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大嫂她的經歷真神奇,我想她能來到這兒,一定是與大哥有緣。他們兩人一定會廝守終身的,要不然大哥就太可憐了,我看得出來他非常愛嫂嫂。」玉蝶一方面安慰自己,一方面又不免為大哥擔心。她已經喜歡上晴星了,絕不希望她又一次消失。
「玉蝶,別想這麼多,緣分是天注定的,既然夫人能來到這兒與昊天結為夫婦,想必她的姻緣就在此,絕不會錯的。」
「希望如此。」
「對了,玉蝶,這些日子你就留在堡中別外出了。這幾天已經有不少參加婚宴的江湖朋友陸續抵達,人多混雜,為了安全上的考量,你就不要外出了,知道嗎?」
「好的,我會的。」
「那我去忙了,你有空的話就幫忙佈置一下堡內的一切吧。」他還真有點捨不得走,但……他克制著自己,走出了蝶夢園。
玉蝶看著他走出了園子,目光眷戀不捨的收了回來。
不管怎麼說,還是有些進步,至少他不再小姐、小姐的喊她了,而是叫她的名字。光是這一點,她就滿足了,而且現在只要不是兩人獨處,他便能放鬆神經與她同處一室。
這該算進步了,不是嗎?
十八年她都等了,不在乎再多等些時候。只要有進步,就會有希望。
一場熱鬧的婚宴結束,飛鷹堡在送走賓客後回復寂靜。這其中還有幾段小插曲,有些人想乘機進人會場鬧事,全讓程剛他們給壓下了,而且還查出是陳世景在幕後指使的。但現在王昊天並不太簷心陳世景,沒打算把事情擴大,只吩咐下屬多留意「誠記」最近的活動。
王昊天看著安睡在自己懷中的晴星,看她在雲雨過後枕靠在他臂彎中,像只吃飽喝足的 小貓般恬適自在。
愛極了她嬰兒般的肌膚,王昊天在她佈滿吻痕的脖子上眷戀的荊啄著,心小無比的滿足。從知道她愛他的那一刻起,他隨時隨地都笑著,像是擁有全世界一樣的開心,心中也不再不安與恐慌。知道她將不會棄他而去,願意、永遠留在他身邊的心意後,令他更愛這個小女。
從第一眼見到她,他便知道自己這一生一世再也放不開她了。他原本冰冷不為所動的心,如今專為她一人跳動,她的一顰一笑牽動著他的心,在他充滿仇恨的心靈注人了陽光 ……晴星微微動了一下,調整至更舒適的位置,帶著甜美的笑容進人夢鄉。
王昊天微笑的撥開覆在她臉上的髮絲,溫柔的為她拉上薄被。此刻他真是別無所求了。
「我愛你,星兒。」昊天低聲在她耳邊呢喃著,只見她笑容更深,似正作著美夢。
他笑了笑,緊抱著晴星的身子,也跟著她安然人睡,一邊想著明天該找什麼理由別讓她獨自去騎馬。
程剛一個人坐在花園的小亭子內,獨飲著苦酒。
其實他並不想追樣的,但今天他確實需要大醉一場,否則他將一夜無眠,思念著另一個人。看著王昊天夫婦如此中福恩愛,讓他心中不時想起他的愛人陳雪梅,澈夜難眠……
其實他真的很高興見到王昊天得此如花芙眷,夫妻恩愛、笑聲不絕,只是……觸景傷情,苦悶的心情無處宣洩,只能借酒狂醉,把杯敬月。
雪梅,雪梅,你究竟在何處?
程剛又飲了一杯酒,苦笑一聲。
「盡把思念化為風,望風送此相思情。」
他倚靠在桌上抬首望大,真希望風能把他的思念盡送往伊人……
「程剛,你怎麼獨自一人飲酒呢?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嗎?」白雲走了過來,看他已醉得六七分了。
「白雲,是你啊,來,要不要陪我喝一杯?」程剛抬起惺忪的醉眼,看清來人後邀請道。
白雲看他一眼,就知道他又犯相思了。幾乎每隔一段時間,他就會如此藉酒澆愁,來個大醉大睡。白雲歎口氣,也不阻止他了,反而坐下來和他一同飲酒。他知道程剛心中的苦悶,也瞭解現在再怎麼安慰他都無用,只有陪他一醉了,而他現在也確實想痛飲一番。跟程剛一樣,他也很羨慕王昊天的好運,看見他們夫妻恩愛,要說心中毫無感覺,那是騙人的。真是他太想不開嗎?他為何不坦誠自己的感情呢?難道身份真是那麼重要嗎?
看著玉蝶日漸消瘦,他心疼不已,為她感到不值,也痛恨自己的無能。難道真要讓她嫁作他人婦嗎?每想到此,他心中便一陣刺痛。
其實大家私底下全勸過他別那麼固執,甚至連王昊天和王老夫人都贊同他和玉蝶在一起,但除此之外,他心中尚有心結,不只是因為身份問題,而是——仇未報,難以成家。
他心中的怨恨始終無法化解,唯有報了仇他才能心安。當年他沒有王昊天和陸風的幸運,慘案發生時他剛好在現場,而不是在王老夫人身旁,所以他親眼目睹了一切。小小年紀的他,心中的創傷難以磨滅,在那名存活的家丁將他送至王老夫人身旁後,他有很長一段時間無法開口說話,後來能開口時,話也是少之又少,直到王玉蝶的到來,才打開他的心門。
所以仇未報前,他無法正視感情;即使深愛玉蝶,他也無法明白的將愛說出,只能壓抑自己,躲著她的感情,以至玉令兩人都身處困境。是他太過於執著了嗎?每回看到玉蝶受傷難過的神情,他也跟著心疼不已,但是他心中的苦又有誰知曉?
端起酒杯,白雲也狂飲了起來;說是陪程剛,其實是他自己也需要大醉一場。「來,我陪你,咱們兩人令夜喝個不醉不歸。」
「好,不醉不歸。」程剛大笑一聲,兩人互乾一杯。
程剛看白雲的神色,瞭解的苦笑,他們同是情傷之人。但是他不瞭解的是,白雲在想什麼?他知道白雲確實是喜歡玉蝶的,但是卻不想正視承認,難道他不知要珍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