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風瞄他一眼。「你爺爺。」
「對。」他點頭。「說你很久沒去看他了,他很想你。」
苗爺爺一直對她很好,三年前與苗嵐勳分手時他也曾打電話給她,希望她能原諒苗嵐勳,還說會想去試探她的能力是他的主意,苗嵐勳是無辜的。
「我上個禮拜不是才去看他。」她說道,他們苗家人講話就是喜歡誇大。
「一個禮拜很久了。」他立刻說。「等一下留下來吃中飯。」
她沒說話。
「這麼為難?」他問。
「你知道我為什麼為難。」每次她一去,他們就圍著她不停講苗嵐勳有多好,只差沒幫他報名十大傑出青年。
「我叫他們不要煩你。」
「我考慮。」她說。
原以為他會繼續逼她,沒想到他竟然只應了一聲:好。
「我跟你一起去見那個鬼。」他將話題轉回。「你沒陰陽眼,看不見。」
這點她倒沒爭辯。「他說這幾天會再跟我聯絡,不過你身體行嗎?」這陣子他也耗了不少能量,再加上身體不適,怕他沒精力應付楊繼遠。
「可以。」他點頭。「跟你接吻以後我已經補充了一甲子的功力。」
她白他一眼,又在胡說八道。
「以後要多多益善。」他露出色色的笑。
見她沒反應,他小心地問道;「你怎麼了?」
「沒有。」
「有點怪怪的。」她從一大早就行為反常,先是主動提接吻的事,現在又靜靜的不大愛說話,不曉得在想什麼。
其實他很想問她為什麼突然肯讓他親吻,不過又擔心追究下去會讓她又改變主意,還是不碰這個話題比較好。
他非常相信一個人的運氣是有限的,既然他已經嘗到甜頭那就得適可而止,如果逼得太急造成反效果那就得不償失了。
他最好一步一步來,慢慢將她鯨吞蠶食,想到這兒,他忍不住竊笑起來。
*** *** ***
一直到晨風走出咖啡廳,楊繼遠都還坐在座位上,他悠閒地點了一份三明治,慢條斯理地吃著早午餐,反正也沒什麼事,就在這兒吃點東西也好。
期間他抽了幾根煙,偶爾他會感覺到體內傳來幾個寒顫,他深深地吸著煙,將那份飢渴的感覺壓下。
雖然已戒了毒,但是偶爾,他會感覺到身體內飢渴的顫抖,不停地向他吶喊,再打一針就好,再打一針就好……
那種渴望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怪獸,在體內活著,流著口水,雖然如此,他畢竟戰勝了。
他又深深地吸口煙,看著泛黃的指尖,將注意力轉到可讓他分心的事情上,而晨風就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看見她的時候,他感覺到心底深處的另一種飢渴,他不喜歡她的態度,一向他只喜歡聽話的女人,晨風讓他想到一個令人討厭的女人,但在毀了她之前,他想先得到她。
那種感覺一定很棒,嘶……他又吸一口氣,看她這種驕傲的女人落敗絕對會帶給他極大的滿足跟刺激。
慢慢地,他覺得毒癮的癮頭消褪了,而手機也在這時響起。
「老大,是我。」雄哥的聲音由另一頭傳來。
「什麼事?」
「還記得我跟你提過的那兩個人嗎?塊頭很大又很有力氣。」
「記得,搞定他們了嗎?」
「現在慢慢跟他們混熟,因為他們國語不太好,所以有一點難溝通,老大要不要過來看看?」
「不用,這種事由你接頭就好,免得引起注意。」
「那老大得給我一個時間,我比較好拿捏什麼時候叫他們做事。」雄哥又道。
「愈快愈好,還有,要確定他們有用,寧願找幾個厲害的,也不要找一堆軟腳蝦,給你半個月的時間,快點搞定。」
「知道。」
楊繼遠放下電話,叼起一根煙,除了女人,最重要的是權力,他冷笑著,再過不久,這兩樣他都會到手。
第七章
一走進苗家大門,晨風就受到熱烈的歡迎,苗爺爺與苗嵐勳的大伯、二伯都熱情地向她打招呼。
苗嵐勳一共有四位伯父,他們都住在附近,所以經常聚在一起聊天打牌,因為苗嵐勳的父母很早就過世了,所以後來過繼給沒有生兒子的二伯父當養子,不過口頭上還是稱他為伯父,並沒有改口叫爸爸。
他的四個伯父中,只有大伯父與二伯父從事命理相關的行業,一個是地理師,一個是算命師,一個伯父在公司行號上班,另一個則在警界高層服務。
之前索日他們入境以及留在台灣的居留問題都是在警界的伯父透過關係弄好的,這期間苗家幫了晨風姐妹許多忙。
「阿姨你來了。」六歲的苗姿恰興奮的跑過來,馬尾隨著晃啊晃的。
晨風露出一個淺淺的笑,苗家的幾個小孩中她最喜歡姿恰,姿恰在咒術上也最有天分。
「你上次教我的東西我已經會了,我弄給你看。」
「姿怡啊!阿姨才來,不要纏著人家。」苗術升對孫女說道。
「沒關係。」晨風立刻道,要跟他們一群男人相處不如跟小女生在一起比較自在。
「姿恰,帶阿姨去房間休息,她昨天照顧我都沒睡好。」苗嵐勳對姿恰說道,暗地朝晨風眨了下眼,明白她心裡的扭捏。
「好,阿姨,你來。」姿怡牽著她的手往裡面走。
一等她們兩個人走進房間,苗爺爺立刻轉向苗嵐勳,「怎麼樣,到手了嗎?」
「哎喲!阿爸,講話不要這麼粗啦!」苗祿福小聲地念了父親一句。
「啊是怎樣?」苗爺爺瞪了二兒子一眼。「恁爸講話就是這樣,簡單明瞭。」
苗嵐勳好笑道;「阿公你忘了我昨天生病。」
「看起來沒事。」苗爺爺上下打量他。
「那是因為有咒的關係,所以身體好的快。」苗嵐勳在沙發上坐下,慵懶地伸了下四肢。
「什麼咒?」大伯父苗術升立刻湊過來問,他對這種最好奇。
「不知道,海圖下的。」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