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萸開心的點了一堆菜。
侍者提醒她,兩個人吃的話,這些菜可能會太多。
「沒關係,只要她想吃,就點吧。」艾力面帶笑容的說。
二十分鐘不到,新鮮又極富彈性的清蒸大龍蝦送上桌,朱萸高興的拿著刀叉大快朵頤。
不過,龍蝦還沒吃完,她的臉已經像吹氣般腫了起來,她完全沒注意到自己身體的變化,只看到艾力的臉色變得緊張、沉重。
「怎麼啦?龍蝦不好吃嗎?」
「寶貝,我問你一個問題。」
「好啊!」
「你對甲殼類的食物會過敏嗎?」
「不會啊,我在家的時候最喜歡吃蝦子了,不過我好久沒吃了,蝦子雖然很好吃,可是要剝殼,好麻煩哦……」
說著,她又想再吃一口,卻被他攔住。
「怎麼了嗎?」
「我想,我們最好馬上到醫院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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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萸過敏了!
而且是非常嚴重的過敏,嚴重到不是打消炎針就沒事的程度。
事實上,在前往醫院的路上,她的呼吸已經變得十分沉重及吃力。
一進到急診室,醫生先幫她做必要的診療,發現她的過敏症狀並沒有如預期的減緩,他立即宣佈她得住院,直到所有過敏症狀消失為止。
這時,她不只臉腫了起來,全身還起了密密麻麻的紅疹。
她一見到這些紅疹,嚇得哭個不停。
艾力趕緊抱住她,連聲安慰。
身體上的不適,讓她的脾氣大得嚇人,掄起拳頭用力捶打他,還生氣的大罵:「都是你!誰教你帶我去吃那個奇怪的東西!」她完全忘了,是她自己要求他帶她去吃海鮮的。
艾力知道她身體不舒服,沒和她計較,只是順著她說道:「是,都是我的錯!等你的過敏症狀消失了,你要怎麼打我都可以,現在你的手臂上插著針頭,小心一點比較好。」
「我會打點滴是誰害的?!」
「我害的。」他把責任全攬到身上。「所以我會好好的補償你。」
「你要怎麼補償?」
「看你想要我怎麼補償。」
「哼,沒誠意!這種事還要我自己想!」
她躺在病床上,拉起被子蓋住頭,不想再看到他。
他歎了口氣,坐到她身邊,輕撫她的背部,「不要生悶氣,這樣對你的身體不好。你要是真的生我的氣,等你手上的針頭拔掉,我站得直直的讓你打,好不好?」
隔著被子,她悶聲說道:「你以為我就這麼愛打人嗎?」
「當然不是,我知道你是因為身體不舒服,所以心情不好,我又不能替你分擔病痛,如果讓你打幾下,你的心情會變好的話,那也值得。再說,是我害你變成這樣,無論你怎麼對我,我都是活該。」
聽到他這麼說,她生氣的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你幹嘛說自己活該?!明明是我自己說要吃海鮮的,一切都是我嘴讒造成的,你為什麼要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在身上?你應該罵我,說我無理取鬧、不可理喻才對。」
他伸手拂開她頰畔的髮絲,深情地說:「小傻瓜,我才捨不得罵你。」
不知怎地,這句話倒是十分中聽,雖然她的身體還是非常不舒服,心情卻好多了。
「我要喝水。」
其實她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拿到放在床頭櫃上的水杯,卻故意要找他麻煩,讓他也生她的氣。
沒想到他二話不說站了起來,繞過病床,拿起水杯,放在她的唇邊餵她喝水。
她連忙把水杯搶了過來,還不忘瞪他一眼,「幹嘛?我喝水還要你喂,你以為我是小嬰兒嗎?」
艾力覺得現在的朱萸實在可愛得緊,他知道她的所作所為只是要讓他生氣,可是他非但不覺得困擾,反而十分開心。
「笑什麼笑?!你牙齒白啊!還是看到我倒楣的坐在病床上,所以開心得不得了?!」
「不是,我只是覺得很高興。」
「好過分!我明明身體不舒服,你居然還因此覺得高興!」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高興的是,能幫你做這麼多事。」
「你幫我做了什麼?」
「我剛才不是餵你喝水嗎?」
「那樣叫很多事嗎?」
艾力笑了笑,「當然不是,晚點我還可以餵你吃東西,如果你想洗澡的話,我也可以……」
「喂,我有手有腳,幹嘛要你幫我做這些事?!我只是過敏,可不是殘廢耶!」朱萸反而覺得不好意思。
她先前的種種行為,講白了就是找碴,沒想到他完全不生氣,反倒顯得她小鼻子小眼睛,一點度量也沒有。
幾經思量後,她低著頭,輕聲說道:「對不起,我不應該亂發脾氣。」
「為什麼要跟我說對不起?」他捧住她的臉蛋,不住地親吻她依舊紅腫的臉頰。「我知道你的身體不舒服,不要說你,我身體不舒服的時候,脾氣也大得嚇死人。」
她知道他說這些話,只是想讓她好過。
她才不相信他這種脾氣超好的人,會對別人大發雷霆。
「好了,別胡思亂想,躺下來睡一會兒,等你醒過來的時候,身上的紅疹應該都消了。」
「那你要在這裡陪我喔!」
「放心,我哪裡都不去。」
*** *** ***
朱萸回到紐約,胡惟晴一看到她,劈頭就大罵:「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
「我怎麼沒良心了?」朱萸不解。
「你們兩個偷偷跑去西雅圖,居然沒找我一起去!」她一臉哀怨地說:「你都不曉得這三天我過的是什麼日子!」
「什麼日子?」
「你知道嗎?琳達居然成天帶我跑博物館、美術館,還有圖書館。老天!我都快悶死了。」
「誰教你要騙他們說是你第一次來紐約?!觀光客頭一回來到紐約,不去博物館、美術館和圖書館,能去哪?你這個叫自作孽不可活。」
讓她這麼一搶白,胡惟晴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