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瀟風拍拍她的肩,「謝謝你告訴我這個。現在哪怕是一絲希望,我們都要盡百分之百的努力。」
楊又婷對他微笑,「我真希望靜藍趕快從牛角尖裡鑽出來,她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太固執!」
送走她,丁瀟風轉身對辦公室裡的秦天揚喊道;「走啦,沒時間在那裡頹廢了,我們要趕快去找那個叫裴心怡的小姐,那可是你最後的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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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裴心怡費了很大的工夫,她已經離職很久,原來檔案上登記的電話已經停用,按照地址上找過去,卻是租的公寓,現在也不住那邊了;好在有個鄰居知道她現在的手機號碼,這才找到她工作的出版社。
秦天揚和丁瀟風終於在下班前趕到裴心怡上班的地方。
裴心怡見到秦天揚的第一個反應就是發抖,她心虛地斜著眼看著站在那邊臉色鐵青的秦天揚。「你們……為什麼要找我?有什麼不對嗎?」
秦天揚強擠出一點笑意,「沒什麼不對,我只是聽說你和靜藍的關係很好,想跟你打聽一下,你知道她現在在哪裡嗎?」
裴心怡努了努嘴,「不行啦,靜藍姐說過不管誰來問都不能說的。」
秦天揚和丁瀟風對視,彼此都放鬆地長吁了一口氣。終於找到了。
任丁瀟風威脅加利誘,裴心怡都不肯吐露,她始終緊抿著嘴搖頭。
秦天揚實在被逼得沒辦法,低吼一聲;「為什麼?你為什麼不肯告訴我?至少氣你得給我個理由吧!」
裴心怡害怕地瞄了他一眼,終於還是小聲地說;「總……前總經理,不是我不肯告訴你,你不知道靜藍姐來看我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我認識的她從來都是我們的開心果,可是那天她來看我時,變了個人似的,好像受了很大的打擊,整個人看起來又難過又憔悴。她說她想找個地方好好療傷,不想再見任何人。」說著說著,她替尹靜藍生起氣來,「我不知道前總經理和靜藍姐到底是怎麼了,我只知道她會變得那麼痛苦,跟你一定有關係。」
丁瀟風抱著頭,無語問蒼天。為什麼固執的人交的朋友也是一樣的固執呢?莫非這就是所謂的物以類聚?
「拜託,小姐!」丁瀟風實在不敢看又陷入自責的秦天揚。「你現在難道看不出來那邊那個也難過也憔悴,也受了很大的打擊嗎?他們只是有了一點誤會,可是如果不能找到她解除誤會,才真的會要了他們的命。」
裴心怡半信半疑地看著秦天揚,然後咬了咬下唇,「靜藍姐一直對我很照顧,在我心裡真的把她當姐姐看的,我真的希望她能幸福。好,我就相信你一次。」
秦天揚聽她如此說,眼睛倏地一亮。「她現在在哪裡?」
「她回南投老家,地址在這裡。」裴心怡說著,在自己的筆記本寫了幾行字,「我最近有寫信過去,她說她和外婆都很好……」
接過她寫的地址,秦天揚說聲謝謝就衝出去,連丁瀟風在後頭叫他也不理會。
「唉!你很沒義氣你知道嗎?」丁瀟風在後面大叫;「這一路都是誰陪著你找過來的呀!現在你不需要我了,就一個人跑掉,我怎麼回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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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下雨了。
尹靜藍伸出手接著細密的雨絲,一陣涼意襲來,她怔怔地發著呆。
外婆撐著傘從外面買東西回來,看見她坐在門口失神,不禁歎了一聲。
「靜藍呀,我是不知道你到底怎麼了,你不說我也不問。但是淋雨會生病的,你總要注意身體吧!」
尹靜藍笑道;「我沒關係的……」話音未落,目光卻對上外婆身後的人。
秦天揚風塵僕僕,卻難掩臉上的喜悅之色,「靜藍,你知道我找你找得多麼辛苦嗎?」
尹靜藍慢慢地站起來,張口結舌,像傻瓜一樣呆呆地看他,「你?!你怎麼會來這裡?你怎麼?!」
不待她的話問完,秦天揚走過去緊緊地抱住她,然後深深地吻她。
好想她!只是一個月沒見到她而已,可是這一個月卻彷彿比一個世紀還漫長。他現在只想就這麼一直吻著她,一直一直吻下去。
良久,秦天揚才喘著氣放開快要窒息的尹靜藍,然後心疼地捧著她的臉。「你瘦了。」
尹靜藍笑笑,「你才是……」還未說完,已潸然淚下。
外婆用傘遮著自己,低低地咳嗽一聲,「年輕人,別當我是透明人啊。」
尹靜藍用手背擦眼淚,不自在的從秦天揚的懷裡掙出來,轉身來到外婆身旁。「外婆,你就別取笑人家了。」然後扶著外婆緩緩走回屋內。
「就是這傢伙讓我們靜藍傷心難過的,是不是?」外婆帶著瞭然的笑,「靜藍呀,我一看他到處跟人打聽我們家,就知道一定是這個人,所以就直接領他回來了。靜藍,乖孫女,鬧彆扭、耍性子什麼都行,可是不要因為一時意氣用事而落得終生遺憾吶!」
「外婆!」尹靜藍把她推回房間裡,「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哎呀,你就不要管了,讓我自己解決吧!」說完,她關上門退出來,轉過去面對那個大麻煩。
外婆坐在床沿,看著窗外的雨,笑得開心。「傻孩子,還嘴硬!我能看到你們小指頭上繫著紅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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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揚笑著站在那裡等著尹靜藍,當她對上他漆黑的眼眸,所有費心假裝的武裝全部在一瞬間瓦解,她的眼眶泛紅。
「為什麼?!為什麼你還要來找我?難道沒有人告訴你我說過不要找我的嗎?為什麼你還要來?!就讓我靜靜地自生自滅不好嗎?」
「不好,非常不好!」秦天揚神色嚴肅地執起她的雙手。「靜藍,你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