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正常人,可說的話、做的事總叫人啼笑皆非,她的父母是怎麼教育她的?為何會教出一個遲鈍的傻大妞,言行舉止硬是反向操作,沒幾人跟得了她跳躍式的思考邏輯。
「你不用多事討好她,星兒是我的助理小妹,伺候『我』才是她的職責本分。」與你無關。
他的意思十分明白,上官星兒是他私人聘用的小助理,除了他以外,沒有人可以使喚她,一切以他為主,他就說什麼,她做什麼,其它人無權干涉,更別說對她起非分之想,她是有「主人」的,不是誰都可逗弄的流浪貓。
「是喔!伺候你,可是你大概沒發現她的腳踝腫起來吧……」失職的僱主。
「什麼,她受傷了?」隱千眠一躍而起,神色似乎十分慌張。
上官星兒驚愕於他的速度竟如此神速,前一秒鐘還坐在位子上用白眼瞪她,她才眨了一下眼而已,他居然已火速地衝到面前。
更令她訝異不已的是,堂堂一個享譽亞洲的大明星,現在做的事肯定會讓所有女性同胞捶首頓是,對她妒恨有加——他正單膝點地跪在她面前,細心查看她紅腫的腳踝,還焦急地要夥伴出去找熱敷的東西。
韓少恩不情願的起身走出休息室。他想看戲啦。
呃,這個……不是很嚴重的傷,他不需要這麼緊張吧?
可是,很奇怪的,她心口的位置怎麼突然癢癢的,怦!怦!怦的心跳跳得很快,感覺他的舉動讓人亂感動的,不小心就有那麼一點點喜歡他……
啊!不行、不行,不能胡思亂想,她要當個安分、稱職的助理小妹,怎麼可以對大家的偶像流口水,那是不道德的。
不過,偷偷喜歡他應該沒關係吧!只要不說出來就沒事了,反正喜歡又不是愛,不會因失戀而痛得肝腸寸斷,形銷骨立。
十九歲的女孩還不懂愛情是怎麼一回事,還以為感情可以由心控制,增一分、減一分都能隨心所欲。
「哎呀!一點小傷罷了,我都沒感覺到……痛?!」嗅!好痛,他把她的腳折斷了啦!
「怎麼弄的?」這個笨蛋,遲鈍到腳扭傷了都不知情,還蹦蹦跳跳地像一隻蝦子。
「我……」痛得淚花都飆出眼眶的上官星兒咬著下唇,小小聲地埋怨。「你女朋友推的嘛!」
「我女朋友?」
「她很凶,又不講理,我有好好地要聽她說話,可是她說的話我都聽不懂,你想她是不是外星人附身,所以對我們地球話不精通……啊!輕、輕點,我不要領殘障手冊啦!」
嗚……她可憐的腳踝,他一定是在報復她出賣老闆,因此故意把她的腳喬得很痛很痛,好滿是變態的惡魔心態。
「說重點。」廢話少說。
「人家……」她抽了抽鼻子,一副受虐甚重的委屈樣。「人家就要說了嘛!你每次都打斷我,害我都忘了說到哪裡……」
「嗯——」音一沉,隱千眠圈著她腳踝關節的手輕按了一下,警告她長話短說,否則就別怪他下重手。
「好啦!好啦!每次都板著一張閻王臉嚇人,也不怕我晚上會作噩夢,你知道鬼嚇人不可怕,人嚇人才會嚇死人,我天生膽子就比別人小,禁不起嚇……」要是嚇出心臟病,她下半輩子就完了。
「上官星兒。」他的眼神轉沉,一隻手重重的往她腳底板一按。
噢!疼……疼……他的心一定是黑的。上官星兒含淚控訴。
「你那個用鼻孔看人的女朋友推我一下……」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他拒絕被掛上某人私有的牌子。
「厚!姓隱的,你要不要聽我說完,我很認真地想把前因後果解釋清楚,你幹麼老是要打斷我,該不會是記恨我沒替你女朋友傳話,懷恨在心找我麻煩吧?」
看來他真的只把她當呼來喚去的小妹,唉!
冷哼一聲的隱千眠往她額頭一拍。「我再重申一次,我沒有女朋友。」
「沒有?」你確定?她的眼神充滿懷疑,好像他的人格有瑕疵。
「沒有。」
「那個黎飛兒黎大美女不是你的女朋友?」拜託,最好不是……
「不是。」他從不認為黎飛兒美,她的心裡住了一隻惡鬼。
「真的?」他不會又說謊騙她吧!
「真的。」她到底要問幾遍?
「好吧!我相信花之語的老闆娘不是你的女朋友,黎大牌也不是你的女朋友,她們是你不可告人的地下情人。」確定之後她就有心情開玩笑了。
「上、官、星、兒——」她真的把他惹火了。
一瞧見他臉色變得兇惡,她乾笑的一縮脖子,像做賊似的躡手躡腳往後退,彷彿老鼠見到貓,不逃會有生命危險。
看那對無辜的大眼眨呀眨,他突然心念一動,不由自主地伸出手——
大掌穩穩抓住一雙顫抖的小手,雙唇覆住桃紅丹唇,不讓她掙扎的吻得她腿軟,必須勾著他的頸項才下致往下滑。
然後……
「哇!你怎麼可以吻我!你害我忘了剛才發生什麼事了,你這個大壞人,實在太壞了!你會有報應……」
這下子,隱千眠的好人身份又降為大壞人。
傻丫頭,我的報應就是你。
我要找的那個人也是你。
他真是無語問蒼天。
第四章
一道鬼鬼祟祟的影子從玄關處摸了進來,左手提著鞋,右手摸著牆,偷偷摸摸地想定過不到二十坪的客廳,往二樓的房間走去。
誰知才走到一半,天花板上的日光燈驟然一亮,照得眼睛差點睜不開,許久許久之後瞳孔才適應突亮的光線。
「你還知道要回來呀!現在都幾點了?你敢像個不良少女一樣在外逗留到深更半夜,你慘了,你完了,你死定了!要是沒有一個好理由,我就將你碎屍萬段!」
此時的上官星兒寧可自己是瞎子,才不會看見髒東西……呃,不是髒東西啦!是她拿著掃把的美麗大姐,以夜叉之姿向她投來凶狠目光。
當然,以她的老鼠膽豈有不怕之理,她打小就是這麼被欺壓長大的,和灰姑娘有相同際遇,只是她不用睡在閣樓和打掃煙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