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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五日大吉,忌動土,宜嫁娶。
這天正是梅笑白和悅寧成親的日子。
本來他們只想請醫館的人過來觀禮,想不到成親的消息傳出後,送禮的人竟源源不斷。於是,梅笑白只好將原來三十幾人的小宴擴大為幾百人的大宴,醫館更是特地歇業一天,擺出流水席以招待來客。
所幸醫館開業以後生意一直不錯,甚至還有人慕名從外地而來。救治窮人固然多,但能被他痛宰的富人更是不少,因此開銷雖大卻還不至於到破產的地步。
梅笑白已經將郎記粉鋪附近的幾間小鋪子買下,經過規畫整修之後和郎家連成了一片,變成一個大宅子。
可是一下子湧進幾百人,再大的宅子也顯得小了。廳堂裡人聲鼎沸、觥籌交錯,那聲音甚至穿過院牆,傳人了洞房。
「對龍鳳喜燭高照,輝映著滿屋子的大紅喜宇,顯得更是喜氣逼人。
悅寧頭戴鳳冠,身著大紅色嫁衣,靜靜的坐在同是紅色的喜床上,等待夫婿進來掀起她的紅蓋頭。
雖然中間隔著一個院子,可是前院的酒香仍沁到了後院,空氣裡瀰漫著美酒的醇香,聞得多了,就算不喝酒也覺得有些醺醺然起來。
「新倌人還沒入洞房呢!新娘子你可千萬不能睡著啊!」陪侍的喜娘看見她搖搖晃晃的,還以為她是困了呢!趕緊提醒道。
正說著,梅笑白剛好走進洞房。
他來了嗎?聞到空氣中多了一種屬於他的氣息,悅寧的心怦怦直跳,隱在大紅嫁衣裡的十根指頭不自覺糾結在一起。
「新倌人,這鬧洞房的……」
喜娘探頭往外看了一眼,卻沒看見跟過來鬧洞旁約人。
「免了。」梅笑白摸出事先準備好的賞錢,遞給喜娘,「你先下去吧!這裡有我就成了。」
「祝願新倌人和新夫人和和美美、早生貴子。」新娘掂了掂份量,歡歡喜喜的行個禮出去了。
梅笑白來到喜床邊,伸手揭開她的紅蓋頭。
悅寧羞澀的低著頭不敢看他,小臉更是緋紅一片。
「呀!娘子莫不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嗎?」他伸手拾起她的下巴,調笑了一句。
「你好不正經喔!」她又羞又惱的,臉更紅了。
「原來娘子已經等不及啦!好好好,我們這就來做正經事。」梅笑白一邊說,一邊做出要撲過去的姿勢。
「不可以就這麼睡啦!」聽他這麼一說,再加上曖昧的動作,可把悅寧給急壞了。「交杯酒還沒喝呢!」
「原來娘子已經等不及要灌醉為夫了。」他衝著她眨眨眼。
「好啊!原來你又作弄我!」看見他鷹眸裡閃過的狡黠之色,悅寧氣得伸手猛捶他。
「哎喲哎喲!娘子,你要捶壞我了!」梅笑白握住她的粉拳,調笑道:「真要捶壞了可就沒人和你洞房了!」
「你這人壞死了!」她掙不脫他的手,氣得罵道。
「打是情罵是愛,寧兒罵我就是愛我啊!」他笑瞇瞇的欣賞她生動的表情。
「你就喜歡逗我!」
「因為我喜歡看你臉紅的樣子嘛!」他就勢抱起悅寧,走向放著細點和酒菜的圓桌。
「我自己能走的。」在他精心醫治下,她那條跛腿已經和常人無異了,可是他仍喜歡將她抱來抱去,無論她抗議多少次都不改。
「我就喜歡抱你嘛!」梅笑自在她唇上重重親一記。
「你又偷親我!」悅寧嬌嗔道。
「我想做的不只偷親你呢!一會兒你就知道了。」他親密的對她擠擠眼睛。
「呃……」驀的,她想起娘親偷偷塞給她的那本小冊子,想到他可能會做那冊子裡畫的那些事兒,她的小臉「轟」的一下燒紅了。
「我的小娘子,你在想什麼壞事呢?」才羞著,耳邊又傳來他調笑的聲音。
「我、我沒、沒什麼!」她才不要告訴他她在想那些羞人的事呢!
「撒謊是會咬到舌頭的喔!」梅笑白輕舔她的耳珠。
「啊——」他火熱的氣息像蛇,往她的耳道裡鑽去。悅寧驚跳起來,不幸真的咬到舌尖。
「快讓我看看。」聽見她的驚呼聲,他掩藏住鷹眸色深處的狡黠,做出一臉疼惜的樣子。
「嗯。」悅寧傻傻的張開了嘴。
下一刻,他的舌如靈蛇竄入她全然不設防的小嘴。
「唔,你又……」騙我!她抗議的聲音消失在貼合的雙唇中,在他炙熱的擁抱下,她毫無抵抗之力。
他的靈舌很快就佔領了她,在她的嘴裡肆意橫行,找到她害羞的小舌不住廝磨、糾纏,誘惑它一起起舞。
他的大手亦在同時鑽入她的嫁衣,開始探索起那一方獨屬於她的秘境……
他的舌、他的手、他的熱量、他的氣息……這一切將她的理智攪成碎片。她的腦子昏沉沉的,只知道抱著他不放。
情慾之火已經點燃,梅笑白抱著她回到喜床,紅色床褥輝映著艷紅嫁衣,只有她的小臉是白生生的。
他取下她沉重的鳳冠,烏黑的長髮頓時散了一枕,麝香和月桂的香味從髮絲散發出來,縹緲的香味似有若有,調戲著他的嗅覺。
「寧兒你好香。」他將臉埋在她的秀髮問,一邊蹭一邊輕喃。
「這是因為用了冰、冰麝油的關係。」她的腦子早就打結了,愣了好一會才勉強找到答案。
冰麝油是她借助他對藥材的知識研製出來的新型發油。因為裡面加入大黃、甘松、白芷、良姜、廣木香、月桂皮、洋冰、側柏葉、麝香等二十多種藥材,所以擁有除了一般發油都有的潤澤烏髮功效之外,還兼有去垢止癢、解毒消炎的功能,甚至還能用於平常治療小燙傷呢!
「寧兒,你好沒情趣。」梅笑白在她耳邊哀怨的道。
「沒情趣?」不是他要問的嗎?她的腦子打結得更厲害了。
「我決定懲罰你!」
「懲、懲罰?」
「我要讓你的心裡、眼裡只有我一個!」他才不要什麼冰麝油、火麝油的橫亙在他的婚床上,他娘子的心裡只能有他一個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