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徐安揚的吻一點一點地灑在她身上,當他柔軟的唇舌含吻住她身為女性最美的表徵,他溫柔且戀戀不捨地反覆吮吻,靈巧的舌戲弄著含羞的朱萸,也逃逗著她的感官,勾起她體內一波波情潮翻騰,她朦朧的眼看見璀璨的銀河,唇邊又抹上溫柔的笑。
他說得沒錯,星空很美呢!
柔媚的呻吟逸出口,伍白梅感覺到那帶著魔性的愛撫襲向最原始神秘的地帶,撥弄出愛慾情火交纏的樂音,讓人臉紅羞赧,卻也是最坦然,最誠實愉悅的。
當他伏向她,也和她一樣赤裸地沐浴在星光銀河下,當他挺起昂揚著代表剛強的男性要與她合而為一時,她抱住他,以吻融化兩人因為那一剎那衝擊而發出的呻吟,讓愛火持續放肆地狂燒與律動。
這世上只有一件事是最簡單的——
想愛就愛。
第八章
夜更深了,但他們倆似乎都沒打算下樓去。
反正公司派來的人會打理,傭人們也早已知道該如何在主人突然不見蹤影的宴會上善後,徐安揚是這麼和她說的,而且慶功宴的主人早在那位有本事吸引所有人注意力的大人物到場時就易主了。
他們依偎著躺在沙發上,他又像在樓下時那樣,連睡著也不忘黏著她,緊密地把她抱在懷裡,帶點撒嬌,帶點任性和佔有慾。
好奇怪,伍白梅以為自己是喝醉了才會這麼大膽地主動要他,可是現在她清醒得很,而且還帶著笑意,心口飽脹著過去所沒有過的滿足與快樂。
她沒有怪自己被激情沖昏頭,反而覺得自己從沒有作過這麼值得喝采的決定。
想愛就愛!為什麼不?
原來放手去愛的覺悟真的與時間無關,也不過就短短的一天,她的感情就歷經封閉偽裝到坦然相對,想通一個道理有時要靠點機運。
同樣的,愛上一個人也與時間無關。
所以……
她又笑,回異於前一刻的溫柔,是一種豁然的開朗。
她應該要原諒她的前男友了,是真正的原諒,不是嘴裡說不在意,心裡卻屢次想起,屢次怨懟他才見過她表妹兩次面,就傾心於她……
她的表妹是那個第三者,長得像瓷娃娃般漂亮。
在還沒走進徐安揚的秘密基地以前,在還沒想通坦白面對真心以前,她一直都認定是因為表妹長得比她漂亮,比她溫柔,才從她身邊搶走了原本屬於她的情人。
要不,她和男友有五年的感情,表妹和他不過才認識兩個月,見了兩次面,他卻可以對她說:他放不下她!
她當時帶著悲傷發誓,她會堅強,然而現在,她才真正地不再有悲傷,她不在意,也釋懷了。
她微笑著依偎向身旁的徐安揚,其實也沒多的空間可以再更靠近他了,他像牛皮糖一樣死抱著她,她不禁又一陣好笑。
她端詳著他的睡臉,目光往下移至他的胸膛和手臂。
因為作息和工作的關係,他的身材並不壯碩,甚至是有些消瘦的,但所幸他不容易胖,這樣「清淡」的身材其實也滿養眼的,反正她本來就不怎麼欣賞掹男。
不過……
伍白梅瞇起眼,就著星光,隱約看見他胸前和手臂上的皮膚有些異樣。
然後她看清楚了,那一條一條,遍佈手臂與胸口的,是傷疤,很淡,加上沒有開燈,所以看得不是很清楚,感覺那些疤痕有些歲月了。
伍白梅悄悄坐起身,察覺他背上也有一些,其中一道甚至超過二十公分,想必那道傷曾幾乎危及性命。
她忍不住擰眉。
這些看起來像刀傷的疤痕,為什麼會出現在他身上?
他一向膽小,身上會有這些傷痕,真是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又或是,這些就是他在地道時所說的:什麼都怕,並不代表會在決定生死的重要關頭退縮?
伍白梅想起他從來就對自己的事避而不談,最初她沒有多想,相處久了當然也漸漸發覺他的刻意迴避。
重新躺回他身旁,失去懷中人的徐安揚眉心緊蹙,像在睡夢中也感覺極為不安,在愛人的體溫和重量重新回到懷裡後,他雙臂緊緊圈住她。
「我在這裡。」她呢喃道,指尖輕揉他的眉心,然後在上頭淺淺地一吻。
徐安揚眉間的皺折這才舒緩開來,唇邊隱隱泛起一抹笑,帶點滿足的憨。
伍白梅也微笑著抱緊他,輕閉上眼。
他若不說,她也不著急,更不想瞎猜,畢竟她原不就是個好奇的人。
只是想著他曾經受過的傷,心口不禁泛起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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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店老闆對徐安揚和伍白海會銬在一起—點也不覺得驚訝,原來這小鎮上,甚至包括山上的向陽山莊,人人都知道徐安揚那天要是闖了什麼天大的禍,搞了什麼稀奇古怪的飛機都不足為奇。
慶功宴一結束,他們便回到臨海小鎮那棟小洋房,徐安揚說他喜歡海。
「陪我。」他由身後抱住在水糟邊的伍白梅。
「你不出門?」她記得他一向吃飽飯就開始梳妝打扮,準備去約會。
「出去幹嘛?」
「出去約會啊!」伍白梅仍然洗她的碗,不把黏在身後的牛皮糖當回事。
徐安揚擰起眉,「你叫我出去約會?」他語氣難得正經,手卻依然沒放開她。
「你每天都出去約會,好像不是我叫你出去約會。」她糾正道。
徐安揚彎下身,頭枕在她肩上。
「那我以後不要了,你陪我,我不想去約會。」
他是在告訴她,以後不再拈花惹草嗎?
伍白梅很快地否決這個想法。
今早醒來,也許是夜的魔力消失,又或許是白晝之下理性再次成為大腦主宰,她突然看清,也突然想起一些在昨夜激情與愛情燃燒時來不及去想的。
她認為她無法要求徐安揚也對等地愛她,既然如此,她決定跟他保持一種不是戀人,卻照顧他、與他有關係的曖昧——雖然她不知道現實能不能如理想中做得完美徹底,誰教她發現自己陷下去了,又捨不得走得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