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可以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包括你,義父。」他森冷的吐出這句話,眼眸裡浮著足以凍結一切的堅冰。
「你!你好大膽,居然敢違抗我!就為了一個姓康的賤女人?」
「希望你別再這麼說,你說的那個女人是我的妻子,我不會容許任何人侮辱她而不付出代價。」
「好、好!雷霆,你說得很好!」他咬牙切齒的瞪著義子。
就衝著他這句話,他就非得動他的女人不可!
雷霆得知道他只是他養的一條狗,是太久沒有處罰他了,才讓他忘記如何守規矩。
「老爺子、雷霆,別這樣,有話好好說呀。」井上澈氣急敗壞的勸道:「這事並不是不能解決。」
「有什麼好說的?他眼裡沒有我,要是有的話,他做不出這種事來!我真是白養他了,他媽的,我當初撿你回來幹麼?還不如養一條狗!」
這句話讓雷霆眼中殺機陡現,但隨即隱沒,時機尚未成熟,沒必要冒險出手。
「老爺子!唉,雷霆你也別硬邦邦的淨挑難聽話說。」井上澈想挽留氣呼呼走人的雷厲,於是拉著雷霆道:「你就認個錯,別惹老爺子嘛,其實,內村小姐我見過,是真的不錯。」
他這次來台灣,最主要的就是為了做媒,若這婚事一成,不只黑隱幫受惠,連風忍一派都有好處。
「別說了,你最好離開。」雷霆毫不留情面的說:「誰再提一次內村,就是跟我作對。」
「雷霆!你這麼倔幹麼?這麼搞明著跟老爺子作對,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六親不認的個性,這麼做對你沒好處。」井上澈低聲說道。
「我說了叫你走。」雷霆冷漠得近乎無情,「少囉唆。」
「我是為你好呀!咱們黑幫講究倫理,你如果真的和老爺子對上,吃虧的只會是你,到時所有人都會聲討你,但我不想跟你變成敵人。」
雷霆這次連話都不說,直接朝金剛使個眼色,一秒過後井上澈就被扔到電梯裡哀嚎,因為他撞到頭了。
「董事長,夫人的東西都到了。」
金剛說了一句後,一如往常的正想轉身退下,雷霆卻突然問道:「要不要喝一杯?」
「呃?」他驚訝的望著他打開酒櫥。
「雙份威士忌不加冰,是嗎?」
金剛不敢相信他說的話。董事長平日冷冰冰的,連話都不多說一句,但居然注意到他慣喝雙份威士忌不加冰?
「董事長……」他接過角杯,琥珀色的液面反射出他激動的黑臉。
他一直是他的保鏢,相處的時間也最多,卻從來沒有講過一句跟公事無關的閒話。
他最主要的任務就是幫雷厲監視他,就算有機會跟他說話,他也要盡量避開。
「我很累,你呢?」雷霆仰頭飲盡,露出一個笑容,「這是廢話,你當然累,早點回去休息吧。」
「董事長!」金剛一時激動下,用力的握著杯子,卻只能說出一句,「你要小心。」
他跟隨雷厲多年,清楚知道他逆我者亡的個性,雖然他不見得會毀去親手栽培的雷霆,但有極大的可能對康艾蜜下手。
「我知道。」他還是笑,「你不用多說,我都知道。」
他一清二楚。
待金剛離開後,雷霆又喝了幾杯,眼光彷彿可以透視前方的那扇門,看見裡面的天使。
他從來沒有那麼渴望擁有什麼,因為「擁有」對他來說太奢侈。
現在他好不容易擁有一個天使,沒有人可以叫他放手。
她是他的。
他往房門走去,不意踢到金剛拿來的東西,只見一本小冊子掉出來,他一眼就認出那是艾蜜的小秘密。
他沒有選擇當個紳士,因為對於她那日紅著臉堅持不肯透露的第一件要事實在很好奇。
翻開她記載一生一定要做的事那一頁後,他很容易就看到她的希望。
只見她稚氣的寫著「這輩子一定要做的事情第一件」,前面還繪有許多愛心。
在爸爸媽媽結婚的小教堂,嫁給我深愛的男人。
雷霆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難怪她會說辦不到了,因為她已經在昨天嫁給了他。
一個倉卒而隨便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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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艾蜜把耳朵貼在門上,仔細專注的聽了半天,最後頹然放棄。
「真討厭!隔音的效果也太好了吧,什麼都聽不到。」
那恐怖的老人是誰呀?他那似乎想把她掐死的狠樣還真夠嚇人的。
而且雷霆將她反鎖在這裡又是什麼意思?真討厭。
「不知道他們在外面幹麼?」
無聊之下,她環視身處的地方。
不知道這是誰的房間,如果是雷霆的話,那還真是挺像他給人的感覺。
冷淡。
除了必要的寢具之外,看不見其他多餘的擺飾。房間是黑白色系的配色,一扇落地長窗,一張看起來滿舒適的大床,旁邊擺著一盞立燈。
這房子並沒有浪費位在高處的先天優點,捲起的窗簾讓玻璃帷幕外的台北夜景盡數映入眼簾。
康艾蜜走到窗旁,只見一張造型奇特的方几上擺著一張照片,一拿起來便看見百合燦爛的對著她笑。
「他真的很愛百合。」
一個這麼珍愛妹妹的男人,應該不會壞到哪裡去吧?
她輕撫著唇瓣,想到他充滿魔力的熱吻,輕聲自問:「他對我!是真的喜歡嗎?」
一個人可以這樣吻著不愛的人嗎?
請你愛我哥哥。
當你很愛很愛一個人時,就不會想要忘記他的,你會千方百計的想留住所有對他的記憶,你會想辦法記得的。
「愛?」為什麼要回應他的吻?是因為愛嗎?
可是對他的記憶才只有一天,怎麼能夠愛?
對著玻璃帷幕發呆,專注到連雷霆進門站到她身後都沒發現,直到他的雙手環上她的腰,才大夢初醒的從玻璃上看見他的倒影。
「你嚇了我一跳!」
「我好累,讓我靠一下。」他將頭埋在她的肩上,語氣中充滿了倦意,「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