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懸賞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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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如果沒意外,我甥兒應該是跟著我三妹到泉州,待事情結束後,我們可以一起去證實。」她推算了下時間說。

  他點點頭,張臂將她摟得更緊,耍賴似地說:「朗叔把我托付給你了,現在你不能離開我。」

  水蘊霞聞言,喉頭一緊,又想哭又想笑地反駁不了他的話。

  她與他,背景如此迥異,卻在海中奇異的相遇,再透過法羅朗與幹幹,加深了彼此間的契合。

  她將臉埋在他的胸膛,雙手緊抱住他,不得不承認,她已為他沉淪,而司空禹嘴角噙著笑,為心愛姑娘的回應暖了心扉……

  鬼巖蘆島因為島外有兩座名為「青龍」、「白虎」的黑色巨岩,及在海灣出口延伸至寨內的一整片蘆葦而得名。

  島的地形十分特殊,深澳內寬外險「青龍」、」白虎」雙嶼環抱在外,兩嶼之中有一湍道,僅此一船可行,一旦進入灣內,闊達的海面便可容千艘。

  許多以搶劫掠奪的番舶、海寇船皆泊於此,而此處為「鬼巖蘆寨」司空家所掌控。

  「鬼巖蘆寨」臨寨外壩頭處有一販賣民生用品之區,小小食堂、麵攤、南北雜貨一應俱全……真嚴格說來其實和一般的小鎮無異。

  但因人寨多沙洲淺灘,淺舟不可行,泥深人不可涉,因此想進寨採買民生用品的人得申請才能入寨,一旦獲得許可後,則須改乘平底沙船才能進入寨中。

  鬼船收下幾面帆,放緩了船速後,司空禹走到後艙,指揮掌舵的舵手穿過山石嶙峋的礁石區。

  待鬼船順利進入狹窄湍道,他繼而往頂艙而去。

  「頭兒,你不覺得太安靜了嗎?」大熊趨步走向他。

  此時薄霧瀰漫,向來熱絡的港灣卻少了往日停滿千帆的情景,氣氛沉寂詭譎地讓人不得不提高警覺。

  司空禹放眼打量著薄霧中閃躍的光點,目光銳利地吩咐。

  「敵在暗我在明,大家提防戒備,半盞茶後改乘平底沙船入寨。」

  接著他又選了兩名輕功最好的船員,入寨一探虛實。

  待船員回報後,司空禹拿起炭筆在甲板上畫出了鬼巖蘆寨的地理位置。「現在敵方的人手皆聚在寨內的五霸居裡,居心為何還不清楚,現在依目前人力分三組行動。」

  *** *** ***

  司空禹一一將人手歸組列出,只剩下巫循、廷少詠和水蘊霞。

  巫循納悶地問。「那我們三個……在第三組嗎?」通常他這個大夫都是分配在最後一道防線,至於頭兒的女人和武功可比三腳貓的廷少詠,看來應該都在他的管轄之下。

  司空禹點了點頭,不疾不徐地道:「你們三人下船後往青龍石方向走,破三道五行石陣後,暫時留住那裡。」

  巫循瞭然地點了點頭,頭兒曾說過五行石陣的破陣方法,看則繁實則易,此點難不倒他。

  眾人接獲指令後紛紛動作,水蘊霞不願再次被摒除在外,出聲道:「不!我不留下,我要跟著你!」

  司空禹覷著她,不容反駁地冷聲說:「情況不明,我要你留下。」

  她迎向他的視線,目光與他的語氣同等堅定。「你忘了朗叔的話嗎?」

  司空禹面色陰沉,紫藍俊眸瞇起。「那與朗叔的話無關。」

  「我堅持!」既然心已相許,她不要成為那種依偎在男子羽翼下的小女子,她要與他同生共死。

  「我不准。」他斂眉,絲毫沒讓步的打算。

  「霞姑娘,你乖乖留下吧,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巫循看著頭兒凌厲的眼神,頭皮發麻地連忙打著圓場。

  唉,這兩個冤家怎麼會在這時候槓上。

  「讓我跟著你。」她放軟了語調。「求你不要把我放在最後……」她害怕失去他的感覺。

  司空禹看著她堅定的神情好半晌,終於歎了口氣。他忘了,水蘊霞不是一般女子。

  大熊說過,她是巾幗不讓鬚眉,她比一般男子更勇敢堅毅。

  他成了讓步的一方。

  「老巫,你和少詠先過去等消息,事成後我會鳴響笛。」他拿起水蘊霞頸間的白玉笛揚了揚,交代著。

  「知道了。」手搭著肩,兩人故作失落地離開。

  此時月亮悄悄露了臉,白霧緩緩散去,整個港灣呈著股前所未有的寧靜之美。

  *** *** ***

  入寨前的縱橫水道通往寨的四方,而兩旁的泥沙海岸蘆葦叢生。

  於是兩組人馬在壩頭外的長柵分道,藉著半人高的蘆葦叢做掩護,司空禹與水蘊霞則乘著平底沙船,直接往水牢的方向徐行而去。

  一路上水色倒映著月色與蘆葦的倒影,靜謐的美景讓人幾乎就要忘了此刻正身處莊危踐四伏當中。

  「鬼巖蘆島果真名副其實。」水蘊霞張望看著四周蘆葦叢生,做夢也沒想到會有一窺鬼巖蘆島真面目的機會。

  司空禹只是覷著眼前的女子,表情冷肅地咬牙切齒道:「我真沒想到你會威脅我。」

  「你別惱我,我只是想參與你生命中的每一部分罷了。」反觀他的陰鬱,水蘊霞倒顯得坦然。

  她的直言讓司空禹震了下,若非現在處在危險當中,他肯定會化身惡狼,狠狠吮吻她。

  「水牢是建在水面上嗎?」不理會他又氣又惱的表情,水蘊霞好奇地問。

  他們搭著平底沙船徐行而來,可四周除了一望無際的蘆葦,根本看不到任何建築物。

  「不,水牢是建在沙地上,為的是讓被囚者的雙足浸在和著海水的沙泥裡,晴時水灼、寒時水凍,一般人無法撐過十日。」司空禹拉回思緒,為她解開疑惑。

  「這太殘忍了……」水蘊霞在靈珠島的生活太過單純美好,根本無法想像會有如此殘酷的事情。

  突然,她身後傳來一個低沉醇厚的老者嗓音,讓無心理準備的水蘊霞嚇了一大跳。

  「臭小子,你回來做什麼?」

  水蘊霞轉身便瞧見不遠處有一老者雙手扣著鐵煉,身體挺直地立在沙洲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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