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吵。」冷御覺受不了地搖頭。「今天晚上,我們再私下慶祝。」
他眨了眨眼睛,百合立刻明白他的意思,羞怯地拍他的手臂。
待他們走回屋裡,野玫瑰、羅蘭夫人、管家部湊了過來。
「戒指快給我看看!」不等百合把手舉起來,野玫瑰就自己動手了。
「哇!好漂亮,這顆鑽石至少有十克拉吧?要是有人捧著這樣的戒指向我求婚,我一定二話不說,金盆洗手,嫁了他!」
羅蘭夫人比較冷靜。「既然訂婚了,那你們就不能再睡在一起了。」
「這算哪門子的道理?」冷御覺立刻抗議。他永遠也要不夠百合,他已經打算以一頓搾乾體內的性愛大餐,慶祝他們訂婚了。
「我的規矩。」羅蘭夫人說道。「在這個家,我還是女主人,我說了算。從觀在起,你們不許嘿咻,各自回房睡覺,直到婚禮那天,知道嗎?」
「我再偷偷去找你。」冷御覺可不是十聽話的兒子。
他對百合有太多遐想,在任何地方,他都想跟她試試「意外的樂趣」。
「要聽話啦。」百台乖乖說道。
這個婚約,等於讓她有了一個新的家。所有她不曾有過的家庭溫暖,她都要在這裡得到,並認真付出。
「到時候我出招,再看看你會聽誰的活。」冷御覺舉起香擯杯,與她手中的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對自己的調情技巧信心十足,要勾引百合「不聽話」,易如反掌。
是夜,想到了未來,百合興奮得睡不著覺。
在遇到冷御覺之前,她以為人生就這樣了,守著一片清心,不可能為任何人起波濤,但是,彷彿天降神跡,他出現了,並救贖了她。
她看了看手上的訂婚戒指,從床上起身,進入更衣室,微微躊躇一下,便走到角落,打開先前父親送來的衣物。
她的目光,隨即被一個印有鶴龜等吉祥圖案的紙袋吸引過去。
打開來,裡面是兩支千歲糖。
完完整整的千歲糖,不是她七五三那天,摔在牆角破成片片的千歲糖。
千歲糖,是做來專為慶賀七五三的紅色、白色的圓棒狀糖果,希望孩子跳吃了之後,可以活潑健康、長生不老。
這一定是玉子姨捎給她的信息。她希望她幸福!
快樂義悲傷的淚水滑了下來。
畢竟玉於姨還是她的……不,這是秘密,不能說,死都不能說……她終究是希望自己能得到幸福,同時不要忘了朝夕相處的過去。
畢竟,以後要再見面也不容易了。
百合握著千歲糖的長柄,心中百感交集。
背叛父親,她只覺有負養育之恩,感到愧疚,但不至於不可原諒。
父親步步為營,每一次出手,都在為自己盤算最大的利益,那麼,她只是追求並捍衛自己小小的幸福,應該不為過吧。
但是,對於生下她的人……轉著手中的千歲糖,她心中有無限惆悵。
是的,惆悵。當初在成田機場未曾有過的感覺,此刻一一浮現。
現在的她,之所以會有這些心緒波動,都是因為冷御覺極力啟發。她非草木,只是因為擔憂害怕,加上從小時候起,後大的訓練,才鎖住所有的情緒,但她還是有感覺的。
她感覺得到他的用心。感覺得到他一開始的無力感。兩人排除困難才在一起,卻受限於自己無法打開情緒的鑰匙。他的著急、他的歎息,他眼中的落寞,她都看在眼裡,無奈的是,它就是手打不開自己的心。
她無法肘其他人敞露自己,直到野玫瑰的出現。
一開始,她也看出了野玫瑰眼中的估量,但野玫瑰立刻展
現的熱情溫暖,讓她心生感動。她開始自省,也許在父親以外的某些人眼中,她並不是一無是處。她因為無法對吉川家有所貢獻,而沒有立足之地,不等於她在外面的世界沒有生存的價值。
從今以後,為了自己和冷御覺,她會勇敢地生存下去。
謝謝你的祝福。
她轉著千歲糖,在心中對玉子姨……她的媽媽說:我一定會幸福的。
婚禮在一個風和日麗的週日午後舉行,地點是在別墅的草坪上。
這個承諾的儀式,風格非常溫馨,規模非常迷你,除了見證的牧師之外,來觀禮的就只有原訂的那些賓客。
對冷御覺來說,婚禮只是個儀式,重點是許下承諾,至於承諾之後,他只想跟新娘早點溜回房間,自己玩自己的。
「要拋花束了喔!」最後一個高潮,管家盡責地喊。
然而,適合接捧花的候選人,就只有兩位。
賽巴斯丁不斷鼓吹:「潔絲,這是個好兆頭,不管說什麼,你都要搶到那個花束,知道嗎?」搶到了,他們就能辦婚事了,哈哈。
「我不打算去搶。」潔絲嫣然一笑。「反正我又不急著嫁給你。」她撫著微隆的肚皮,走到一旁,不想拿胎兒的安全開玩笑。
聽到他們對話的百合,有點傷腦筋地對冷御覺說道:「怎麼辦?那這花束要丟給誰?」野玫瑰看起來不像是會喜歡接到花束的那種女生。
「隨便,丟給媽也行,能讓我們早點回房間溫存,比較重要。」
三十秒後,花束不偏不倚地落在野玫瑰的手中,而這時,冷御覺已經抱著新娘,忙不迭的進洞房去了。
「完了、完了!晦氣、晦氣!」野玫瑰抓著花束,又叫又跳。
「怎麼了?你在說什麼?」
羅蘭夫人實在佩服她。踩著高跟鞋,居然能在草地上行走繃跳都自如。
她一直以為,這種「絕技」只有老虎伍茲的女朋友才辦得到。
「我這次的任務,是要拿到『惡魔之心』,為求順利完成,我的禁忌多如牛毛,這就是其中一項。」野玫瑰瞪著花束的模樣,像瞪著怪物。
「拿到新娘花束是禁忌?」潔絲有趣地開口。
「對別人是祝福,對賊卻是禁忌。試問,有哪個賊會希望被人「套住」呢?」野玫瑰激動說著,將雙腕並在一起,做出被手銬銬住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