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啦!」雄哥喝住阿義,對夕川說道;「既然這樣那就不勉強。」
「不好意思。」夕川對他們點個頭。
索日直接抓著她的手往前走,夕川回頭又看了他們一眼。
「雄哥,真的讓他們走?」阿義小聲問了句。
雄哥皺下眉頭,這兩個人有點難搞,他試了幾天,他們還是很不起勁,愛理不理的,是不是直接放棄他們另外找人比較好?
可是要怎麼跟遠哥交代?
就在這時,他瞧見那女的又轉頭看了他們一眼,他點根煙,看著他們離去。
「怎麼了?」索日在夕川回頭看時問了一句。
夕川望向他搖搖頭。「沒什麼,只是他們……」她輕蹙眉心。「他們不是很好的人。」
「主人感覺到什麼嗎?」普布問了句。
「一點點,我的能力還沒完全恢復,只能感覺到他們的一點想法,你們還是不要跟他們太接近比較好。」夕川擰下眉心。
「我們沒跟他們接近。」普布道。對他來講,反而跟工地工人比較能自在相處,那個雄哥跟阿義只是想掌控他們,對於權力這種東西,他跟索日都太熟悉了。
畢竟他們以前都是奴隸,是被掌控的一群,所以對權力這種東西很敏感,索日想必也感覺到了,所以對他們都很嚴厲。
這裡雖然不像南詔有所謂的奴隸制度,但若是以人性的角度來看,其實都沒差別,總是有人喜歡命令別人,讓人聽令於他,權力的滋味是很容易上癮的。
第八章
晨風坐在計算機桌前面,專心地看著網頁留言回復訊息,幾年前她為自己架了一個網站——女巫的閣樓,因為討厭與陌生人講電話,所以她架網站用email接案子。
父母去世後,雖然留了一筆保險費,但為了避免坐吃山空,她還是得去賺錢,當時她的客戶都是之前與母親一起合作時的老客戶,因為她以塔羅牌占卜很準,所以口耳相傳之下,客源很多。
這陣子她的能力喪失,所以暫停為人占卜,但這兩天她能感覺自己的能力開始有回來的跡象,所以打算下禮拜開始接案子。
回復完訊息後,她走到樓下為自己泡杯茶,卻瞧見巴裡呼瑪坐在餐桌邊繡東西,她是夕川帶回的奴隸中最安靜也最不與人爭的,整天都在廚房裡忙,一開始她對廚房裡的電器用品、烹飪用具很不適應。
但會用了之後高興得不得了,幾乎整天都待在廚房裡,雖然年紀只有三十五歲,不過剛來的時候因為面黃肌瘦,看起來卻有四十五歲,甚至更老,到這兒吃胖了以後,皺紋還是比現代同年紀的女人多,不過至少健康多了。
除了為他們一大家子煮飯外,她閒暇的時候就喜歡繡東西跟聽廣播,夕川把她做的具有民俗風味的包包拿到網絡上拍賣,風評很不錯,也賺了一些小錢。
一見她進廚房,巴裡呼瑪立刻站起身。
「我自己來就好了。」她示意她坐下。
巴裡呼瑪微笑地點頭,安靜地繼續做自己的活。
由廚房的窗戶望出去能望見遠山,而後她瞧見海圖一如往常地坐在樹上遠眺,客廳則傳來夕川在教石拍中文的聲音,廣播裡傳來流行歌曲,夾雜著幾聲前院的狗叫聲。
她喝口茶,感受這悠閒的夏日午後,然後刺耳的電話聲打破這午後的悠閒。
「姐,電話。」
「好。」她走進客廳接起電話。「喂?」
「是我,楊繼遠。」
「嗯。」晨風應了一聲,等他接話。
「明天可以嗎?」他也不廢話,直接切入正題。「那鬼說很想快點見到你。」
「好。」約好時間地點後,她將電話放回基座上。
「寫完了。」石拍高興的放下筆。「我可以出去玩了嗎?主人?」
夕川笑著點點頭,到了這兒後,他交了不少朋友,個性也愈來愈開朗。
石拍拿起籃球,吆喝著跑了出去。
見姐姐要上樓,夕川開口說道;「姐,我可不可以跟你說一件事?」
晨風轉過身。「什麼事?」
「那個……」夕川遲疑了下。「我們斜對面的湯伯伯他們下個月就要到美國了,房子空著也沒用,所以他們考慮要出租,本來是想賣的,但是擔心到了美國不適應。」
前天晚上她與索日出去躍狗時正好碰上湯伯伯所以聊了幾句,索日知道這消息後很高興,他對於搬出去一直有高度的興趣。
「然後呢?」
「我是想說我們可以租下來,你前幾天不是說屋子太擠了,要他們搬出去,所以我想把湯伯伯他們家租下來。」
晨風頓了兩秒後說道;「他們都贊成?」
「嗯,這裡住九個人是太擠了。」
「那我沒意見,只要他們付得起房租跟生活費。」
夕川點點頭,但表情仍顯得有些猶豫。「索日……索日希望我過去跟他住。」
晨風愣了下。
「但是我還沒答應他。」夕川很快又說了一句。「我放心不下姐姐,但……但是我也放心不下索日。」
晨風沒講話,聽著妹妹焦急地解釋,「他在某方面其實還像個孩子,他不喜歡一個人在黑漆漆的房間裡醒來,所以才……」她歎口氣。「再過一陣子應該就會好一點了。」
「在我看來,他根本就不成熟。」晨風淡淡地說。「他什麼都只想到自己,從來沒為你想過。」
「不是這樣。」夕川搖頭。「索日很關心我。」
「我看不出來。」她直接說。這些日子她只看到索日不肯做出一丁點的妥協,什麼都只想別人配合他,如果不配合,他就發火。
「姐……」
「別說了,我知道在戀愛中很難聽進別人的話,但你年紀還小,我希望你多跟一些男生做朋友,多看看吧!」就算只能在那一群人當中選,她都覺得海圖或是普布更能帶給妹妹幸福。
以前妹妹的活動範圍幾乎都在小區內,沒什麼同年紀的異性朋友,回到古代後,她與索日朝夕相處,又錯把同情當成愛,才會變成今天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