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蔭!」
女子的叫聲傳來,但是,柳蔭沒回頭,甚至連娥眉都不曾動一下。
「小蔭,你怎麼都不理睬我?」蘇心雲悄悄來到她身邊,沒經過她同意,便擅自坐入貴妃椅的另一頭,噘嘴說道。
「你來做什麼?」
「小蔭你好凶呦!」蘇心雲有些嚇一跳,小嘴嘟得更高。
「如果你看不慣就回去。」反常地,柳蔭的表情聲音皆冷淡至極。
「你!」蘇心雲急忙捺住太過拔尖的單音,硬逼自己露出無辜狀,「小蔭,你怎麼突然變個人似的?」
「我這副模樣,應該才是你所認識的柳蔭吧!」她大膽推測,冷然斜睇明顯僵了下的蘇心雲。
「小蔭,你、你都記起來了呀?」蘇心雲問得好小心。
她會這麼問,就代表她失憶前後的性情果真差很多。
「蘇心雲,我希望你別再來了。」她下逐客令。
「為什麼?」蘇心雲驚跳起來。
「因為我討厭你。」為逼走蘇心雲,她必須狠下心腸。
「小蔭你……你不會以為我想搶走你的殷總裁,才趕我走吧?」可惡!
還是被她看穿了。
柳蔭錯愕,原來蘇心雲也對殷聞風……哈!她真是有夠遲鈍。
「我不是笨蛋,豈會看不出你心裡在打什麼主意。」這下子,柳蔭說話更是不留半分餘地。「小蔭,你怎麼把我的好意當成是——」
「你刻意親近我,只是為了討好聞風,看在曾是同事的份上,我也不想讓你太難堪,總之,你最好別再拿我當你的煙幕彈。」
「小蔭你……哼!既然你都撕破臉了,我再委屈自己遷就你,也未免太浪費時間。沒錯,一切就如你所說,你只是我接近殷總裁的跳板而已,為博得他的好感,我必須迎合你這個討人厭的女人,一旦有機會,我絕對會設法取代你。」
柳蔭冷嗤,像是取笑她的不自量力。
走了謝子聆,又來個蘇心雲,就不知,日後還會有誰指著她的鼻子破口大罵。
「柳蔭,你現在儘管笑吧!男人的心雖不比女人善變,但是,依你現在這種死德性,殷總裁也不可能留你太久。」
「就憑你。哼!蘇心雲,我只是不想把醜話說盡,不過,倘若你不死心,妄想取代我,那我為了確保自己的地位……」
「你想說什麼?」蘇心雲的心猛打一個突。
「我只要在聞風耳邊煽動個幾句,你猜,不甘我受辱的聞風會對你父親的事業採取什麼行動呢?」
「柳蔭你……你竟然這麼卑鄙!」蘇心雲大驚。
「我卑鄙,我恐怕還不如你蘇心雲。」
「你!你……哼!反正優秀的男人又不只殷總裁一個,你放心,殷家我是絕不會再踏進來了。」
雖然有點可惜,但面對殷氏集團強大的勢力,她的確是開罪不起。於是,蘇心雲只能面對現實,離開。
誰說只有她善於偽裝,蘇心雲亦不逞多讓啊!
只是,有些話蘇心雲倒是說得不假,依她現在這副死性子,有誰敢領教?
「柳蔭,你又在玩什麼花樣?」殷聞風突然出現。
柳蔭紅唇忍不住一撇。
忍了這麼天才來找她,足見他也在仔細琢磨該如何處置她。
「不管我想玩什麼花樣,你都能從容不迫的應對不是?」就算是偶爾的失控,他也能迅速導正。
「是我根本不瞭解你,還是你的心緒轉變得太快?還記得,在不久前,你還抱著頭狂喊你不想當情,可方才瞧你對蘇心雲的態度,好像又漸漸找回做情的樂趣了。」殷聞風沉沉盯視她。
「我也提醒過你,留下我,就等於是留下一顆不定時炸彈,如果你不想被我炸得支離破碎,就趁早放了我。」
「我也說過,倘若你有本事,就算炸掉我,我也無話可說。」
「你!」戴在臉上的僵冷面具險些崩裂。
「郭義對你說了什麼?」他進一步追問。
韶明曾質問過郭義,可他口風太緊,再加上他手頭也沒有確切的證據讓他低頭認罪,所以他只得往柳蔭身上下手。
「郭義不信我,哪有可能對我說什麼?」她一驚,言辭閃爍。「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瞞我?」他語氣轉厲。
「我是真的不曉得。」她倏轉身,明顯想逃開他。
忽地,殷聞風大掌如鬼魅般驀然攫住她手臂,硬是轉過她僵直的嬌軀,不准她背向他。
「別背著我說話。」
「你……」他氣力之大,活像要拗斷她的手臂似的,她面露痛楚。
殷聞風確實很想扭斷她的手臂,可在捕捉到她的眼神後,他反倒……
他將她抓進懷裡,粗暴的托起她下巴,像是要報復她似的,盡情蹂躪她的紅唇。
柳蔭非但沒抵抗,還全身放軟,任由他重重的啃噬、吻咬,或許這樣她才能源深感受到自己是被他所愛的。
不知過了多久,當熾熱的深吻漸漸轉為溫柔又纏綿的廝磨時,柳蔭緊閉的雙眸竟忍不住凝聚起水霧來,就在她驚覺自己有可能會在他面前掉淚的同時,她忽地將雙手抵在他胸膛,猛力一推。
沒料到她會突然推開他,殷聞風腦中確實有瞬間的空白,不過,才一眨眼,他即半瞇起一雙銳冽的眸子,衝口道:「難道區區幾小時,你就被郭義那傢伙給洗腦了?」
「我……」
「是我給你的愛不夠多,還是你信不過我有保護你的能力,所以你寧願跟著郭義走,也不願為我停留?」
「我……」她嘴角一抽,對他能夠毫無芥蒂地對她說出「愛」字,而撼動不已。
「把你交給謝子聆確實是我的失算,然而,我這麼做,也是為了讓她無話可說,誰知被她一攪和,卻反倒將你推離更遠。」說到後來,殷聞風竟也嘲諷起自己來。
「不要再說了!」她霍然抱住他,小手死命抓扯他的衣衫,一張泫然欲泣的小臉緊緊挨在他胸前。
「你自己不肯說,卻又不讓我說,柳蔭,你究竟要我怎麼樣,才能卸下你的心防?」他禁不住吁出一口長長的郁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