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誰教他們一群人全秉持君子風度而「認輸」,他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接受「處罰」了。
這會兒,在清澈的小溪邊,一群人靜悄悄的各忙各的,每個人臉上都是「含羞帶怯」的。
沒辦法,經過剛才那場陣仗,現在可沒人有心情聊天了。大家心中都只有一個想法——這實在太丟人了,一群大男人在光天化日之下互訴「衷情」,這要是傳出去,他們實在也無面目見人了。
唯一慶幸的是,他們現下在一個荒蠻的地方,除了他們之外,就只有飛禽走獸而已。
萬幸,萬幸,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現在,他們對於這位未來的主母全都有非常「深刻」的瞭解,也體悟到一件事————
女人,真是惹不得。尤其是這麼位「特殊」的女人。
但是他們實在無法就此討厭她,因為她那張純真可愛的笑臉,使人無法拒絕她的任何要求,更別說是想疏遠她了,所以,所有的一切「事故」只能自己承擔,怪不得她的。
只要看著她那甜美的笑容,任何事都可以被原諒了。
晴星有些懺悔的看著面前的「紅番臉」,這下子她才深深體會到自己的「可怕」,原來她整人的段數這麼高,這是她頭一次這樣整人,實在是有些罪惡感。
她悄悄睨向坐在旁邊的王昊天。還不錯,至少臉色比其他人好看得多,比較能坦然接受她「愛的教育」。
帶著些微的罪惡感,她鼓起勇氣的安撫眾人道:「你們別繃著一張臉嘛,反正也只有我們彼此知道而已,這件事絕不會傳出去的,你們別生我的氣哦,我在這兒跟你們道歉好嗎?」她的臉色充滿悔意。
大伙有些訝異,畢竟很少有人在整人之後,還會良心發現的向對方道歉。尤其晴星擁有夫人的身份,竟會放下身段向他們這些下屬陪不是。光是這一點,大家就對晴星心悅誠服了。
「星兒,你也別在意,沒事兒的。」程剛首先發言,表明一笑置之的心態。
陸風也不落人後。「夫人,你放心好了,我們大伙是粗人,不會何什麼心結的,只是有點不好意思而已啦。」他搔搔頭,神情靦腆的看著她。
其他人也是坦然的笑著,對晴星是一派恭敬。
昊天悄悄握緊她的柔荑,瞭解的對她一笑。有妻如此,夫復何求?對於她這勇於承擔一切的性子,昊天真是欣賞極了。這種女人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一旦找到了,他說什麼也不能放手。
「小姐,你別胡思亂想了,先擦擦臉吧。」小香俐落的遞過一方絲帕,讓晴星拭去臉上的灰塵。
小玉也連忙盛了兩碟食物,呈上昊大和晴星面前。
晴星接過濕手帕,對眾人會心一笑,算是答謝他們的「寬宏大量」。她正要為自己擦拭,卻不經意地瞥見王昊天一臉的黃土風沙。
她也不避嫌,輕輕的拭去他臉上的灰沙,神態之溫柔,有如親密戀人一般。
王昊天也不阻止她不合宜的行為,他上身盈滿柔情,即使知道應該糾正,卻仍眷戀不語。
他們全然沒有察覺到眾人詫異的眼光,她正在眾目睽睽下對男人調情!即使對方是自己的丈夫,也未免太過火了。
但是大伙對於這種親密場面也越來越習慣了,他們瞭解晴星的個性,知道她大而化之,對時下的規範禮儀多有不知,率性而為。沒辦法嘛,誰教她「失憶」呢!可是大家全樂觀其成。
能看到王昊天如此人性化、柔情的一面,說什麼也值得。而且找到了如此特殊的另一半,相信他以後必能笑口常開,不再老掛著一張冷漠無情的面孔了。
程剛看著好朋友如此幸福,心中也為他感到高興,但他卻又憶起了一個人,一個令他牽腸掛肚卻不知所蹤的人。如果六年前他成功的帶走那個人,現今也不用孤家寡人,看著人家恩愛而感觸傷情了。
他伸手探人懷中,摸著一方繡帕,雪中盛梅,雪梅……
她如今在哪兒?自從六年前她被陳世景帶走後,就像是斷線風箏一般,音訊全無。這六年來他透過各種管道多方打探,卻始終找不到她的人,每當以為有她的消息,卻總是撲了個空,被陳世景那老狐狸給耍了。
她可好,是否平安?還是——被迫嫁人了?
程剛忽地一陣心痛,他無法忍受這種想法,只要一想到她可能另嫁他人,心中便是五味雜陳。
雪梅,你究竟在哪裡?你心知道我在找你?我沒忘記當年的海誓山盟,依舊心繫於你。
程剛無語仰視蒼天,再無心情觀看王昊天夫妻間的親暱,那只會讓他想起他的愛人雪梅。
只恨她爹陳世景,硬是拆散一對有情人;只恨他當時無力奪回她,才落得今日兩地相思,苦無消息。
晴星坐在王昊天前面,兩人共騎一匹馬前行。
她可是千求萬求才上得了馬的。沒辦法,她實在太悶了。坐在古老的馬車中,既無電視或其他可打發時間的東西,又老是撞得滿頭包,好不容易下來活動一下筋骨,她說什麼也不肯再坐回馬車裡去,所以她跟王昊天打了個商量,半天坐車,另外半天共騎一匹馬。她很識相的不要求一個人騎馬,而是與王昊天同擠在一匹馬上。這樣挺舒服的,還可以靠在他溫暖結實的胸膛上,比自己一人騎馬奔馳還舒適。昊天低頭看了看像只小貓般,舒舒服服的偎在自己懷中的晴星,她閉眼微笑著,好像很
享受似的。他沒來由的心中一片喜悅。對她,昊天是越看越美,似乎她的女性風情全都展現在他面前。經過這些天的相處,明白了她待人處事的方式,他知道自己必定在她心中佔有很特殊的地位,不然她也不會那麼喜歡親近他了。其實她並不是個很喜歡和人有接觸的人,即使是小香、小玉,也難得看她主動與她們親近。並不是說她不喜歡她們,而是她不習慣與人有身體上的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