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目光灼熱感逐漸上升,柴火再旺些,差不多就要將他生吃了。
「你會不會想太多?」他挪了攝身子,直視她那貪婪的目光,將那發光的面容以一雙冰冰涼涼的手捧起,笑眸淡淡冷冷,直透人心底。
「想太多?難道不是這樣嗎?」她立時眉毛倒豎。
「像你這麼自以為是的姑娘,說實在的,我還是第一次遇見,應該是世間少有吧,想不到這種稀有動物竟然出現在我跟前——」
「還成了你娘子!」她得意揚揚的替他接口。
「沒錯。」他頷首,完全掩不住笑意。
這一笑,登時讓毛威龍心兒怦跳起來。這傢伙原來笑起來這般迷人,不,應該說是更迷人,她當下決定了,還是讓他維持面無表情的好,否則屆時不知有多少人要來同她搶人……
思及此,她突然臉色一變,得意的喜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安。
「你怎麼了?」見她臉色改變,他也瞬間收起了笑容。
「我……」我不是你真的妻子……這句話在唇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她差點忘了自己的身份,差點忘了如果不走,有一天被揭穿了,她該如何自處?他又會如何反應?冷笑?震怒?殺了她?
「小龍?」見她刷白了臉,他皺緊眉頭。她身子不舒服嗎?
「沒事……呃,相公啊,有一天,你有可能休了我嗎?」她鼓起勇氣試探的問。
「你希望我休了你?」他挑高眉毛。
「我……沒有,只是好奇在什麼情況下你有可能不要我?」闖禍、勾搭男人這幾招根本行不通,似乎不管她怎麼做,他都沒有休妻的念頭,但如果發現了他真正的妻子其實不是她,他會……
事實上,她不想走了,這個男人對她的吸引力與日俱增,而且自己都跟人家洞了房,早就是名副其實的夫妻,倘若有朝一日他真的休了她……這還真教人難以忍受!
裘償謙瞧著她的眼神驀然變得深邃,甚至有些五味雜陳的味道。「你成為我的妻子時就該知道,除了死之外,再無可能離開我。」
「呃?除了死之外?」她乍然心驚。
「沒錯,這是你的命運,休怪我無情!」他的俊顏變得冷硬陰鷙了起來,接著拂袖而去。
她怔愣當場。
除了死才能離開他?這是她的命運?
別怪他無情?留她在身邊,誓言不離,這叫無情?
怎麼他說的話,她一句也聽不懂?
*** *** ***
「你就是新進門的世子妃?」留有白花花鬍子的中年人咄咄逼人的瞪視毛威龍,像是要將她打量個夠。
「大概是吧。」毛威龍兩眼無神、精神不濟,追究原因,她怨懟的瞧向身旁那氣定神閒、正在品茗的男人,自從有了第一次後,這男人就夜夜食髓知味,每夜整得她死去活來……
唉!男人真奇怪,明明莫名其妙氣呼呼的甩袖走人,到了半夜又摸上她的床,接著自然免不了來場香艷肉搏戰,不過由於戰況過於激烈,她才全身酸痛著,一早又被挖起床,還被小春硬逼著梳洗打扮了一番。
一進前廳的門檻,就瞧見廳上坐了兩個人,一個當然是她昨晚的戰俘……呃,嚴格說起來,她才是他的戰俘啦,因為,呵呵呵,昨晚她幾度差點斷氣,都是他輸與「真氣」,這才讓她欲仙欲死……的活了過來,至於另一個就是對著她說話的中年人,不知為什麼,她對他沒好感,口氣自然也好不起來,也許定因為他的眼神太陰森吧!
「大概是吧?」裘慶齡冷笑。「你回答得還真妙啊?」
這人連笑聲都陰沉得很,瞧這廳上他坐的是主位,就連相公都得靠邊坐……她對此人突然心生防備。「喂,你又是誰?」她大剌剌的回視他。
「我?你可以問問世子,我是誰。」裘慶齡陰森森的盯著她看,活像她是可以吞下肚的魚兒。
她被瞧得毛骨悚然,渾身不舒服。
「小龍,他是我爹,不得無理,還不快拜見。」裘償謙這才面無表情的介紹道,但說到「爹」字時,又異常冰冷。
她撐大眼。「他是你爹?那不就是王爺?王爺怎麼生得尖嘴猴腮、陰沉嚇人?不曉得的還以為見到鬼閻王了哩!」她不知死活的衝口而出。
「你說什麼?!」裘慶齡拍案大怒。
她嚇退了一步。「我……說錯了嗎?你們父子倆根本長得不像嘛,還是他是你娘子外頭偷生的?」她竟然還指著裘償謙說出這等找死的話。
「你!」他氣結,哪來該死的丫頭!「你再胡說一句,我立即劈了你!」
「啊,我懂了,我閉嘴就是!」這句劈了她總算讓毛威龍懂得收口保平安,立即抿上嘴,躲到一臉漠然的丈夫身後。
裘償謙的唇角忍不住往上微微勾了一下,這丫頭大概是第一個敢直接說出他們父子倆不像這個事實的人。「好了,這兒沒你的事,你可以下去了。」
「慢著,我還有話沒問她,誰准她走的?」裘慶齡突然兇惡的阻止,也訝異一向冷漠的兒子竟會為人開脫。
裘償謙臉色一變。「王爺想問什麼?」他沒叫他爹,反而稱父親為王爺。
「我與媳婦話家常,什麼話都可以問,不是嗎?」眼申明顯出現了挑釁的敵意。
「這是自然,不過王爺想問什麼,問我也是一樣。」
「好,那我只問一句,她是太上皇為你挑的妻子?」
裘償謙冷心冷面。「沒錯。」
就這一句話落,裘慶齡已然飛身消失。
毛威龍瞧傻了眼。現在是怎樣?她越來越想不通,這對王爺父子怎麼一個比一個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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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咱們要上哪去?」她那陰險……陰森的「王爺公公」才離去,下一刻裘償謙就要人替他們收拾行李,所以毛威龍才狐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