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苗嵐勳將手機甩到一旁,緊接著罵了一句髒話,晨風的手機現在是關機狀態,他怎麼打都打不通。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他們兩個現在到底在幹嘛?
「少年仔,平心靜氣一點。」馮哥在旁邊說了一句。「現在不是一切都照我們計劃在走嗎?」他踢了下前方的皮椅,示意前面右轉。
「晨風不在計劃內。」苗嵐勳怒聲道。
「你放心,我老江湖啊啦,我有派人盯著阿遠。」馮哥悠哉地拿出手機開始撥號。「我大哥做這麼久不是做好玩的啦!喂,阿三,你現在在哪裡?什麼,便所?」他罵一句三字經。「我叫你盯著阿遠,你去大便,誰管你吃壞肚子,靠天啊!面子都被你丟光了,我是要怎麼跟人家交代?」
苗嵐勳以殺人的眼光瞪向馮哥。
馮哥不好意思地閃躲苗嵐勳的眼神,把屬下又臭罵一頓。
「你不用再回來了。」他結束通話。
「現在是怎樣?」苗嵐勳怒聲質問。
馮哥輕咳一聲。「雖然他在大便,不過他不是在普通的地方大便,他是跟到hotel才去的啦!」
「hotel?」苗嵐勳皺眉。
「對啦!看你那麼擔心,那我送你過去,反正那個hotel就在附近,等一下我再回去清理門戶。」
如果不是苗嵐勳告訴他楊繼遠被鬼附了身,他現在還被蒙在鼓裡,雖然他也覺得楊繼遠有些地方不一樣,但因為注意力都被青仔大轉移了,所以輕忽了。
出車禍的頭一個月楊繼遠因為喉嚨被刮傷不能講話,他們自然不會特別注意他,沒想到那個月他都在觀察他們,從他們的對話去拼湊事情,所以他們才沒發現他的不同,只注意到他比以前堅強很多,不過他們以為那是青仔大出了事,楊繼遠這個做兒子的當然會想振作,哪會想到他也被附了身。
前兩天還讓他查出楊繼遠這個兔崽子竟然要找人殺他自己做老大,而且還有人吃裡扒外幫忙,厚,把他當死人嗎?這個不清理門戶怎麼行!
馮哥要清理門戶的事苗嵐勳根本沒聽在耳裡,他只擔心晨風的安危。
他在內心不斷祈求著,希望只是他小題大做了,說不定他們只是在聊事情,不對,怎麼可能會約在hotel聊……
這理由實在沒辦法說服他,他的胃緊張地糾結在一起,心底的不安愈來愈大,老天可別跟他開玩笑啊!他承受不起。
*** *** ***
「你真是個變態。」她面露厭惡之色,如果不是想看他能壞到什麼程度,她實在不想跟他多說一句話。「我勸你一句,快點從楊繼遠身上出來。」
他輕笑著吸口煙,而後將煙吹在她臉上。
「說真的,我並沒特別喜歡這個身體,雖然他跟我長的像,但實在太沒用了,但這個身體代表另外一種力量,有了他,我可以擁有許多為我賣命的弟兄,就像我以前的軍隊一樣,可以擴展勢力,為所欲為。」他笑著說。
「有力量的是楊繼遠的爸爸青仔大。」她提醒他。
「沒錯,但青仔大其實已經不存在了,他被一個笨蛋附了身,馮哥雖然一直想掩蓋這件事,但遲早會曝光的,最好的辦法就是宣佈青仔大因為車禍的關係身體不好,想退下來,而他管理的堂口就由他的兒子,也就是我接手。」
「馮哥呢?應該是他接手吧!」晨風說道。
他露出狡猾的微笑。「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我會解決他的,現在……」他以槍口抵住她的額頭。
「就算你是女巫,有比我大的力量,但你唸咒需要時間,你再快也不會有子彈快。」
她沒應聲,只是看著他。
他的笑容更大了。「其實我並不捨得殺你,我說過對你的感覺很複雜,一開始知道自己死掉的時候心裡很恨,但現在我卻不恨了,因為在這裡也沒什麼不好,東西好吃,好玩的東西多,女人更多,而且我一樣有權力,跟以前沒什麼兩樣,所以我現在並不恨你,反而是想要你的慾望比較大。」
見她依然毫無表情地看著他,他吸口煙說道;「你這種態度更讓我非得到你不可,等我得到你了,再讓我看看你有什麼表情。」
「你不怕事後我去報警嗎?你知道這裡的制度吧!」
「一開始不懂,不過我來了三個多月後大致上已經摸清楚這裡的運作方式,黑道跟警察是敵對的,只要犯法就可能會被關進牢裡,對了,我差點忘了說我從電影得到不少信息,也學到不少東西。」
他伸手到口袋裡拿出一個小巧的數位相機。「這東西也很有趣,能把人照起來,如果我把你沒穿衣服的樣子拍起來,威脅你,你就不敢報警了吧!」
晨風勾起嘴角。「看來你從電影裡學到不少下三濫的手段。」
「我說過了,看電影可以學到不少東西。」
「如果我不怕裸照的威脅呢?」
他依舊笑著。「所以我不認為這個方法百分之百有效,但另一個方法絕對有效,不要忘了我手上的武器,不只我有槍,我的手下也有,如果你報了警,你的家人跟苗嵐勳就等著吃子彈。」
她冷下眼。
他則收起笑容。「現在談話時間結束,脫衣服吧!」
「如果我不脫呢?」晨風依舊維持著她一貫清冷的語調。
「因為這樣失去性命不值得。」他的黑眸露出譏誚的表情。「如果就這樣死了,我會覺得很可惜。」
「因為我不就範你就要開槍?」她嘲諷地揚起嘴角。
「我不會開槍,但是我擔心力道控制不好會把你打死。」他動了下手槍,打算以槍托重擊她的太陽穴。
就在手槍離開她額頭的瞬間,他忽然停住了動作,因為一把冰冷的刀架在他脖子上。
「我也擔心力道控制不好會把你殺了。」海圖學著他的話,輕輕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