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慶齡萬沒想到他出手會這麼快,捧著沒人身子的刀柄,滿臉震驚。「你……竟敢?!」
眾人見狀也全傻了。
「誰敢傷害威龍,我沒有什麼不敢的!」他冰冷的說:「交出解藥,不然一個時辰後,你的主子也得死!」
「你!」小梅驚駭。
他為了救毛威龍,竟拿王爺下毒手?他的陰狠,恐怕比王爺更甚。「王爺!」她瞧見主子倒下的身子不斷抽搐,因為裘償謙的刀直接切斷他的血脈,使他不僅中毒,失血之速更是驚人,恐怕毒發速度會比毛威龍更快,再不交出解藥,怕他連一個時辰也捱不到。
「你這逆子!」裘慶齡也想不到養子會如此陰絕,惱恨得不得了。
「解藥。」裘償謙廢話不多說,伸手就要解藥。
「王爺?」小梅咬牙詢問主子。
「給!」生死關頭,裘慶齡驚恐萬分,只好恨恨地妥協。
保命要緊,小梅哪敢遲疑,趕緊掏出解藥讓兩人服下。
一經解毒,毛威龍臉色立即好轉,對裘償謙揚開笑臉,要他安心。她知道他鐵定嚇壞了,雖然沒人瞧得出來,但由他面容上所冒的薄汗,她可以知道他有多驚恐。
裘償謙眼底安心的溫暖這時才露出,但一轉身,神情已變,瑞雪紛降,僅只一車,小梅已凌空飛進,還未落地前,人已斷氣。
誰敢傷害他的妻,他絕不會放過!
眾人莫不露出驚舉之色,久久無人敢上前為小梅收屍。
*** *** ***
一個月後
「相公,我受傷了。」涼爽的樹蔭下,毛威龍枕在男人腿上,隨著微風輕拂,好不舒服。
「嗯?」裘償謙乍聞此言,蹙了蹙眉。她又怎麼了?
「小梅傷了我的心。」她嘟著嘴。
原來如此。
「我一直當她是好姐妹的。」她歎息,想不透小梅怎麼會這麼對她?下手時可有一點猶豫?不過想這麼多都沒用了,因為她已教身邊這狠毒的男人給殺了,還曝屍荒野,唉……
「她是丫鬟。」他簡短更正。
她橫了他一眼。「你難道沒有比你身份低下的朋友?」這個不可一世的傢伙!
「沒有。」他想也不想的搖頭。
她給了他一個白眼。想也知道,他雖然不是魔頭王爺的親生子,但身為世子爺,身份嬌貴,物以類聚,結交的人定是非富即貴。現在想想。她大概是他生命裡最不起眼的人物吧?他會愛上她當真是下可思議的一件事。
「你傷全好了,可以遠行,咱們明天回京城。」在她思緒還沒轉回來前,他逕自開口宣佈。
「回京城?咦,川都才是你的屬地吧?」
「話是沒錯,但是皇上希望我能回京。」事實上皇上已催他好幾回,但礙於她的身子未癒,他才再三推卻,如今她毒傷痊癒,可再沒借口推說不回京了。
「你與皇上當真交好?」聽說皇上有兩位至交,一位是那偷窺狂湛青,一位就是她家男人。
「嗯。」
「連皇上都與你交好,難怪你說沒有結交過身份比你低下的朋友,那你可曾瞧不起我低下的出身?」她斜睨他,有點擔憂,有點自卑。
「我原本的出身也沒好到哪去。」他淡漠的說。
他是被強佔來的孩子,其實並無擁有正統的皇家血統。
「可是,不管怎麼說,你還是不可一世的世子爺,甚至是以後的王爺,你……會覺得我平凡的出身,讓你丟臉嗎?,」
他瞪她一眼,賞她兩個字。「無聊!」
「無聊?」她眨了眨眼。她的問題無聊嗎?「喂,你——」
「回京後,我帶你進宮面聖。」
「我不去!」她極力抗拒。
「為什麼?又不是沒進過宮見過皇上,你鬧什麼彆扭?」她這是緊張嗎?不像。
「就是因為見過皇上了,所以……不用再見了嘛!」她乾笑。
「但是皇上指名要再見你。」皇上早下了好幾道聖旨,想再見見這讓他失常的女人,他也很無奈,但實在推不掉。
「指名要見我?完了!完了!」她全身發抖。
「什麼完了?」這丫頭到底有什麼問題?
「相公,你如果還想每天晚上抱著我睡,就最好不要我進宮。」
他瞪著她,一臉惱怒,開始有「結冰」的感覺了。「說出理由。」
「這個……」她咬著唇、抹著汗。
「說!」他的耐性快用光了,再不給他一個解釋,他就要發火……不,爆冰了!
「好嘛,我說嘛,我若進宮,恐怕回不來了。」她苦著臉,「我……上回進宮,犯了欺君之罪,皇上這回召我進宮,定是要治我的罪了,我不想進宮受死。」說著說著都要哭出來了。
「你犯了什麼欺君之罪?」
「我騙他我是真的世子妃,結果我是假的啊!」這就是她死都不敢進宮面聖的原因。
他憋了好半晌,突然爆出一陣大笑。「傻瓜!這世上又沒有真的龍女,我一開始娶的人就是你,從頭到尾,皇上認定的人也是你,哪來的欺君?你是窮擔心了!」傻丫頭!
「嗯?敢情弄了半天,我是自尋煩惱了?」她惱得跺腳。害她一提及進宮就抖個不停,提心吊膽子好些日子,原來都是庸人自擾,可惡!
「好了,這會你不會再吵著不進宮了吧?接下來的時間,咱們也該做些正經事。」他突然正經八百的說。
「正經事?」
「做些有益身心的正經事。」他含笑拋下這句話,將她橫身抱起。
「呃?」
天氣太涼爽,正好做些——呃,舒筋解骨、藍田種玉的「正經事」。
*** *** ***
京城
回京後,裘償謙忙著處理荒廢好些時日的政事,而毛威龍正好趁機四處閒蕩玩耍。
這日,她寫了封家書,喜孜孜的親自至驛站請人送至蘆洲給她那多日沒聯絡的爹毛煞天,寄完信,心情正好,便帶著幾個丫環逛起京城鬧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