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醫院。」
話筒中隱約傳來椅子砰然倒地的巨大聲音。
「你生病了?!」「找死,敢咒我?」「不、不是啊,是你自己說要去醫院的嘛。」
「是希雅。」
哦,原來是丁小姐啊。
「需要我幫她掛號哪一科?婦產科?懷孕了?!」天啊,這下可麻煩了……「咳、嗽。」
找死的傢伙,今天話特別多。
「十分鐘之內給我找到最權威的醫師,我要包下整家醫院。
還有,三十分鐘內開車趕到這裡,我要送希雅去看病。」
關洛無力地垮下雙肩,「總裁,只不過是咳嗽罷了,丁小姐可能只是喉嚨癢,你別這麼緊張。」
太誇張了吧,人家不過咳個幾聲給他聽,他就要包下整家醫院來看病。
「關洛。」
「是,總裁。」
「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是你嘍……」「誰是領薪水的那一個?」「是我嘍……」「既然領了薪水你就快去辦事。」
「啪」的一聲掛斷電話,雷亞爾深深吸一口氣,這才走到丁希雅的身邊。
捧著茶杯正啜了口茶的她揚起眉睫瞟了他一眼,「你剛剛在跟誰講電話?」她好像聽見他在命令人的聲音,隱約間還聽到自己的名字。
「沒什麼,去準備一下,我們要出去。」
「去哪兒?」「看醫師。」
「為什麼?」「咳嗽的人還問我為什麼?」「我只是咳幾聲而已啊。」
「咳幾聲都一樣,只要有咳嗽就很嚴重,不准反駁,總之等一下你得跟我去看醫師。」
邊說,雷亞爾邊自動自發的為她準備起健保卡和外套等。
這一刻,她真覺得他的「任勞任怨」很有趣,尤其當他一邊動手準備東西,嘴裡還一邊碎碎念的時候。
「你這是在命令我嗎?」他停下動作,不解地看著她。
「是誰把他自己出租給我的?」「我啊。」
「那麼誰才是老闆?」雖然很不甘願,他還是吐出這個字,「你啊!」「那你還敢這麼凶的對我講話?」「我哪有。」
心不甘情不願的瞥了丁希雅一眼,雷亞爾俊臉陰沉下來。
自己剛剛才氣勢萬千的吼過關洛,現在卻像個小癟三似的任由這丫頭對自己頤指氣使。
在她面前,他這個王子當得還真嘔!經過好一番軟言哄騙,丁希雅才勉強同意地跟他上了車,此刻兩人正站在一間頗具規模的醫院前。
「雷亞爾!」「幹麼?都到了這裡,你別跟我說你不看病。」
「不是啦,我是想問剛剛那個開跑車來接我們的人是誰啊?」不就是關洛那小子嗎!「計程車司機。
你管那個閒雜人等做什麼?」小氣!問問也不行。
再說哪有計程車司機開黑色跑車的?心頭的狐疑還未解,丁希雅又發現了件奇怪的事,「這家醫院好大,可是怎麼半個病人也沒有?」因為他將它包下來啦。
「正好,省得我們浪費時間等。」
這時,一位護士小姐朝他們走了過來。
「請問是丁希雅小姐嗎?」「我是。」
這位護士小姐怎麼知道她的名字?「醫師已經在裡頭等你了,請你從這一道門進去看診。」
「好。」
真的有點詭異耶!丁希雅忍不住東張西望,台灣的醫院什麼時候變了,不但護士小姐的態度恭敬有禮,而且連掛號的手續都免了。
「替你看診的是我們醫院裡首屈一指的新銳醫師何醫師,請丁小姐將不適的症狀詳細告訴何醫師。」
「何醫師?」雷亞爾睇了她一眼,「怎麼了?」「沒有,只是我想起大學的時候在社團裡認識一個醫學院的學長也姓何,說不定就是……」「你有沒有腦袋啊?台灣姓何的醫師那麼多,你以為這麼輕易就讓你碰上了。」
「我也只是說說而已嘛!」討厭,他這麼激動做什麼?他哼了哼,又睨她一眼,「幹麼對人家念念不忘?那個姓何的傢伙是你的老情人啊?」自己幹麼問得這麼酸?好像他真的在吃醋似的!誰知她竟回給他一個含羞帶怯的笑容,「你別亂說,何學長才不會喜歡我呢。」
簡直當場快氣死雷亞爾!「喂,你給我說清楚,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什麼東西啦。」
她加快腳步走向診療室。
他不死心的跟在後頭追問,「那個何學長啊!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他?快說,你有沒有喜歡過他?」「神經,都已經過了那麼久……」丁希雅推開門才踏進診療室裡,回過頭面對醫師的她突然一愕。
「希雅?真的是你?!」雷亞爾的喳呼又響起,「唉,快說啊。
你還沒有回答我……幹麼堵在門口不進去?」「何勁傑學長?」她驚喜的叫聲叫雷亞爾馬上皺起眉頭。
不會這麼巧吧?「我真不敢相信!真的是你!」何勁傑斯文的臉上有著不敢置信的欣喜,「原本我還以為只是同名同姓的人。」
看著這張久違的親切笑臉,丁希雅震驚得啞口無言。
俯首看見她的反應,雷亞爾的神色在剎那間更陰晦了。
「希雅,你哪裡不舒服?快過來這裡,我幫你看看。」
「哦,好。」
「你有一點咳嗽?」何勁傑的笑容太溫煦,瞧得一旁的雷亞爾覺得好刺眼。
混帳,看病就看病,笑什麼笑?真巴不得一掌拍掉他所有的牙齒,叫他以後再也不敢笑。
何勁傑伸手探向丁希雅的額頭,「好像有一點發燒。」
敢在他雷亞爾的面前碰她?這傢伙真的不想活了!「應該是感冒的初期症狀,我先開一些藥給你服用,記得要多喝水。」
他一邊在病歷上振筆疾書,一邊側頭對她溫柔地笑著,「這麼久沒見,你還是一樣不會照顧自己。」
「我哪有啊……」丁希雅淡淡的淺笑看在雷亞爾眼裡倒像是嬌羞的表示,他的臉色陰霾到無以復加。
「學長,你過得好嗎?」「還不錯,你呢?我聽學弟說你經營了一家徵信社。」
「嗯,」她羞澀的不敢看他,「我繼承了爸爸的徵信社,只是我的能力似乎還不夠,做的並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