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瀇大叫;「不行。你是我妻子!」一把將她摟住。
「噓,」纖指點住他的唇,她說;「你是我的男人——秘密伴侶!」
不可告人、不為人知的——
匿侶。
另一個幾年後,大概是在雪薇十四歲那年!
不可告人、不為人知的匿侶,在她剛搬回加汀島舊居那日,以「報復」為名返航登岸,其實是悄悄地、偷偷地夜會她。那幾日,他們在蘋果樹下——她深埋的果核終是長成了樹,結了甜蜜的果!野蠻地啃咬蘋果。
他說,還是跟她啃蘋果好。昨夜,他發現女兒與「仇家」兒子——當年他懷疑是自己孩子的那個男孩——共宿帆船底艙,差點以為自己要嘗苦果了!
她笑了,這才告訴他,十幾年前,她就知道那孩子不是他的。
女人直覺準得使他顯窘——
莫非,他已被這匿侶,悄悄地、偷偷地,取笑了好多年?
【全書完】
我就是大師 岳靖
話說,自從「空中飛人」(是這個稱謂嗎?我不清楚啦……反正就是姓名M跟了開頭的那個籃球巨星)快閃事件後,我決定不再買「鉤鉤牌」(大家都說那個logo是「鉤鉤」,其實我覺得不是,至於是什麼,我後面會說)的任何東西。為什麼不再買?這個牽涉到某些「機毛」個人原則和精神潔癖,在此,本人就不加以贅述。總而言之,我想講的是,我不再當「鉤鉤牌」的消費者,而且,我深切希望我身邊的親朋好友也不要買「鉤鉤牌」,但是我身為文明人,絕不能用「暴力威迫」方式限制他們買,所以只好想一些技巧——
那一天,弟弟Kai難得回來,因為難得回來,所以每次一回來,他就會整理他好久沒睡的房間、沒穿的衣、沒用的鞋……弄得好像搞回收一樣。
總之,那天他拎著一雙好久沒穿的鉤鉤牌跑步鞋,說最近會使用,不過鞋底怪怪的,好像已經有點構造疲乏、機能不良,還是換雙新的好了。他說整理好要去買雙鉤鉤牌新款跑步鞋……
我聽了,馬上要他別買鉤鉤牌。他問為什麼?
為什麼?因為鉤鉤牌不好看俗氣、因為鉤鉤牌太氾濫會撞鞋、因為鉤鉤牌不適合我們家的格調……這些理由,要出自我的口,實在太普通。我腦袋飛快地轉,電光石火間,換上慎重表情,壓低嗓音說;「鉤鈞牌傷身——」
「傷身?」Kai一臉疑惑。
我眼光流轉,神秘兮今,繼續說;「鉤鉤牌的logo其實是鐮刀,把刀踩在腳下,當然傷身,踩『蓮花』比較好——」
「蓮花?」Kai又一臉疑惑。
我點點頭。「就是我們從小常穿的那個牌子!」很小的時候,鉤鉤牌還沒引進台灣,或者進了但不盛行,總之,那時都是穿西德八真的是很小的時候,東西德都還沒統一呢)品牌的運動鞋。
「喔喔,那個logo的確像蓮花……」Kai一副茅塞頓開模樣。
「沒錯,」我義正辭嚴地說;「大師說,踩鐮刀傷身,踩蓮花如臨淨土,對『氣』比較好……」把層級拉到命理風水上。
Kai表情驚訝。「大師說的?!」
「嗯。」我點頭。「你沒看電視上那個注重命理風水的名流(我說了一個已經掛掉的上流社會名人名字),他在世時都踩『蓮花』,好命得不得了……」
「這麼說好像有點道理。」Kai摸摸下巴,把手上的鉤鉤牌舊鞋,丟進回收袋。「那我下午去買雙『蓮花』回來踩……」
我滿意地頷首。「這就對了,聽大師的準沒錯——」
「姐,」Kai忽然想起什麼,問;「那PUMA呢?大師有沒有說什麼?」
我呆了一下(大概半秒),回答;「嗯,『豹』喔……大師說,『豹』也不錯,可以讓人更有衝勁。」差點大喊「沖沖沖」。
其實,「豹」是「蓮花」的兄弟牌,穿「蓮花」拉「豹」一把,是一定要的啦(私心偏好)。
「原來如此。」Kai氣若有所思,又問;「姐,那個人師叫什麼?你看什麼節目說的啊?」
「這個嘛……」我支吾充當賣關子。
Kai用一種奇怪的神情瞧我。「老姐——」加「老」字,並且頓了頓語氣,同時學我搞神秘地也壓低嗓音。「你該不會——就是——那個大師吧?」三段式說完。
這傢伙果然是我弟弟,腦筋轉得幾乎與我同快(還是有慢一點啦)。
我一臉嚴肅,不再講話,只是嘴角隱隱抽動(好歹本人也被友人喻為「冷面笑匠」,總不能在此時破功)。
Kai終是擺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雖然差點又被我唬了),調侃地說;「你實在很有『妖言惑眾』的本領,上電視胡言亂語就好啦,當什麼窮酸文字工作者——」
妖言惑眾?胡言亂語?哪有、哪有?「本大師」起碼也講得有道理可循好嗎!
窮酸?什麼窮酸?居然說「本大師」窮酸!
沒禮貌……
請尊重「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