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魁的為人如何他心知肚明,這些年他利用他暗地做了不少壞事,然而礙於救命之恩,他也只得繼續當他的闇夜殺手,妹妹是他這生唯一的希望。
當他想起妹妹的笑臉時,莊巧的笑臉突然一閃而過,這一個突兀的念頭讓他怔愣許久都回下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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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藍教頭!偉大的武神!」莊巧坐在樹上,像個活潑過頭的小精靈,朝著樹下的藍鷹不停叫喚。
遠遠看著這一幕,李譽一肚子氣。
「主子既然這麼在意,為什麼還要安排藍教頭當太子妃娘娘的貼身護衛?」小喜雖然不是練武的料,不過有時候觀察力還挺敏銳的。
實際上她發現到,她親愛的主子打從在破廟遇見現在的太子妃之俊就變的不太一樣。
很難得的,那個平常喜歡要冷的太子變得很認真,尤其是他看太子妃的眼神,更讓旁人忍不住要認為,他全心全意愛著他挑選的太子妃。
事實也的確是如此,畢竟旁觀者清,然而只要這樣問起,李譽總是否認。
這話才說完,她就挨了一記白眼,李譽瞪著遠處說:「我做什麼你不會懂的,不懂就不要胡亂猜測。」
「殿下。」太子的另一個心腹從遠處走來,恭敬的報告,「飛鴿來報,魁王爺和那位貴人現在仍在私密行宮中。」
「什麼貴人,不就是那位雪妃娘娘嗎?」小喜一點也不懂得拐彎抹角,直接就把雪妃給指了出來。
「小喜,你是不是要我叫人把你的嘴巴縫起來?你再這麼白目的話,哪天我那個皇帝老爹要砍你頭時,我可保不了你。」他又賞了她一個白眼,轉頭恰巧看見莊巧掛在樹上不上不下,「那傢伙到底在幹麼?藍鷹又在幹麼?」
「主子如果不放心,我們就過去看看嘛!」
李譽把眼睛一閉,哼著氣說:「我為什麼要過去?有什麼好不放心的?我都已經命令藍鷹保護那傢伙了!」
「那傢伙……她是太子妃娘娘耶。宮內有規定,未去勢男子不得碰觸任何宮內女子的肌膚,藍教頭應該是在猶豫……」
「該死的!她會摔死!」他偷瞄到不對勁,倏地起身衝了出去。
沒等他抵達,藍鷹就出手了,他在空中攔住了正在往下掉的莊巧,這一救,身體上自然少不了碰觸,他的手正攬著莊巧纖細的柳腰,看起來很美卻也很曖昧。
慢了一步,只能眼巴巴看著這一幕,李譽胸口突然多了一把無明火。
為啥如此憤怒?自然有原因在,他氣不過莊巧那丫頭用那種愛慕的眼光看著藍鷹,更受不了藍鷹把手放在自己女人的腰上。
時間彷彿停格了,可是他卻是被排除在外的。
「咳——」假裝清嗓子,實際是要把莊巧和藍鷹的注意力轉移,也順便讓兩人知道他的存在。果然有效,他才咳了一聲,藍鷹就鬆手了。
「謝謝!」莊巧紅著臉直謝。
「這是臣的職責所在。」
「職責?我看你根本就是個失職的護衛,你看不出來太子妃會從上面掉下來嗎?」
「看出來了。」
「看出來還讓太子妃受到這種驚嚇,該當何罪?!」
莊巧把視線轉向,然後衝到李譽面前,對他吼著,「你幹麼把錯怪到藍教頭身上?是我自己爬到樹上的,也是我自己跌下來的,藍教頭已經救了我,我很感謝他,你憑什麼降罪給他?」
這傢伙真的一點都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啊?!
而且還一點也不把他放在眼裡!虧他還為了逗她開心演了傀儡戲給她看!
李譽這樣一想更是火大,「就是要怪罪!」
「那就連我一起怪罪好了!」她回到藍鷹身旁,和他站在同一陣線上,「來啊!要砍頭還是五馬分屍?」
「你……」李譽真的拿她沒轍。
瞧他沒真心要罰,她機伶道:「好了,別在那裡婆婆媽媽的,不是要去跟父皇母后問安?你不是念著上回沒去,今天一定得去的嗎?還不走啊?」
「走……不要用跑的!」他追上莊巧,走遠了,才恍然想起要問罪藍鷹,就這樣被莊巧一鬧,這帳也只好暫時擱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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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莊巧才正想要更衣入睡,一支暗器突然從她的眼前咻地飛過,筆直的射中床榻旁的木柱上面。
她嚇一跳,叫了一聲,引起了外頭宮女的注意。
隔著門,宮女不確定的詢問:「娘娘,您沒事吧?」
「沒事。」有事也要說沒事,這種時候出現飛鏢,莊巧自個兒心知肚明,不敢張揚,假裝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可是您剛剛大叫?」宮女擔心她有所閃失,難以向太子交代,所以隔著門再度詢問。
「我只是滑了一跤,不過正好跌到床上,所以沒事,你們去休息吧。」
外頭終於安靜下來,莊巧才打開結在飛鏢上的字條,一看到內容,差點氣得破口大罵。
「三更半夜,叫我出去我就要出去嗎?!」怕外頭的宮女聽到,她小小聲的抱怨。
緊握著字條在房內踱步,到了門口又折返,想溜出寢宮又不被發現,她最後選擇跳窗,可是一路上又擔心會被巡視的護衛逮個正著。
奇怪的是,平常看起來戒備森嚴的皇宮,今兒個好像變得特別安靜,連她溜過了走廊,都還沒有看到巡邏官兵經過。
「看來老天爺也在幫我。」
可是出了房間問題又來了,皇宮那麼大,她根本搞不清楚東南西北,更遑論是找到字條上寫的暗巷。
「這暗巷到底在哪?」正當她頭痛找不到方向,又看到一支飛鏢,「這是暗號嗎?不管了,先過去看看再說。」
就這樣,她一路跟著飛鏢的指引,來到了字條所寫的暗巷。
「還真暗!」沒燈沒人,要不是顧及她乞丐爹的安危,她才不想到這種鬼地方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