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做什麼?低頭望了下手上的表,他的納悶更深。
五點還沒到,天色也沒亮,她那麼早起來幹嘛?而且,她沒事做啥去修剪花草,她有興趣當園丁?
再細看一眼,他發現她竟然穿得十足單薄,突地,有些難以克制的,一把無名火竟有狂猛燃燒的趨勢, 就在他的心口處!
幾個大步跨去,他很快便佇立在她身側。
「你在幹嘛?」口氣是不善的,眼神是不悅的,心裡的不快最是真實。而,他開始不懂自己搞什麼每回一見著她,思緒就很難整理、也難以控制。
「喝--」 突現的聲音,驚得她慌張不已,手上的大剪刀就這麼往下掉……
「小心!」一個拉扯,他已將她緊緊的鎖入了懷中。
「呃?」被一杷提抱住的人有些愕然。
他……少爺幹嘛要抱著她?微微的紅彩慢慢爬上了她白晰的臉頰。
「你白癡啊!幹嘛把剪刀往下扔?你知不知道只差一點點,你的腳就要被扎穿了!?」她到底有沒有腦袋,懂不懂得保護自己啊?
昨兒個,入了夜的天氣是帶有寒意的,而她竟然窩在後院跟著阿呆一起睡,這就夠讓人火大的了,而今天她又險些讓白己受傷!?她真的是白癡啊。
呃,等一會兒,他的思想真的有偏差了,他見鬼的怎麼會這麼在意她的蠢呆?不對勁,真的不對勁透了,他對她……哦,該死,他簡直有毛病到了極點!
「我……我不是故意的……」又凶她?要不是他突然的出現、突然的開口說話,那她也不會被嚇到啊!
又來了,又是那雙哀怨的眸子……嘖,明明就是她自己蠢的過火,竟然還敢用指控的眼神瞪著他看?
「誰管你是不是故意的!?你難道就不能有腦子一點嗎?你難道就不能有一天是不讓人生氣的?你難道不能把自己的笨手笨腳笨腦袋給顧好?你……」愈罵愈順口的人,壓根沒有停止的打算,反而更加殺氣騰騰。
他幹嘛罵得這麼難聽、吼得這麼用力啊?都說了她不是故意的嘛,他為什麼每次都要這麼凶?
「那、那你就不能有一天是不生氣、不罵人的嗎?」被罵的很委屈的人小小聲的應著。
濃眉一橫、利眼狠瞪,他看起來就像是準備把她生吞活剝的凶神惡煞。
「你可以說大聲一點!」呵呵……冷冷的笑聲自他喉中逸出,在這樣寒冷的清晨裡,空氣倏地益加冰涼。
「我、我……」糟糕,她說的那麼小聲,他竟然還聽得見?
「你怎樣?」兩掌輕輕使力,他輕輕鬆鬆就把她的身子給舉高,目的只為與她平視。
說真的,他實在受夠了老跟一顆黑黑的腦袋瓜子說話,那種感覺很令人厭惡!
「我、我……」咬緊了下唇,她根本不敢對上他的眼。嗚……他幹嘛把她舉那麼高?腳不能著地的感覺很不實在耶!
「說啊!有種開口,就不要把話說一半。」他倒等著聽她發表「高見」呢!
「我……沒有……我沒有什麼要說的……」輕輕的一搖頭,再搖,大大的眼偷偷看了他一眼後又往下飄。
她根本就沒有勇氣跟他說實話,他的脾氣這麼糟,生起氣來又這麼嚇人,誰敢說實話?又不是不想活了。
「看著我!」空出一手,他強硬的扶住她的下巴,堅決要她看著自己!他沒興趣看著她的眼神左閃右瞟,他要她對著他的眼說話!
呃?要看著他哦?能不能不要……怯生生的抬眼,她眼底寫滿了畏懼,一副怕極了他的可憐樣。
「說吧!你剛不是有話要說?我聽見了前文,你可以接後文。」他對她真的很有耐心了。
「什麼前文後文的,我……我沒有要說什麼啊……」就算真的有話想說,她也沒膽子對著他說啊!
呼--用力的歎口氣,他發現自己真的對她感到無力!不懂,她明明有話想說,為何就是不肯好好的說?
怎麼,怕他會吃了她不成?他就這麼可怕、這麼凶殘、這麼嚇人?媽的,搞什麼東西,一大早就讓他心情這麼糟!
詭異的是--他根本可以不理她、不甩她,他大可以就這樣把她扔下,然後繼續去做他的晨運,可是……偏偏他就是無聊到想聽她說話!
該死!他幹嘛沒事找事做?此時此刻,他真的不得不懷疑起自己是否已經開始精神異常了……
「你沒話要說?那就當我有話想說吧!」架著人,他粗魯的把人給帶回了屋裡,只因為……他真的對她單薄的穿著看不下去了。
第六章
進了屋,他把她甩在沙發椅上,而後逕自從牆邊取下了厚暖的毛外衣扔到她身上。
「套上!」簡單兩個字,蘊涵的卻是無限溫柔,可惜有人就是不領情。
「不、不用了!我、我不能……」這料子摸起來好舒服、好暖和,她知道這一定是根貴很貴的外套,她怎麼可以套在自己身上呢?
「叫你穿你就穿,囉嗦什麼?」煩死了,她沒發現自己的身體是冰冷的
嗎?剛剛不過是探手碰了她的臉,他就能明顯的感受到她身上的寒意了,她
難道都沒自覺?
「可是、可是這是你的啊……」她不過是個女傭、是個下人,哪能穿主
人的衣服?碰碰都算罪過了呢!
「我的又怎樣?叫你套上就是了,哪來那麼多的廢話,到底你是老大還
是我?」一 個不耐煩的伸手順過自己的發,他非常不高興的瞪著那張小小
的、蒼白的臉蛋。
該死!他的問題真的大了,他竟然愈看愈覺得……她很入眼,而且還會
對她有那些莫名其妙的不對勁感覺,現在到底是怎麼了?
「你、你最大啦!」他這個人真的是很會生氣耶!不管什麼事,他都能
拿出來罵,而最可憐的是——她根本不懂自已哪裡惹到他啊!
她回的很不甘願哦?洛少堂雙手往胸前一擺,人往牆邊一靠。
「聽起來,你好像有蠻多話想說的嘛?」身為民主時代的主子,他怎麼能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呢?