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麼看我?」羅澤霽問道,想伸手將吳憂給摟入懷中,可是看到她那副驚恐的表情,於是便作罷。
「沒……呃……嗯……」在確定羅澤霽沒有任何的「殺傷力」之後,她移到床上坐好,很關心的問著,「你確定你沒什麼問題?或者……呃,我是不該這麼問的,應該是說,如果你在醫院有檢查出問題的話就要及早治療,千萬別怕丟臉,或者找第二間醫院也可以……」
「你在說什麼?」
「你是聽不懂還是故意裝不懂?」
「你的話應該很少人能懂吧!還是你懷疑我有什麼問題是嗎?」他跟著坐在床上,與她保持一定的距離,讓她漸漸的卸下心防。
「我不是醫生,當然不知道你到底哪裡有問題了,不過根據你剛才所說的話……我大約的想了下,也許……嗯……哎呀……」
她思忖了一下,男人似乎最愛面子了,哪容得她說他不舉、建議他去找醫生什麼的,萬一他老羞成怒、怒火攻心就這麼把她給劈死了那還得了……
「你可以實話實說。」
「好啦、好啦!」豁出去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也許他會一輩子感謝她咧……
「不舉就不舉,生病就得去看醫生,用太累了當借口早晚都會被人給識破的啦……」她打了個大大的呵欠,「這樣我說的話,你懂嗎?」
好累,有點想睡覺。
原來她是懷疑他有障礙啊∼∼羅澤霽忍不住笑著搖搖頭,真虧她想得出來。
也許,他可以拿她來試試看他是不是真的有障礙,呵……
「不過你這樣也好啦!你不舉的話我也不用怕你對我『辣手摧花』了,我也可以安心一點,你只要不要因為不舉連帶的心理上都有問題的話,那我就真的……安心了。」說了這麼多話真的好渴,她的目光緊盯著桌上那杯玫瑰花茶,她想喝……可是不想移動雙腿。
羅澤霽體貼的幫她將茶端過來,遞給她。
「說實在的,你人還挺好的,只是那張臉太陰沉了些,改進應該有益於擴展你的女人緣……」她啜了口玫瑰花茶喃喃的說道。
陰沉……這兩個字竄入他的耳裡,她還是和以前一樣嫌他陰沉……
果然,她只是把某一小部分的記憶忘掉了,本質上,她還是那個嘮叨、小氣、貪財的吳憂。
「你還是喜歡陽光型的猛男嗎?」他冷不防的問了句。
吳優訝異,「咦?你怎麼知道我喜歡的是陽光型的猛男啊?不過你這個人也太不識相了,明知道自己不是那種類型的卻要逼我嫁給你——哎呀!不然如果你真的想追求我的話,也得先把自己變成那一類型的才行啊!不然我改造你好了,首先就先從你的穿著做起……」好累喔!她越說越想睡覺,眼皮子越來越重,到最後她想撐都還撐不開。
她想睡覺了,他看到她眼睛闔上,於是伸出手摟住她的肩膀,「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你曾經愛上了一個既不陽光又不是猛男,而很陰沉的男人呢?」他的聲音滿是苦澀,將她輕輕的摟在懷裡,低頭輕吻了她的臉頰。
「你忘了對不對?」他知道她忘了這一切了,不過他也不打算逼她,五年他都能等了,又怎麼會趕在這個時候要她記起他呢?
望著她如同天使般的睡顏,他的眼神變得深邃了些,最痛苦、最難熬的時間他都已經熬過去,就只有她……什麼都忘了的人是最幸福的。
想到五年前,他就坐在病床前守著她,滿心期盼她睜開雙眼,可……她在睜開雙眼之後那又如何呢?
你是誰?呃……我怎麼會在這裡……
一句你是誰,將他所有的堅強全數摧毀,她怎麼可以這麼輕易的忘了他,而把其它人牢牢的記在心裡頭呢?
「我從第一次見到你之時,心裡就在想愛上你的男人絕對不會好過……」而且他還認定他絕對不會是那個倒霉鬼,可……事實證明他錯了。
他愛她太深,同時……也傷得最深,他在那時幾乎崩潰,睜著憤恨的鷹眸死盯著她,雙手忍不住扣緊她瘦小的雙臂猛力的搖晃著她。
告訴我,你那是假裝的吧?那是你又在開那種無厘頭的玩笑對吧?!我告訴你吳憂,那一點都不好笑,這個笑話我無法配合你放聲大笑,我現在要你叫出我的名字……告訴我我到底叫什麼名字……
他雙眼通紅,不眠不休的守候竟然換來這句話,教他怎麼能接受?
好痛……放開我,老爸……救我啊!他是什麼人啊……叫人把這個神經病弄走……他搖得我的頭都暈了,現在滿天都是小星星……
她那雙眼一向都是那麼真誠無偽,所以當她說出那句殘忍的話,眼睛卻連眨也沒眨時……他就知道了。
好,吳憂……我不管你是真的忘記我是誰還是裝的,我給你五年的時間讓你記起我;屆時,就算你還是一樣什麼都記不起來,我還是會來帶你走,這是我給你的承諾……除了你,我誰都不要!
她沒說謊,他與她又回到了原點,五年的時間她什麼都沒想起來。
「吳憂,我這個人一向不輕言放棄,該我的就是我的,誰也別想從我手中把你給搶走……」
她又重回他懷抱中了,她瘦小的身子一直都溫暖著他,「你是屬於我的,過去、現在、未來!」
*** *** ***
眨眨眼、再眨眨眼……這隻手是誰的?
她的頭好像把別人的手當成枕頭了,而且那手臂十分結實,對方的掌心也十分厚實——等等,她身後好像還靠到了什麼東東,溫溫熱熱的……
該不會……她緩緩的轉過身,果然!羅澤霽睡在她身旁,還將她整個小身軀都摟住,重點是——他赤裸著上半身,而她……她掀起棉被偷偷的看了自己一眼,嚇!她也沒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