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叫她怎麼回答啊!顏冬雪忽然瞧見絳色他們走回來。
唐絳色示意她噤聲。
「你別想獨佔他們三個,太貪心的下場最後會三頭空,什麼都得不到。」
她只能苦笑,她與他們只是學長和學妹的關係而已,何來太貪心之說。
「她想獨佔我們又如何?她貪下貪心關你屁事!」耿深藍不悅地反詰。
女孩聞聲僵住。
「怎麼不說話了?你剛剛不是說得很溜、很順口,我倒想知道你是以什麼身份來管這件事。」耿深藍的聲音裡泛著寒氣.
她退了一步轉過身,「深藍學長,我……」
唐絳色深邃的眸底閃過一絲意外,「雯雯,是你。」蔣雯雯是他的直屬學妹。
「絳色學長,我只是……看不慣她狡猾地周旋在你們三個人之中,不肯作出選擇。」蔣雯雯的態度已不見方纔的咄咄逼人,轉為嬌怯。
作出選擇?顏冬雪失笑,她怎麼不知道自己有那麼炙手可熱。
耿深藍的眼裡有毫不掩飾的厭惡,「這是我們和小雪之間的問題,你算哪根蔥!」他討厭這種心機深沉的做作女。
被他一陣嚴厲的搶白,蔣雯雯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卻不好發作。「深藍學長,我只是……」她是元勝建設總裁的掌上明珠,從小被捧在手掌心上呵護備至,哪時受過這種無禮的對待?
耿深藍壓根兒不想聽她的解釋,兇惡地道:「不必廢話那麼多,小雪是我的人,以後你再找小雪的麻煩,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小雪是我的人!顏冬雪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氣,紅潮迅速地在她的雙頰上蔓延開來。言者無心,聽者有意,這下子就算跳到黃河裡也洗不清了。
他不會是要揍她吧?蔣雯雯也倒抽了一口氣,驚恐地躲向唐絳色的身側尋求保護。
聽說,深藍學長有暴力傾向:聽說,深藍學長出身黑道世家;聽說,深藍學長在國中時期曾經將人打到重傷入院;聽說……太多的聽說讓人分不清孰真孰假,更加深了耿深藍身上的神秘色彩。
唐絳色不慍不火地出聲道:「深藍,這一次你就原諒她吧,我想她以後不會再犯了,對嗎?」
蔣雯雯趕緊點頭如搗蒜。原來……顏冬雪是深藍學長的女人。
童靚紫也挺身英雄救美,「深藍,你別對漂亮的學妹這麼凶嘛。」
耿深藍冷哼了一聲,「快滾。」
「你先離開吧。」唐絳色順水推舟地道。
她遲疑著,「可是……」難得在學校以外的地方遇見絳色學長,她還想跟學長多說幾句話。
耿深藍肅殺的眼神瞟了過去,「你不走難不成還希望我請你喝咖啡?」
「呃、呃……不用了,我這就走。」就怕她沒命喝。蔣雯雯連一秒鐘都不敢多待,以最快的速度逃離。
童靚紫支著下顎,興味盎然地瞅著耿深藍猛瞧,「我們怎麼都不知道小雪已經是你的人了?原來你才是深藏不露、惦惦吃三碗公的那個人。」
顏冬雪越是急著要解釋清楚,說起話來越是結巴,「靚紫學長,你、你……誤、誤會了,深藍學長……那麼說只是、只是,要讓那位蔣同……學不敢再來找我麻、麻煩……」
唐絳色輕笑,「小雪,你慢慢說,別緊張。」
他瞇起眼,「被人誤會我們的關係有這麼令你無法忍受嗎?」非要立即撇清關係不可。
她猛搖頭,「我不、不是那個意思,我、我是……怕壞了學長的行情。」
誰在乎那個。「別人要怎麼說隨他們去。」他從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只做他想做、他要做的事。
童靚紫湊熱鬧地打趣,「我會祝福你們的。」
顏冬雪的臉更紅了。
「多喝酒,少說一些沒營養的廢話。」耿深藍舉起杯子,一仰而盡。
他只得跟著乾杯,卻冷不防被入喉的辛辣液體嗆個正著,「哇!咳咳咳……這是什麼鬼東西?」他咳個不停。
耿深藍咧嘴一笑,「不小心弄錯了,你喝的是我的威士忌。」
「你是故意的!」童靚紫邊咳邊指責。明知道他討厭喝那種辛辣的酒,只喝優雅滑順的香檳,還故意這樣玩他。
他攤攤手,「有嗎?」
唐絳色微笑地淺酌著,旁觀深藍和靚紫的打打鬧鬧,眸光不經意地一轉忽然發現方才在洗手間外的走廊撞上的女人。
她就獨自一人坐在他們右前方的位子,喝著不知已經是第幾杯的酒,雙頰紅通通、眼神渙散,看得出來快要不行了。
而她的身邊還有兩名猥瑣的男子不懷好意地頻頻灌她酒,肯定有什麼不良企圖。
「絳色,你這樣不行喔!和我們在一起居然還神遊太虛,太污辱我們了!」童靚紫發現他的心不在焉。
唐絳色收回目光,「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該罰!深藍,你說對不對?」他尋求耿深藍的支持。
耿深藍點頭附和。
他也不囉唆,「好吧,該怎麼罰?」
童靚紫壞壞地一笑,取走唐絳色的杯子,斟滿了金黃色的液體,「罰一杯!」他剛剛也喝了,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
第二章
酒量差的童靚紫最先陣亡,早已經癱在沙發上不省人事。
耿深藍撐起一動也不動的童靚紫,劉海下的眸光認真地打量唐絳色,「你……真的可以嗎?」
「放心,我的酒量沒那麼差。」唐絳色笑笑。
後來幾乎都是靚紫那傢伙自己在喝,他們其它人反倒沒喝多少,酒意也退得差不多了。
他們一起走出「撲朔迷離」的大門,道別之後各自走向車子停放處。
唐絳色坐進車內,腦海裡卻浮現那個喝醉酒的女人被兩名混混糾纏的畫面,讓他沒有辦法瀟灑地發動引擎,駕車離去。
因為他心裡很清楚,倘若他就這麼離開,那個女人的下場肯定會很淒慘。
如果她沒有在洗手間外的走廊撞上他,兩人不會有交集,他也不會注意到她的危險處境。
他坐在駕駛座上許久,最後還是認命地下了車走回「撲朔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