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他的眼光接觸到身下的葉馨,這個堅持不攻自破——她姣好的的臉色慘白,美麗的大眼裡裝滿恐懼,嬌小的身子頻頻打顫……
該死,她明明這麼怕他,為什麼他視若無睹,獨自沉浸在熱戀的美夢裡?
「希……傑……」葉馨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成功的控制抖個不停的牙齒,擠出這兩個字。
他的表情那麼可怕,是不是哪裡痛?臉色又變幻莫定,好像身體哪裡受了傷……
她很想問他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想馬上叫他去醫院檢查,可是大腦自動自發地勾勒出很多他生病的可怕畫面,她就擔心得全身發抖,什麼話都講不出來。
居然怕他怕到連話都講不出來!希傑痛心疾首。這段時間以來,他到底做了什麼?犯了怎樣的錯誤?
他能怎麼做?怎樣才能讓她不怕他?
但他還能怎麼做?全世界幾兆人口,他只對她一個人溫柔,他還能做到什麼地步7.
求她愛他?這是他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愛情不該這麼卑微。可是放她走,他滿腔愛意該怎麼辦?但若不放手,豈能讓她在恐懼中度日?
他想抱緊她,抱得更緊、更緊、再更緊一點,但是這似乎只會讓她更害怕,她現在已經夠害怕了!
「希傑,你不要……」她想問他要不要緊,卻很難講完那句話。
葉馨很擔心,他的眼眶泛紅、表情很痛苦、緊繃的身體像強忍著莫大的痛楚,她心疼得要替他哭出來,他沒事吧?
「噓,別哭,別哭。」看到她的眼中盈滿熱淚,想到是自己害她恐懼哭泣,希傑心中猶如干刀萬剮,也知道自己若有良知,該離開她,讓她免於哭泣。
AA 他俯下身去,只想吻去她臉頰上的淚痕,誰知這輕微的觸碰一發不可收拾,熾熱的渴望排山倒海而來,下一秒鐘,他狂野如猛獸的攫取她的紅唇、撕破她的衣服,將火熱昂揚的慾望送進她的體內,併吞下她每一個驚嚇的尖叫。
想要她、想要她、想要更多、更多、再更多一點!
「葉馨、葉馨、葉馨!」希傑不斷喊著她的名字,不斷激昂地將自己的情感與慾望推進她的體內,希望她能明白千分之一,或她的身體記住他千分之一。
「希傑……」希傑從來沒有這麼狂野激暴過,葉馨在害怕之餘,更擔心他發生了什麼事。
「葉馨……」希傑吻得她喘不過氣來,恨不得能把她吞下肚、把她嵌入肋骨裡,永世相隨。
「嗯……啊……」除了不斷發出銷魂的吟哦之外,葉馨什麼也無法思考。
狂風暴雨般的激情不知持續多久、高潮了多少次,葉馨終於體力透支的昏睡過左。
「葉馨……」希傑將她緊緊擁在懷中,吻著她酡紅的容顏、汗濕的肌膚,一刻也不想鬆手。
最後,他仍是用這種脅迫的手段在她身上宣洩慾望!希傑對自己的行為和自制力失望到極點。
「你自由了,不用再擔驚受怕度日,也不用時時看我的臉色,更不用害怕有什麼災難降臨,去追尋你的生活、你的幸福吧。」
他細細吻她的額、眼、眉、鼻、唇,吻她的每一吋,想將她的模樣深深烙在記憶裡,永遠不忘。
「Ik houd van u。」
他替她拉好棉被,又忍不住吻了幾吻,艱難的離開床,整理自己的行李、拉著法比走出房間,從她的生活中消失。
*** *** ***
好冷!葉馨打個哆嗦,醒過來。
這是最近一個多月來,葉馨第一次沒有在希傑的擁抱中醒過來,也是第一次沒有看到希傑好看的睡臉。
「希傑……」她驚坐起來,看見床邊被撕破的衣服,想起睡前的暴雨激情,突然一股空虛襲得她心中惶惶。
說不上原因,只覺得無比恐慌。
「希傑。」她轉頭四處尋找,這屋子空空如也,視線所到之處沒有別人。
窗外一片灰蒙,是天剛要黑?還是要亮了?不管是正要黑,還是正要亮,她都必須快起床,因為要照料法比。
她移動身子,覺得酸麻不已,稍梢一動就累得只想躺平。
「不行,法比……」她習慣性的尋找法比的位置,發現法比的傢俱、飼料全失去了蹤影。
「法比!」葉馨大喊,拿床單裹好身子下床尋找,全身痛得跌在地上時,她又發現了一件更重大的事。
不見了!放在這裡的,希傑的行李不見了;放在那裡的,他的梳子、一堆發油不見了;掛在那裡的,他的西裝不見了!
不見了,全不見了,好像從空氣中蒸發一樣……葉馨搖搖欲墜。
這代表什麼?他們分手了?他去和小瑪麗籌備婚禮事宜了?
心好痛,好像被利刃重重的剮了一刀,痛得連哭都哭不出來!
原來當他離開她,她的心是會這麼痛的。她呆坐在地上,久久無法有任何動作。
牆的另一邊傳來碰撞聲,葉馨才想起小瑪麗住在隔壁,也許他們正在做傳宗接代那件事,他會像吻她一樣吻小瑪麗,會像愛撫她一樣愛撫她,對她枕邊細語……
葉馨摀住耳朵,把臉埋在膝蓋間,任雙肩不斷抖動,淚水無聲的流淌下來。
第九章
極度自我嫌惡的希傑派人把法比送回阿姆斯特丹的鑽石王國後,隻身來到鹿特丹郊區的鬱金香莊園。
白色的地中海式建築置於中央,附近方圓十畝是鬱金香花田,青、紅、黃、紫、藍……不管從哪個角度,放眼望去都是一片花海。
這是希傑私購的土地,地中海式建築里長年住著園丁、清潔工人、廚師、一位當管家的婦人和五名當助手的僕人,除了他之外,沒有第二個人知道這裡,而他把手機關了。
沒人找得到他,沒人會理他,這樣就沒人知道他做過多可惡的事,更沒人會來提醒他——他以這些可惡的行徑,得到多麼美好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