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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時分,衣家的燈火早已熄滅,留著的永遠是那盞小小的黃燈……衣硯生的神經 即使再大條,也知道半夜不該擾人清夢,輕手輕腳的踏步上樓,他打算回到自己位於四 樓的房間。
走過二樓……嗯,老媽顯然睡得很熟,沒做停留,他繼續往上走,卻在三樓連接四 樓的樓梯轉角處,被老哥給叫住。
「有事問你,過來一下。」老早就聽到他的車聲,所以他開著房門等地上來。
「什麼事?」他依言進入老哥的天地,然後關上門。
「老媽叫我問你——你跟人家是怎樣了?」當然他也是有點好奇啦,啊?「什麼怎 樣了?」他一臉不解的看著老哥。
他弟的記性可真好,這麼快就忘了下午那件事啦?沒關係,他會提醒他的。
「你跟那位羅小姐的關係啊,你什麼時候跟人家到了論及婚嫁的地步了?媽說這麼 大的事,你也沒找她商量,她好像有點不大高興。」最後那一句是他自己加的,加強效 果嘛。
啥米?他跟那個……「我什麼時候跟那個女人論及婚嫁了?」他自己怎麼都不知道 ?
拜託,他跟她也不過才見過二次面,他又不是神經病,怎麼可能會跟一個只見兩次 血的女人請結婚的事啊?
沒這回事?衣硯石挑了挑眉,隨即回復成平日那張無表情的臉孔。
「那為什麼人家會說絕不嫁給你?」若真沒什麼的話,人家好好的怎麼會說出這種 話?肯定有問題。
這……「我哪知啊?」他怎麼知道那女人是哪根筋不對,他又沒說過要娶她,而且 她第一次見面就跟他說這句話了,他哪裡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懷疑的眼神愈來愈直接的落在自家弟弟身上。
不是他不相信自家人,只是……人家好好的一個女孩子,沒事會隨便喊出那種話嗎 ?不可能的,是吧?所以他們兩個之間一定有問題。
「你那是什麼眼神?」老哥不相信他哦,他做人有這麼失敗?竟然連自家兄弟都懷 疑他!
「你……真的沒對人家做什麼事?」他們兩個看起來真的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可別看他這個做哥哥的,平時是冷冷、酷酷的樣子,其實他不像外表看來的那樣難 以親近,他偶爾也是會對某一事很有興趣的,例如——這件事。
「喂,我是你弟,而且還是個警察耶!」他怎麼可能會對一個女人家「怎樣」?那 種犯法的事他才不會做咧,想做壞事就不會幹警察這麼異的差事了。
「是我弟又怎樣?是警察又怎樣?」那又不能代表什麼,他可不敢自豪的說他們衣 家的血統很優良,所以是他弟弟又如何?
至於警察這身份啊,雖然他也是隸屬於警界的一分子,不過他不能否認人心真的變 了,頂著這道光環在做壞事的大有人在。
拜託,老哥真的很不信任他耶!衣硯生很不爽的瞪著自家老哥。
「我發誓我真的沒有對那個女人怎樣,而且我真的跟她不熟,所以你別再問了!」 他放棄,反正有理說不通,他決定睡覺去,至少那是個有意義的行為。
「那她為什麼不想嫁你?」衣硯石仍不願放棄的繼續追問。
啊嘛幫幫忙,他都說不知道了,老哥還一直問幹嘛?真是煩死人了。
「下次要是再見到她時,我會記得問她的!」轉過身,他開門閃人去。
媽的,都是那個蠢女人,沒事亂丟一些不對的話,害他的面子都沒了,可惡!下回 要是再見到她,他一定要問個清楚明白!
看著老弟拔腿就跑,他真是有點失望……不聊囉?他還很想知道答案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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嗶、嗶——傳呼機的聲音打斷了某人的好夢,就見他手一撈、嗓子一開——「媽的 ,又有什麼事?」他還沒睡飽耶。
「組長,毒蟲有消息了……」對方遲疑了兩秒最後還是開口了,聲音裡有著無限無 奈。
「嗯?」睡意頓時全消,他翻坐起身,「找到那傢伙交易的地方了?」此時,興奮 的神情早已取代了他被吵醒的不悅。
毒蟲可是他等著釣上岸的大魚,比起俗仔明那種小盤商,毒蟲可就讓他血液沸騰了 。
「做臥底的棋子發現,有人在漁村的小港口上下貨,然後追蹤到毒蟲有出現。」
嗯哼,好大的膽子,找漁村走私?「通知緝私組的人了沒?」
「已經通知過了,他們會帶人去附近堪察、埋伏。」
「那他打算在哪做交易?」
「北區的「紅館」。」
「紅館?!」他有沒有聽錯?
「就是那。」對方用更確定的口吻應著。
「那裡不是有錢人家的子弟經常出沒的PUB嗎?」怎麼會挑在那種地方?事情好像 不是那麼單純囉,毒蟲該不會是把貨,賣給那些不長腦子的有錢少爺跟小姐們吧?
「據調查是如此。」對方還是給了肯定的答覆。
跟毒蟲交易的人,該不會正巧是某個政商大老的蠢兒子或蠢女兒吧?那樣可就不好 玩了。
如果,純粹只是跟黑道分子周旋,倒還無所謂,但一旦扯上政經界人士的話,可就 麻煩了。
嘖,管他,先達到人再說。
「叫所有組員們集合,我現在立刻趕回去局裡部署。」
「是!」
掛掉電話後,他火速梳洗整裝,隨即趕往目的地。
第六章
午夜的「紅館」熱鬧非凡。年輕而瘋狂的人們並不眷戀溫暖的家,時下的年輕人們 深信「愈夜愈美麗」這句話,對他們而言,夜是用來狂歡、放肆的……「棋子,找到可 疑的人沒?」距離「紅館」不遠處,有部深黑色私家用大型旅行車,車上圍坐了數人, 此時他們的注意力全放在眼前的monitor上。
「……目前沒有……」畫面上顯現出來的人潮相當多,音樂也相當震撼。
「繼續找,我一定要逮到他。」不用懷疑,這位下達命令的仁兄,正是全組隊員的 頭頭——衣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