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管家的都耳尖得很!」他氣呼呼地叫道:「少爺可是你的主子,你怎麼可以對他不敬?竟敢喊他『那傢伙』!」
「我失言了嘛。」她只好低頭認錯。
「你給我聽清楚,主子就是天、就是神、就是你的唯一,而你除了服從他、尊敬他以外,還要愛慕他!」
「要我愛慕主子?!」她的嗓音瞬間變了調,心兒怦怦地亂跳了起來。管家在說什麼?要她愛慕主子?管家要她去愛慕單壁?
「當然要愛慕主子!主子是你這輩子所要侍候的對象,如果你討厭他,以後怎麼過日子?所以只有心中念著他、愛慕他、將他當成唯一,你才會出於本心,無怨無悔地侍候他,這道理你懂不懂?」
「……懂了。」原來管家是要她認命,這樣才會心甘情願地去侍候主子。
「我再說一次,你要把少爺當成天、當成神、當成是今生今世唯一要侍候的對象。」
「是……我會努力把主子當成天、當成神、當成是我今生今世唯一要侍候的對象,然後去愛慕他……」臉頰染了一層酡紅,雖然明白所謂的愛慕只是要她認命的代語,可是她仍然控制不住地臉紅心兒跳。
洪管家的火氣總算消褪了些。「幸好你還受教,也幸好是我聽到你在罵主子,否則要是被旁人聽到,然後跑去告狀的話,你就完蛋了!」
「完蛋?我會很慘嗎?可是管家先前不是保證過『單家堡』絕對不會欺負奴僕,您還一直宣揚「單家堡』是仁心慈愛之家呢!怎麼,主子會狠下心腸來對付我嗎?」她故裝驚恐。
「呃……」好像被她反將一軍了。「話是沒錯啦,『單家堡』的確是仁義之家,奉行慈愛仁心,只不過,人總會有失常的時候,我擔心主子受不了你的口無遮攔,震怒之下把你大卸八塊了。」他若是主子,早就把這丫頭的嘴巴給縫起來了!
「總而言之,你就少言少真語,把本分做好就行了!好了,去廚房給我泡壺熱茶送到『玫色園』去,快點!」
「是。」這回她不敢多言了,領命而去。
洪管家揉了揉額角,真不知道該如何教導這丫頭,不過還是先去處理另一件事比較要緊。
*** *** ***
「三位就在涼亭裡先候著,我家太爺等會兒就會過來。別客氣,坐吧,不必拘束。」洪管家領著三名莊稼漢進入「玫色園」,還貼心地要這三位農民不必太緊張,心情放輕鬆點兒。
「玫色圍」位處於「單家堡」的中心位置,因為栽植著許多不同品種的玫瑰花而得名,是老夫人與太爺休憩賞玩的場所,甚少讓外人進入,但這回單太爺卻吩咐要在此處見客。
「謝謝管家賜坐,但我們三個不敢坐。『單家堡』是我們的主子、我們的大恩人,我們哪裡敢放肆。」三名莊稼漢恭恭敬敬地站著,誠惶誠恐地回道。
「沒關係,我說坐就坐。」
「可是……」
「坐吧。」
領頭的羅大漢感動到快掉眼淚了。名聞遐邇的「單家堡」對他們這些種田的農民真是太好了!「謝坐、謝坐!『單家堡』的大恩大德,小的怎麼回報得起?七天前『單家堡』才資助我們一百兩銀子,替我們還清欠地主的佃租,還讓我們三戶全家大小數十口人得以農耕求溫飽,現在又對我們如此客氣,我們感激不盡,感激不盡啊!」
「未來的『仁義王』當然要行善天下,替你們解決佃租之事也只是舉手之勞罷了。」洪管家訴說出「單家堡」的偉大。
莊稼漢點頭如搗蒜。「是,『單家堡』做了許許多多救苦濟貧的善事,我們會把『單家堡』的美名四處傳散,非得讓皇上將『仁義王』的頭銜賜封給單太爺不可!。」
「說得好!你真;坐,我去看看太爺來了沒有?」佈施果真能得到回報。
「麻煩管家了。」
「不麻煩,太爺一定很樂意與你們深談的。」
「太爺不會前來『玫色園』,有話就讓我來聽。」冷冷的一句話響起,讓涼亭內的四個人全都恭敬站好。
「少爺!」洪管家連忙行禮。
「啊,原來是單壁少爺!」三名莊稼漢也連忙哈腰鞠躬。
單壁瞅著洪管家,問道:「你為什麼帶這三人進入內院?『玫色園』豈是外人可以隨意進出的。」
洪管家解釋道:「是太爺交代的。」
「太爺見他們做什麼?」他聽門房說有外人要見太爺就立刻擋下了。莫名其妙之人見太爺必有所圖!
「這三位農民因為先前接受過太爺賜贈的銀兩而度過難關,所以想當面向太爺道謝,並且要向太爺獻策。」洪管家回道。
「獻策?獻什麼策?」
莊稼漢的頭頭羅大漢往前一站,回道;「稟報少爺,我們知道如何讓太爺的美名傳散得更遙遠,甚至讓京城裡的高宮皇族聽進單太爺的種種行善事跡。一旦布好局,就能讓皇族與百姓同時向皇帝推薦太爺為『仁義王』的首選。」
「憑你們三個農民就可以讓太爺的美名上達天聽?」單壁慢慢勾起一抹詭異的笑。
三人一愣,表情一僵,低下頭道:「小的是誠心誠意前來獻策的,不知道單太爺可不可能接見我們三人?我們會立刻把計策說出來的。」
「這麼想見我祖父啊?」單壁斂眼。
「是,可否請少爺安排?」
「把計策告訴我就行了。」
「可是我們想當面跟太爺深談……」
「為什麼不能跟我說?」
「我們想見太爺……」
「休想!」單壁冷厲回到。
三人一驚,互看一眼,其由。一位大漢黝黑的右手探進左手袖子裡,似在拿什麼東西。
「你在袖子裡拿什麼?」端著茶壺走進涼亭的花帖疑惑地問著動作奇怪的大漢,一走進「玫色園」就見此位大漢動作古里古怪的。
塗大漢一驚,把袖子裡的東西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