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極道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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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頁

 

  舒菲亞看不見他的表情,她的臉頰貼著他的胸膛,傾聽他仍是急促的心跳。那穩定有力的跳動,給她難以形容的安心感,經過方纔的激情之後,她的眼皮又開始往下掉。

  她慵懶地調整到一個最舒適的姿勢,窩在他的懷中,沉沉睡去。

  程昊聽見她的呼吸變得平穩均勻,稍微拉開身子,低頭朝她望去,視線在她熟睡的臉龐上留戀不捨。

  他知道自己不應該衝動地和她做愛,至少不應該以程昊的身份,這樣只會把事情搞得更複雜。

  在他的計劃中,她愛上的應該是與她的過去、與黑街沒有任何關聯的汪奕桐,從今天上午在她住處他們互動的情形看來,她對汪奕桐是有感覺的,可是他現在卻以程昊的身份與她纏綿……他露出苦笑。

  自作自受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他低頭,親吻她柔軟的臉頰。接著,小心翼翼地鬆開她,自她身旁下床,拉起被單替她蓋好。

  即使和她發生關係是不智的,但他並不後悔,尤其是想到她那些甜蜜熱情的回應……在他的字典裡從沒有「後悔」兩個字,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就沒有後悔的餘地。他現在該思考的,是如何收拾殘局。

  程昊看看窗外的天色,東方已經出現淺淺的魚肚白,再過不了多久就要天亮了。

  他安靜地把衣褲穿上,拿出飯店的浴袍放在舒菲亞的枕邊,再次親吻她的臉頰一下,然後悄悄退出房間。

  他得在天亮時,讓汪奕桐來解決這團混亂。

  *** *** ***

  半夢半醒之間,舒菲亞被一連串的敲門聲吵醒。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眸,發現窗外天色已大亮,她猛地坐起,往床鋪的另一邊望去。

  除了一套被人整齊地放置在枕邊的浴袍以外,空無一人。

  舒菲亞的雙眸黯淡下來。

  「程昊?」她輕輕喊道,嗓音帶點惺忪的沙啞。

  沒有半點回應。

  昨夜,是夢嗎?她的頭好痛,印象模糊不清,可是昨夜,她分明看見了那個龍形墜子。她輕觸著他在她赤裸嬌軀上留下的多處紅痕,她身體的酸疼和滿床的凌亂,在在都顯示昨夜並非一場夢。

  那他人呢?

  舒菲亞低頭凝視自己攤開的掌心,再緩緩握起,掌心內空蕩蕩地一片。

  她終究是握不住他。舒菲亞在心底歎息。他去哪兒了呢?她還有好多問題想問他,他們……還會見面嗎?

  此刻,敲門聲再度響坦。

  她拿起放置在她枕邊的浴袍套上,繫好腰帶,下床走到門口。透過門板上的小孔,汪奕桐英俊的臉龐出現在她眼前,仍是一身整齊的白襯衫及深色西褲。

  舒菲亞彷彿像被人兜頭澆了一盆冷水,愣在當場。

  就像做了虧心事的人被活逮一樣,有那麼一刻,她想要爬窗偷偷溜走,不讓汪奕桐發現她在這裡。可是另一方面,她又想得到他的安慰,她不要總是孤伶伶地一個人。

  昨天早上,她才覺得自己愛上汪奕桐,夜裡,她卻跟程昊一夜纏綿。她很難騙自己那只是一夜情,她很清楚昨夜不僅只有慾望,她將她的心也一併放進去了。

  心虛地回頭望一眼床鋪,還有那撒落一地的衣衫,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汪奕桐。

  「菲兒?菲兒你在裡頭嗎?」汪奕桐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我……我在。」她隔著一道門板,硬著頭皮回道。「你先等我一下。」

  她以極快的速度穿好衣裳,還把床鋪稍微理了理,才奔去開門。

  「菲兒,你還好嗎?」門一開,汪奕桐走到她面前,一臉溫柔關心,黑眸暗自觀察著她的反應。

  「我還好。」不太敢直視他的雙眸,舒菲亞低頭假裝在檢視衣著,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這是什麼地方,也不記得是怎麼過來的。

  「我一聽到你離家出走的消息,就出門四處找你。後來是上次徵信社的那個林先生幫忙,在這邊的住宿登記簿上找到你的名字,才通知我們。你父親怕你餘怒末消,所以派我來當先行部隊。」他說出早已與林先生說好的理由,心中暗暗鬆一口氣,寵溺地揉揉她的髮絲。他本來還有點擔心她會認出他,現在看來,他是暫且過關了。「你突然消失不見,讓大家忙得人仰馬翻,結果你小姐卻在這裡睡大覺。」

  「你什麼時候知道我離家出走的?」舒菲亞抬頭望向那張俊美絕倫的臉龐,看見他深邃眼眸中蕩漾的柔情,愧疚之情油然而生。

  「昨天傍晚,你父親打電話告訴我的。」汪奕桐說道,拉著她走到床邊坐下。

  他瞄一眼床鋪,察覺她將床鋪稍微整理過了。他在心中微笑,昨夜的旖旎情景浮現腦海,他趕緊將心神拉回,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所以你從昨天傍晚到現在,都沒有休息?」舒菲亞睜大雙眼,驚訝地說道。

  「可以這麼說。」他回答,黑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味。

  這下,舒菲亞心中不停冒出的愧疚,更猶如滔天巨浪般朝她打來。

  當他一夜未眠地四處尋她時,她竟然跟另一個男人在這裡纏綿……思及此,舒菲亞心疼地說:「你一夜沒睡,現在要不要休息一下?」

  自己是喜歡汪奕桐的,她確定。否則她不會關注他的一舉一動,在乎他的每一個反應,更不可能在獨處時想著他而傻笑。當他昨天中午要吻她時,她感覺到純粹的喜悅與興奮。

  至於對於程昊,又是另一種情緒。她其實是有點怕他的,那一夜的夢魘在她腦中仍揮之不去,可是他對她又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強大魅力,讓她無法克制地沉淪。

  她就像是一尊戲偶,被這兩邊的力量不停地拉扯,如果她不願意捨棄其中一邊,終有一天她會被扯個粉碎。

  「我沒關係。」汪奕桐調整一下臉上的無框眼鏡,說道。「倒是你,想不想聊聊為什麼要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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