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決鬥,輸贏在雙方碰面的那一刻就已決定了。
不在於西麥的體格比門提更魁梧壯碩,也不在於西麥的對戰經驗比門提更豐富,而是西麥那種由艱苦歲月粹練出來的沉穩氣勢就足以令對手心冷一半。
還沒開打,門提就知道自己輸定了……
*** *** ***
近午時分,雅洛藍一邊破口大罵,一邊走入大廳裡來。
「那個莽夫,沒本事淨會作白曰夢,人家在跟他討論沙達人民的生活福祉,他卻說先決定他統治者的地位再來談其它,真是狗屎!我警告你,嘉肯,你最好不要再拖我去見那些混蛋,不然我會先吐血給你看!」
「誰教你要抱賽克去!」嘉肯緊隨於後,比雅洛藍更生氣。「以為他知道你是誰之後,多少會收斂一點囂張的氣焰,談判會比較容易談出個結果來,沒想到你竟然帶賽克去,抱著一隻金黃色的迷你豬,誰會相信你就是……咦?你是誰?」
最後是海瑟和山根,「門提?!」兩人異口同聲錯愕的驚呼。
「門提?他就是荷西將軍的兒子?!」嘉肯驚愕的瞪住大馬金刀端坐在大廳裡的門提。「他怎會在這裡?」竟然讓敵軍大將堂而皇之的「殺」進我軍大本營裡來了,那些黑武士們都幹什麼去了?
「對,他怎會在這裡?」海瑟和山根又異口同聲重複。
「嘿嘿嘿,是我『說服』他主動來做我們的人質的,這麼一來,荷西將軍除了低頭認輸之外,也沒有別的路可走了。」絲朵兒笑得好不得意。「怎樣,厲害吧?」
「厲害!真的很厲害!」嘉肯脫口道。
「太厲害了!」海瑟和山根再一次異口同聲附和。
「那當然,怎麼說還是我們女人比男人厲害嘛!」絲朵兒愈說愈得意了。
「可是,你究竟是如何說服他的?」嘉肯好奇的問,想偷學一招。
「呃,這個嘛……」被問到這個重點,絲朵兒的得意瞬間僵了一下,兩眼不太自在的溜向雅洛藍又逃回來。「咳咳,我的口才好嘛!」
「是嗎?」不虧是風王,嘉肯馬上察覺到有什麼不太對。
「當然,不然你以為是什麼?」絲朵兒的聲音有點心虛的味道。
「咳咳,那就算是吧!」嘉肯說。他不好追問下去,但是……他轉頭朝雅洛藍望去——他不相信雅洛藍察覺不到。
果然,乍見門提,雅洛藍的銀眸就瞇了起來,看看門提右邊的絲朵兒,再看看門提左邊的西麥,耳聽他們的對話,表情愈來愈陰森,最後,他慢條斯理的放下賽克,一眨眼,原蹲踞在絲朵兒腳邊的銀妞已逃逸無蹤,賽克也灑著口水拔腿狂追,一溜煙不見豬影。
「西麥,說,這是怎麼一回事?」這是他聰明的地方,不問絲朵兒問西麥,諒西麥不敢不說實話。
但西麥才剛打開嘴,絲朵兒的命令就搶過來了。
「西麥,請你去廚房吩咐一下,說風王他們回來了,可以準備上菜吃飯了!」
西麥的腳還沒來得及舉起來,雅洛藍的威嚇也殺過來了。
「西麥,你敢動一下試試看,我馬上卸下你兩條腿!」
西麥不知所措的傻在那裡……
「西麥,你還不快去!」
西麥左右來回看……
「西麥,不准動!」
西麥的臉色愈來愈苦……
「西麥,快去啊!」
西麥一臉快哭的表情……
「西麥,你敢動!」
西麥已經準備要跪下去求饒了,幸好,門提及時出聲。
「其實也很簡單,我向絲朵兒求婚,絲朵兒要求我和西麥決鬥,以考驗我有沒有資格做她的丈夫,結果我輸了,只好按照她的條件做你們的人質,就這樣。」
就這樣?
大廳內一片詭異的靜默,雅洛藍的臉色比黑夜更烏黑,絲朵兒的表情尷尬到不行,其它人半字不吭,隔岸觀火、明哲保身。
不能怪他們狠心,清官難斷家務事嘛!
突然,銀妞二號——絲朵兒一眨眼逃逸無蹤;賽克二號——雅洛藍拔腿便追,瞬間不見人影,廳內眾人又是一片錯愕。
女蘿族戰士什麼時候變這麼孬種了,還沒開打就落跑!
特別是門提,他還搞不清楚究竟是什麼狀況?「我說錯什麼了嗎?」
嘉肯瞟他一下,很想笑。「你說了雅洛藍不想聽的話。」
門提更是困惑。「雅洛藍?剛剛那個瘦巴巴的男人嗎?他是誰?」
嘉肯咧嘴一笑。「巫馬王。」
屏息兩秒,門提猛然倒抽了口氣。「他……他就是巫馬王?」
嘉肯點頭。「沒錯。」
門提不可思議的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原以為巫馬王應該是個高頭大馬,巨人似的可怕男人,沒想到竟是那樣瘦巴巴的年輕男人,還抱著一隻迷你豬呢!
好一會兒後,他終於相信了,因為嘉肯沒必要騙他。
「我說了什麼巫馬王不想聽到的話?」
「你求婚的對象不對!」
「怎樣不對?」
「你當著巫馬王的面說你向巫馬後求婚,誰會高興?」
「咦?我沒有啊!」
「還不懂?」嘉肯翻了翻眼,「真遲鈍!」他好笑的搖搖頭。「絲朵兒是雅洛藍的老婆,現在總該懂了吧?」
絲朵兒是雅洛藍的老婆?
也就是說,絲朵兒就是……
巫馬後?!
霎時間,門提嚇得連呼吸都忘了,額上冷汗像瀑布一樣往下落,連心跳也差點靜止了。
他是不是最好逃命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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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沒有人知道賽克追銀妞都追到哪裡去了,也不知道賽克究竟追到手過沒有,動物的行為,人類是無法瞭解的。
不過,人類的行為倒是很好猜測。
一男一女追來追去最後,一定會追到床上去,然後在床上解決一切問題,如果還解決不了,那就玩完啦!
「不准再做那種事了!」
通常做完床上運動之後,雅洛藍總是很快就從絲朵兒的嬌軀上翻身下來,以免壓痛她,但這回,他不但壓在她身上許久不動,還用那種陰森森的語氣警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