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麼?」他沉聲喝道:「起來!」
她沒有回答,雜亂無章地在他的臉頰、頸項、胸膛上亂親一通,僅著貼身衣物的半裸嬌軀也貼著他的身體挨挨蹭蹭。
他的身上只有一條浴巾,根本無法阻絕兩人的肌膚相親,他清楚地感受到她凝脂般滑潤的肌膚和女性的曲線,身體立即誠實地有了明顯的反應。
她在玩火!
他敢保證,她明天一早就會後悔了,但是來不及了……
*** *** ***
「唔……」頭好痛!左漣漪呻吟著醒來,陽光刺眼得讓她睜不開眼睛。
為什麼全身酸痛得像是骨頭要散了一樣?她昨天……腦海裡的記憶逐漸清晰了起來,她親眼撞見禹棋和別的女人赤裸裸地交纏在一起。
她的胸口猛地揪緊,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現在她才發現,半年多的感情竟是如此地脆弱、不堪一擊,在慾望的試煉不潰不成軍。
多麼悲慘又可笑的事實!
她是喜歡禹棋的,也期望兩人平平順順地交往一段時間之後可以步入禮堂,共組家庭,沒想到……沒想到……
腦中的念頭一轉,她忽然想到——
這裡是哪裡?
她依稀記得昨天晚上自己很痛心地在PUB裡喝酒,哀悼自己早夭的愛情,她不記得喝了多少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這個地方的,唯一有記憶的是一張俊逸的臉龐……
她強忍著頭痛撐起身,震愕地發現身邊還躺了個人,一個赤裸的男人!
左漣漪當場僵化成石雕像,腦袋也糊成一團。怎、怎麼會這樣?
好半晌之後,她的腦袋才又恢復運作。她忙不迭地掀開棉被,嚇!自己也是一絲下掛。為什麼她會和一個男人同床共枕,而且還是赤身裸體?
他是誰?昨天發生了什麼事?她抱著頭苦苦思索良久,忽然有道靈光一閃而逝,她卻來不及捕捉住。
等會兒他睡醒之後,她該怎麼面對他?她只覺得頭更痛了。
「你醒了。」略顯低沉沙啞的嗓音富有磁性,更動人心弦。
「……」她根本沒有勇氣轉頭看他。
「現在才裝害羞會不會太遲了?」唐絳色似笑非笑地揶揄她。
現在才裝害羞會不會太遲了?「什麼意思?是你——」她霍地轉過頭,赫然瞧見記憶中那一張俊逸臉龐!
「是啊,我是好心沒好報的受害者。」他好看的唇微微揚起。
「什麼好心沒好報?」她聽得一頭霧水。
他問她,「你還記得昨天晚上你在『撲朔迷離』裡借酒澆愁吧?」
左漣漪點點頭。
「很好,那麼你在洗手間外撞上我的事呢?」他又問。
這個她也有一點印象。
「後來有兩個混混纏著你,打算把你灌醉,意欲為何就毋需再說了,我難得見義勇為地出手救了你,本想把你送進飯店之後離開……」
她打斷他的話,問出最重要的一點。「那為什麼……我們、我們會睡在一起?」她和他真的發生關係了嗎?
他歎氣,「因為你酒後亂性。」
她差點爆血管,「誰、誰酒後亂性了?」他的言下之意是……他們兩個已經發生關係了?雖然她也有設想過這樣的結果,但是仍舊受到不小的衝擊。
「你。」他斬釘截鐵地道。
她無法接受,只覺得全身的血液盡往臉上衝,「你在開玩笑,對不對?」
他坐起身,露出結實勁瘦的胸膛,「怎麼?你想死不認賬?」
左漣漪吶吶地說不出話來,臉紅得不能再紅。「我、我……」她是有那麼一點印象,只是沒臉去回想。
「只不過……」他故意打住,意有所指地瞟瞟她。
「只不過什麼?」她的一顆心提到喉嚨處,不曉得他又要說出什麼驚人的話。
「你昨晚的表現一點都不像是沒有經驗的處女。」他故意把話說得露骨,捉弄她。「你把我撲倒在床上,激切但有點笨拙地挑逗我,在我身上磨……」
「不要說了!」她抱著頭慘叫。
讓她死了吧!這樣她就不用去面對自己昨晚的酒後惡行。
唐絳色滿意地笑笑。
茶几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他掀開棉被,裸著身體下床去接電話,還來不及開口說話,劈頭就是一串控訴丟過來——
「小少爺,你騙我!你不是說等會兒就回來嗎?現在都已經是九點多了,要是總裁知道你蹺了課……」
左漣漪的眼光左閃右避,不知道該擺在哪裡好,不經意地自眼角瞥見床單上有一抹殷紅,「轟」地一把火竄燒上來,她的頭頂都快要冒煙了。
她趕緊拉過棉被蓋住,不想讓他瞧見,太尷尬了。
事情的發展脫軌了,不是他存心欺騙人。「薛伯,我今天早上沒課。」
天啊!左漣漪當場僵住,他竟然還是學生!
老天爺啊,請你立刻降下一道雷劈死我算了!她是知道他的年紀肯定比自己小,卻沒想到他還是學生身份。現在的年輕人營養充足,個個都發育得非常好,他……他該不會未滿十八歲吧?
啊——她很想哀嚎慘叫。男朋友移情別戀另結新歡,她已經夠悲慘了,她可不想再被控性侵未成年少男得逞啊!
酒果然是毒藥。她的一世英名全都毀了。
手機彼端的薛伯立即道:「少爺,你在哪裡?我和司機馬上過去接你。」
拿起丟在地毯上的浴巾往腰際一圈,他走向門口打開門,將以塑膠袋套好掛在門外的乾淨衣物拿進來放在沙發上,「薛伯,不用那麼麻煩,我保證半個小時後一定會出現在你面前。」
「這次不會再騙我了?」
「不會。」掛斷電話,他看了她一眼後沒再多說什麼的走進浴室裡梳洗。
左漣漪坐在床上發呆,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忽然,混沌的腦海裡靈光乍現——
他在洗澡!
她迅速地下了床,顧不得全身的骨頭又酸又痛,躡手躡腳地走向沙發拿回自己的衣物還有散落在地毯上的貼身衣物,她以最快的速度著裝完畢,以指為梳胡亂地整理了一下頭髮,隨即將皮包內的大鈔都掏出來放在床上,留下一張紙條後離開飯店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