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中午過去找你,是你同事告訴我你身體不舒服先回家了。」他臉上難掩內疚。
事實上,一想到昨晚她在他門口守候一夜,懊悔與不捨同時啃蝕他的良心,讓他坐立難安,加上一早沒有看到她的人影,到了中午,他再也等不下去,迫不及待地去找她,想不到她卻請病假。
范鈺菱瞥了他一眼,而後扁起紅唇。「你有鑰匙,來我家都暢行無阻,可是我呢?只能等在門口。」
聽出她的抱怨,他微微一笑。
「是你不跟我拿的,又不是我不給。」他老早就要了她的鑰匙去複製,因為他有預感有天他會被鎖在門外,今天正好派上用場。
她一臉嬌嗔地看著他,「我現在要了,晚上拿一副新的來。」
誰曉得哪一天他又要使壞,她可不要再等在外頭了。
「好,晚上拿給你。」他寵溺地笑著。
「嗯,那我們去看醫生吧,哎,我頭還有點暈呢!」
祁晉剛臉色一變,原本輕鬆的表情立刻被擔憂取代,連忙小心攙扶她,怕她因頭暈而摔著了。
范鈺菱低垂著頭,嘴角噙著淡淡笑意,眼裡閃著得意的光芒。其實她現在頭也不昏沉、身體也不會輕飄飄,而且心情還好得不得了,她想她應該睡一下就沒事了。不過,看見眼前的男人如此愧疚的模樣,她忍不住裝作嬌弱的樣子,倚在他臂彎中。
經過這一次之後,他一定不會再亂吃醋,她要讓他永遠記得不可以再惹她傷心!
第十章
嗚嗚嗚……她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從診所回來,范鈺菱就開始後悔去看醫生了,回家的路上不管她如何保證她已經好很多了,祁晉剛就是固執地聽不進去,硬是要她乖乖吃藥,多喝水、多休息。
討厭,喝水休息她願意得很,但是一說到吃藥,她就忍不住皺眉。
「來,快吃,吃完睡一下,晚上就好了。」祁晉剛拿了一杯水,打開藥包,打算盯著她吞下去。
范鈺菱半坐在床上,瞪著他手中的五顆藥丸,緊抿著嘴不肯就範。她最討厭吃藥了,偏偏醫生還開了五顆藥丸給她,而且一天要吃三次!
有沒有搞錯啊,她又不是生重病,幹嘛吃這麼多!
「呃,其實呢,生病根本就不用吃藥,因為人類有免疫系統,吃藥反而會干擾它,應該要讓病毒自動消滅。而且,我從診所回來以後,發現精神好得不得了,根本不會頭昏腦脹,只要多喝水和睡覺就可以了,這個藥留到以後再吃好了。」她正經八百地說,一張小臉非常嚴肅。
「吃。」祁晉剛堅決的表情沒變,仍是要她把藥吞下去。
「我不要啦!」她祭出哀兵政策。
「快吃,我還要去上班。」他低聲哄道。
「那你去上班,我等一下再吃好了,剛剛才吃完午餐,要先消化一下。」她胡亂掰了個理由,小手抓緊柔軟的羊毛被。
「菱菱——」
她抬眼望著他堅定的目光,知道他是跟她耗到底了。
「好吧,晉剛,事到如今,我就跟你說實話好了。其實我根本就沒怎樣,說頭暈是騙你的,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犯,這樣可不可以睡覺了?」她自行招認,水眸眨呀眨地望著他。
「可以。」看見那張充滿希冀的小臉瞬間一亮,他淡淡一笑。「把藥吃了就能睡。」醫生明明說她有輕微感冒,他怎麼可以放任她不吃藥。
聽見他的回答,她一張小臉瞬間暗了下來。
「好啦,吃就吃,我吃完你就去上班。」她慢吞吞地拿起一顆藥,一次一顆地把它們全吞下肚。啊,她最不會吞藥了,根本沒辦法一次全吞,只好分批進行。
見她皺成一張苦瓜臉,努力的把藥全部吃完,祁晉剛放心地笑了笑。
「下班我再買晚餐回來給你吃,好好睡一下。」他揉揉她的臉頰,順手為她蓋好被子。
范鈺菱躺在床上,朝他綻出一抹笑靨,目送他的背影離開。終於,又是雨過天晴了,她閉上眼,放心地沉沉睡去。
*** *** ***
和祁晉剛在一起的日子,總是充滿快樂,雖然先前生病被他強迫吃了三次藥,但她苦在嘴裡甜在心裡,知道他是為她好,幸好那麼大一包藥,只吃了三回,不然她可真是自找苦吃。
范鈺菱悠哉地倚在廚房門外,看著一臉從容的祁晉剛,不慌不忙地清洗手中的綠色蔬菜,而流理台一旁擺著的是浸在紅酒裡的牛肉。
「等一下就好,你去客廳看電視。」他建議。
「不用,我喜歡在這裡看你。」她微微一笑。「看你如此大費周章,真是讓我受寵若驚。」
雖然平常他偶爾也會煎牛排給她吃,但從不像今天,又買花,又買酒,甚至連飯後的甜點他都準備好了,而且他還堅持一切自己來。
「今天是聖誕節,我想好好慶祝一下。」洗完菜,他動手切水果,準備做生菜水果色拉。
「想不到你會這麼重視聖誕節,這是去美國唸書的影響嗎?」坦白說,看見一個大男人在廚房裡為女朋友做菜,要不感動也很難,每每品嚐他的手藝,縱使千篇一律都是牛排,她也永遠不會膩。
祁晉剛轉頭瞥她一眼,黑眸閃閃發亮。「不,這是我為了你特別策畫的。」
范鈺菱眨了下眼睛。
「嗯,晉剛,你真的是越來越浪漫了,以前那個小霸王哪裡去了?」她戲謔地問。
他露齒一笑。「被一個乖乖牌給感化了。」
一個小時以後,兩人終於在餐桌旁坐定,祁晉剛目光灼灼地凝視她,神色有絲緊張。
「來。」他舉起酒杯。「這瓶紅酒是我精心挑選的極品,紅色的液體就象徵我對你的熱情永不褪色。」他低聲說著,神情嚴肅慎重。
范鈺菱聽到他的話,先是微微一愣,而後忍著笑舉杯啜了一口紅酒,感覺那甜甜澀澀的感覺在口中泛開。
「呃,晉剛,你怎麼了?我從來不知道你這麼會說話。」她懶洋洋地問,晶亮的雙眼帶著笑意與問號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