獸。」他俯身就要攫住她的櫻桃小口,卻忽然在距離她的嘴唇前一吋停下。「完了,我還沒刷牙。」
見他露出哀痛欲絕的表情,她故意道;「那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