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話句頓了下,她還在想該不該據實以告。呃,她難得被人激怒,而且還是被一個男人給氣到捉狂,這……可是件很丟臉的事耶!
「怎樣?」兩張由好奇轉為興奮的嘴臉,突地往她眼前一送,嚇得她往後跌回座位上。
「你們……幹嗎一臉開心樣啊?」她們原本不是還因為被她吵醒,而非常不高興的嗎?
哎呀,表現的太露骨了嗎?就見茉莉跟言心慧兩人很有默契的同時伸起雙手,還同時搗住自己笑過頭的臉頰,隨即又同時說——「沒有啊,我們哪有很開心?我們是關心你!」好聽話誰不會說?
「是這樣嗎?」她才不信,依她對她們的瞭解,她們明明就是——「你們只是想知道我想做什麼吧?」關心她?少來了,認識她們又不是一兩天的事了。
呃……被發現?「呵呵。」附送兩聲尷尬的笑聲以作為回應。
就說吧,她們關心的根本不是她這個人,而是她會去做什麼事!
唉,有友如此,她是不是該大歎一聲誤交損友?算了,反正她也習慣了,「朋友」臨時要換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她將就一點吧!
「我現在有個遠大的目標……」她想,還是擇重點說說就好。
「嗯?」洗耳恭聽的兩人一臉專注。
「我要去把一個男人給纏到瘋!」對,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啊?!」愕然寫滿臉上,除此之外,暫無其他反應。
「反正,事情就是這樣,我要出去了,你們就繼續睡吧!一下午三點,這是她們的睡眠時間,她懂,因為平時她這個時候也還在睡。
瞪著她離去的背影,闔上的門扉,她們一時還無法反應,良久後——「她說的那個男人該不是——」言心慧轉眼看著茉莉。
「她真的要跟那只笑面虎卯上?」嘖嘖,茉莉的頭拚命搖,對尹心柔的行為只下了四個大字以作評語,「以卵擊石。」
「呃,你那位朋友的道行真這麼高?」尹心柔那假面女可也不是作假的耶,真會輸得這麼淒慘?
「相信我!那人真的……不好惹!」唉,不是她這個當人家同學兼朋友的要譭謗他,他事實上真的是嘛!「那······就祝她好運、祝她戰勝歸家園吧!」既然茉莉一再強調對方的凶狠度,那麼她只好送上祝福詞給出戰去的人,不然還能怎樣?茉莉想了想,然後站直身子,「也對,反正是她的事,有祝她幸運就算盡到朋友道義了!」嗯,沒錯沒錯,就是這樣!
「是啊,所以,睡覺去!」言心慧率先跨開步伐。
「對,夢周公比較要緊!」茉莉隨之跟上。
至於那位出門征戰的尹大小姐呢?誰理她啊,反正祝福詞送了,其他就得靠她自己!她們既幫不上忙,那當然也就不用多費心神啦。
纏人守則第一條——在人家的上班時間去給他狠狠的搗亂!
所以,她來啦!呃,不過,這好像是她家的公司耶,這樣對爹地好像有點說不過去,可是……正猶疑著該前進或後退的人影,此時正傷腦筋的佇立在大廳處費神。
哎喲,管他的!反正她是來找那男人麻煩的,又不是來讓爹地公司倒閉,她幹嗎要想這麼久啊?
好,有了結論,她朝服務台大跨步而去,然後達出了完美無缺的笑臉——「你好,我找文昊天先生。」呃,他是哪個部門的?記得爹地有說過,不過,她忘了!
「文經理?」服務台裡的某一位小姐在聽見這名諱後,那張職業性的笑容有半絲僵硬祝經理?!呃,應該是吧?爹地好像有說過,不過,她還是不記得!哈,沒辦法,她真的對這種正經八百的企業經營一點也不瞭解,更遑論要她去記部門或職稱了。
「是的,就是他。」雖然對方的笑臉已經打了折扣,不過她還是擺著百分百的完美笑靨示人。那是當然要的啦,她對自己的形象可是很注重的!
笑容永遠要適度的甜美親切、態度永遠要合宜的高貴優雅,管別人怎樣,她的要求只局限於自己!再說,現場還有另兩位笑容可掬的小姐在,她又不是非得對著變臉的那位。
「請問你是哪位?又是哪裡找?」變臉的A小姐很不客氣的直衝而來。
喲,這小姐氣焰可還真高,瞧瞧旁邊的兩位賠笑得多尷尬,她真是不會做人,該來好好跟她尹大美女多學學才是。
「我是哪位?嗯,這個問題問得好!」尹心柔狀似認真的思考了下,而後頭一低,伸手翻了下隨身包包,最後是掏出了張身份證。
服務台的小姐們對她突來的舉動感到不解,但尹心柔卻是笑得更甜更美,頭一偏,她正眼對著那名該重修禮儀課程的小姐道:「在介紹我是誰之前,先請教你一個簡單的問題。你知道自家公司的董事長是哪位嗎?」她真的不愛擺架子,但是遇到想修理的人時就另當別論了!
「呃……我當然知道!」A小姐挺了挺胸,一臉的「你以為搬董事長出來就怕你氨的姿態。
唉唉唉,是啊,當然是不用怕她啦,她又不會咬人也不會殺人,怕她做什麼呢?不錯,那小姐有個性,但——不討喜!
兩指夾住證件的頂端,她將證件背面移到那人的眼前,隨後跟著笑問:「不曉得你們董事長是不是就叫這個名喔?」她的提示給得這麼明顯了,她們不會還笨到不知道她是誰吧?
果然,三女臉色大變,當下另兩名立即跟A小姐劃清界限,這看在尹心柔眼裡只覺好笑。
唉,人世冷暖由此可看出吶,不過,人家既沒犯到她,也沒對她不敬,那就算了。
媚眼一勾,她仍是笑臉相迎,「需要我請董事長下來接我嗎?」事實上,比較不想的人是她啦,要是讓爹地知道她人在這兒,恐怕又是一陣噓寒問暖了。
「不,我……」A小姐的話說到一半突地失去了聲音,就連眼神也變得飄忽,視線就定在她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